“青衣，你白天去哪兒了？”
夜里，在路上遇到步伐匆匆的顧青衣，殷大夫忍不住問。
顧青衣冷聲道：“不用你管?！?p> 他的脾氣又變差了。
殷大夫搖搖頭跟上他，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往小路上走，走了半響，突然驚覺這不是去他宅邸的路嗎？
莫非……
“你有事找我？”殷大夫這話問出來，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如今只有這一個解釋。
一旁有幾個老兵在街上溜達，兜里藏刀走在街上巡邏，顧青衣主動與他們打招呼，問候那位斷臂士兵的病情，殷大夫和他們不熟，拘謹?shù)卣驹谝慌浴?p> 等到這些老兵離開，顧青衣凝重地拉著殷大夫繼續(xù)往前走，等到他們走到無人的角落，他停下腳步問：“你那里有紅斷散嗎？”
殷大夫思忖片刻，搖頭：“上次我磨的一瓶已經(jīng)用完了，這種藥只能用新鮮的紅斷腸磨，幾天之內(nèi)便要用完，否則藥效全無?！?p> 顧青衣皺眉：“那你知道附近誰手里還有這味藥？”
他取出小盒，“這里面是一株千歲花，我準備用它換一株斷腸紅，我這幾天有急用，希望你能幫我?！?p> 這是他第一次求他，殷大夫想了想，答應(yīng)下來，“行，我派人出城找，有消息會告訴你?！?p> “我等候你的消息?！?p> 回到府邸，沁月道人在里面，見殷大夫手捧一小盒，問那是什么。
殷大夫告訴他剛才發(fā)生的事，沁月道人若有所思道：“你就不好奇，他為什么要斷腸紅？”
“為什么？”
“為了治他那徒弟的癆病，你我都是大夫，不可能看不出來那姑娘身上自小帶的病根，之前那小子裝作不知，只是自欺欺人罷了?！鼻咴碌廊俗猿暗負u了搖頭。
他這么說殷大夫也想出許多問題，這樣倒是也說的通，思前想后他嘆道：“青衣想讓我找一株斷腸紅，如今城已封，派人出去不是一件易事，我得想想辦法?！?p> 沁月道人勾起唇角，指了指城門，“外面正在打仗，過不了幾天就是遍地尸體，找?guī)卓脭嗄c紅何難？”
“那樣未免引起恐慌。”
“花長在人肉中，我們只需要把它采回來?！鼻咴碌廊俗孕诺卣f。
……
……
喝了師父帶回的藥、又修養(yǎng)幾日，梅落塵的精神好了許多，這日出門去仵作房練習。
顧青衣從來都不阻攔她：“你的手法還不過關(guān)，這不是吹毛求疵，你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p> “我懂的，師父。”
“去吧，早去早歸?！?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