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收獲
丞相出了東宮的門,吩咐了隨從幾句話,隨從就把那兩個人帶走了。
然后丞相讓靳瑤上馬車,自己隨后也上了同一輛馬車。
在回到丞相府的路上,靳瑤看著他,想問他,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葉丞相見了,直接就問她說:“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不是”
靳瑤開門見山的說,丞相也承認(rèn)的干脆。
靳瑤見他說不是,于是氣憤的問道:“那你為什么要說我是你的女兒?”
“因為你是太子殿下的寵妃?!?p> “就因為這個?”
“嗯!就因為這個?!?p> “就因為這個,費力搜羅了二十五年前的人,又提起二十五年前的事,就是為了讓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兒?”
“是”
“為什么?”
“因為這件事,對太子來說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要這么算來,那這些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就都是值得的?!?p> “可你既然把實話告訴了我,我就一定不會幫你,你什么都指望不上我,就算認(rèn)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你放心,我會有辦法讓你幫我的?!?p> “你休想?!?p> “這么說來,你是一定要站在太子那邊了?”
“當(dāng)然。”
“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了我的手里,在我面前,你可是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不用嚇唬我,我不怕你。”
“你不用怕我,我現(xiàn)在是你的父親,我們是一家人了,我現(xiàn)在就要帶你去見你的母親和哥哥,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p> “誰要他們喜歡?!苯幷f著就把臉扭了過去。
很快就來到了丞相府,丞相拉著她進(jìn)了府,可丞相夫人并沒有出來看她,只有管家走過來迎接。
丞相吩咐管家,說:“你吩咐下去,從今天起,葉羽化就是我丞相府的大小姐,你們對她一定要恭敬有加,知道嗎?”
“是,老爺?!?p> 丞相說完又拉著她來到祠堂,命令她說:“你今天就在這給祖先請安吧!”
“憑什么?”
“不憑什么,就憑你現(xiàn)在在我的手里?!?p> 說完丞相就出去了,還鎖上了門,靳瑤拼命的敲門,卻怎么都打不開,她看著身后這么多的牌位,突然覺得有點瘆得慌,可她心想:‘我可是二十一世紀(jì)資深劇迷,這點小事,能難的倒我嗎?’
然后她就走到一邊,先是朝著眾多牌位拜了拜,然后說:“先人見諒,晚輩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絕不會燒著你們的牌位的,見諒見諒?!?p> 說完就拿起一只蠟燭,拉下一旁的簾子,放到門口來,點著了,然后就沖著門外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著火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門外的人看著火光,連忙把門打開了,丞相聞聲也迅速趕來,卻只看見一個被燒著的簾子,此刻都快要熄滅了。
丞相不禁大怒道:“混賬,你如今犯下大錯,為父就罰你在先人面前跪著思過?!?p> 可靳瑤卻不以為然的問他說:“我憑什么聽你的?”
“就憑我是你的父親?!?p> “我父親?你都承認(rèn)了說不是我父親。”
“不孝之女,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rèn),來人啊,傳家法?!?p> 靳瑤一聽家法嚇了一跳,但她也沒有示弱,而是說:“你敢打我,殿下他不會放過你的?!?p> 管家聽了,也忙勸說道:“是啊,老爺,若是帶了傷回去,太子殿下會懷疑的?!?p> 丞相便只好說:“你最好乖乖的去跪,我對付不了你,我難道還對付不了你身邊的小桃嗎?”
“她現(xiàn)在身在東宮,有殿下庇佑,你嚇不住我?!?p> “你還不知道吧,太子殿下怕你不習(xí)慣,已經(jīng)派了她來這照顧你,她現(xiàn)在就在前廳,她若是帶些傷回去,殿下可是不會在意的?!?p> “你……”靳瑤瞬間氣勢就弱了,只見她低聲問道:“你對她怎么了?”
“我還沒有對她怎么樣,但是如果你還鬧,我可就不能保證了?!?p> 靳瑤無奈,只好走到牌位前乖乖跪下,丞相見她去跪了,也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管家也走了,還帶上了門。
“卑鄙,真沒想到這個丞相這么卑鄙,他這樣的人,怎么能當(dāng)上丞相呢?”靳瑤氣憤的說著。
她一直跪了好久,腿都麻了,可她又怕有人在門外暗中觀察她,所以不敢不跪。
丞相的目的,也并非是為了刁難她好玩,也不是要把對太子的氣都撒到她身上,丞相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她的脾性究竟如何,畢竟人在憤怒的時候,最容易暴露本性,換句話說,就是暴露本來面目。
這時門突然響了,她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一個男子悄悄地走進(jìn)來,然后又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
“你是誰?”
“噓~”
那人快速的走到她面前后,坐了下來,然后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后里面居然是糕點,只見那男子把糕點遞給她,并關(guān)切的說:“快吃吧!跪了這么久,一定餓壞了吧?”
“你是誰?”靳瑤看著他問道。
“我叫葉庭澤,是丞相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哥哥?!?p> 可靳瑤聽完卻把頭扭了過去,賭氣的說:“我不是丞相的女兒,所以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可那人卻依舊和氣的說:“你不承認(rèn)沒關(guān)系,但我不是壞人,我就是來給你送點吃的。”
靳瑤轉(zhuǎn)過頭來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沒有動。
“真的,我真的不是壞人,你不信,我吃給你看。”葉庭澤說完便拿起一塊吃了下去。
靳瑤見他吃完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又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叫了好久的肚子,想著他應(yīng)該不敢害自己,便拿起一塊糕點,剛放到嘴邊,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一句話,說:“一定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靳瑤猶豫片刻,便又把糕點放了回去。
“你還是不信我?”
“嗯!”
“那……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總可以吧?”
“嗯!”
“我聽說,你今年二十五歲了?”
“嗯”
“那你有哥哥嗎?”
“沒有”
“那你想不想有個哥哥?”
“小時候是想的。”
“小時候,你不是失憶了嗎?怎么會記得小時候的事?”
“額……現(xiàn)在偶爾會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靳瑤忙解釋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是有個妹妹的?”
靳瑤一聽,不禁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他。
只聽葉庭澤繼續(xù)說道:“真的,我真的有個妹妹,只是她在七個月大的時候,就失蹤了?!?p> “所以丞相說的,都是真的?”
“父親說什么?”
“丞相說,二十五年前,他進(jìn)京任職,在城外客棧寄宿的時候,弄丟了自己七個月大的女兒?!?p> “是,那一年,我五歲?!?p> “那你們后來有沒有找到她?”
“找到了?!?p> “她是怎么丟的?還有,她現(xiàn)在在哪?”
“她是被一個人販子偷走了,那人販子本想把她賣了,可她哭鬧的厲害,最后那人販子就把她扔下,自己跑了,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查到她究竟是被什么人救走了,還是已經(jīng)死了?!?p> 葉庭澤說完,還傷心的流了兩行淚,靳瑤見狀,忙說:“對不起啊,害你想起了傷心事?!?p> “沒關(guān)系,原本就是我先問你的,不關(guān)你的事?!比~庭澤聽靳瑤這么說,于是連忙擦去眼淚,跟她解釋說。
葉庭澤和靳瑤說了會兒話,也就離開了,靳瑤無處可去,便躺在地上睡了一夜,不過好在天氣不涼。
皇后回宮后,也和皇帝說了今日在東宮發(fā)生的一切。
皇帝聽后,大為震驚,說:“怎么會?我們的女兒怎么會?皇后,你是說,我們的女兒在剛剛出生不久,就死了?”
“是啊,陛下?!被屎罂拗f道。
“怎么會?那葉家夫婦竟然敢偷梁換柱、隱瞞不報。”皇帝說著便由悲傷轉(zhuǎn)為憤怒。
皇后此時也很難過,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皇帝。
皇帝此時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去理會葉羽化究竟是不是丞相的女兒,他只是沉浸在失去自己女兒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一早,丞相來到祠堂,靳瑤聽見開門的聲音,忙站了起來,丞相打開門,走進(jìn)來,說:“這一晚上算你乖巧,沒有大吵大鬧。走吧,去吃飯吧!”
“我不吃飯,我要回東宮。”
“不吃飯,別想回東宮?!?p> 丞相說完就把手背了過去,靳瑤見了也把手背了過去,說:“不回就不回?!?p> 丞相見拿她沒辦法,就又嚇唬她說:“你難道就不怕我對你的丫鬟動手嗎?”
‘又想拿這個嚇唬我,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呢!’靳瑤心想,于是說:“你盡管動手好啦,我才不怕,你也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寵妃,你要是敢動她,我就把丞相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都?xì)⒘?,你是丞相,自然不在乎她們的性命,可你一定在乎自己的名聲吧??p> ‘哼!昨天被唬住,是因為我不夠狠,可你真當(dāng)我是嚇大的?’靳瑤又想。
“你小小年紀(jì),怎么心腸如此歹毒?”丞相氣急敗壞的說。
“跟丞相比起來,我也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讓誰,這時丞相夫人走了進(jìn)來,忙勸說他們道:“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p> 丞相背過身去,不再說話,丞相夫人走過來拉住靳瑤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說:“你就是太子殿下的側(cè)妃,葉羽化?我今日還是第一次見你,你別搭理我家老爺,他年紀(jì)大了,腦子不好使,走走走,我?guī)闳コ燥埲?。?p> 說完就拉著靳瑤往外走,愣是沒等她反應(yīng)。
飯桌上,靳瑤看看葉丞相,又看看葉夫人,再看看葉庭澤,心想:‘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丞相扮黑臉,夫人扮白臉,兒子偷偷扮白臉,他們一家到底想干嘛?’
見她還沒有動筷子,丞相夫人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羽化,快吃啊!”
“我不餓”
她還是不敢吃。
可夫人見了,卻把每個菜都嘗了一遍,然后才對她說:“現(xiàn)在可以吃了嗎?”
因為被看穿,靳瑤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過了早飯,丞相就上朝去了,丞相夫人拉著她說話,葉庭澤則在一旁站著,她見夫人慈眉善目,倒不像壞人,便和她聊了起來。
不一會兒,丞相夫人又叫葉庭澤帶著她到院子里走走,她也答應(yīng)了。
路上,她一直低頭走著,一句話也不說,葉庭澤偶爾問她些什么,她也都是簡單的回答一下,直到走到一處石子路,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墻角有一只小花貓,叫聲很凄慘,像是受了傷,靳瑤便快步跑了過去。
查看過后,果然看到它的后腿有一處傷口,此刻還在流著血,她不禁抬起頭看著葉庭澤說:“你有止血的藥嗎?”
“嗯”葉庭澤點點頭,說:“你稍等,我去給你拿?!?p> “多謝?!?p> 說完葉庭澤就走了,靳瑤一個人一直蹲在那,時而伸手摸摸它的頭,時而收回手,只靜靜去地看著。
而就在不遠(yuǎn)處,丞相夫人和葉庭澤正偷偷的觀察這一幕。
“母親,真不知道就這樣能看出什么?”葉庭澤抱怨說。
“你懂什么,能這樣對小動物的,都是有愛心的人?!?p> “我知道,因為您上一次就是這么考驗?zāi)膬合眿D的?!?p> “混小子,母親還不都是為了你好,怕你看錯了人?!?p> “是,兒子明白,可是母親,您考驗?zāi)膬合眿D也就罷了,您考驗她做什么?”
“廢話,她將來可是你妹妹,我不得看看她的品性嗎?”
“母親,您倒是……一……一點也不生分?!?p> 丞相夫人聽完白了他一眼,葉庭澤見狀,連忙說:“我……我去取藥了?!闭f完就跑開了。
不一會兒,葉庭澤果然拿了傷藥回來,遞給了靳瑤。
靳瑤接過后,給小貓的傷口上了藥,然后又用懷里的手帕幫它包扎好。
一切都處理好后,靳瑤才把它抱起來,然后問葉庭澤說:“你能再帶我去給它找點吃的嗎?”
“好??!”
葉庭澤痛快的答應(yīng)了,他帶著靳瑤來到廚房,拿了點肉,遞給她,靳瑤便把小貓放到地上,用手一片一片的把肉喂給它吃,葉庭澤也蹲下來,對她說:“你對它這么好,我還真是要替我家夫人謝謝你了?!?p> “你家夫人?”
“是啊,這貓是我家夫人養(yǎng)的,但她回娘家去了,想來還不知道它受傷了?!?p> “沒想到尊夫人也喜歡貓?!?p> “是啊,我看你也很喜歡?!?p> “嗯”
靳瑤喂它吃完,便把貓抱起來遞給葉庭澤,并說:“即是尊夫人的貓,那這些肉也就不用謝你了,它吃完了,你把它帶回去吧!”
“好”葉庭澤痛快的接了過來。
靳瑤說完便出了廚房,這時她突然想到,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丞相府,不如就做點什么,也許還能幫上南宮瑾瑜的忙。
于是她便一邊走著,一邊仔細(xì)觀察這里的屋子,在一個走廊盡頭,她看到有一間關(guān)著門的房間,她也沒想太多,走過去,推開門,就進(jìn)去了。
走進(jìn)去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是一間書房,靠墻一張書桌,擺著筆墨紙硯,旁邊幾個書架,擺著許多書籍,墻上還掛著一些字畫,靳瑤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默念說:‘老天啊,我知道私闖民宅是不對的,隨意動別人的東西也是不對的,但丞相是壞人,我是好人啊,你可一定要原諒我?!?p>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桌邊,翻了翻上面的信件,奈何她不認(rèn)識這里的文字。
‘早知道學(xué)習(xí)一下這里的文字好了,現(xiàn)在就能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了?!師o奈的想。
她只好拿起來又放下了,可當(dāng)她打開最底下的信封時,她竟發(fā)現(xiàn)那里面就是之前南宮瑾瑜畫的那個圖案。
靳瑤不禁喜出望外,她忙抬頭看了一下門外,見沒什么動靜,才又低下頭仔細(xì)的看了看那個圖案,果然和南宮瑾瑜畫的一模一樣。
這就情況就像過年有人發(fā)的祝福短信一樣,滿篇生僻字,可人只需要挑認(rèn)識的字去讀就可以了,那就是短信的全部內(nèi)容。
靳瑤就屬于挑出了認(rèn)識的字,偏偏又最主要的字。
這圖案的旁邊還有幾個大字,可靳瑤都不認(rèn)識,她想,要是直接把它拿走,那丞相說不定哪天就會發(fā)現(xiàn),倒不如把它臨摹下來,雖然自己不會寫字,但照葫蘆畫瓢,自己還是在行的。
于是靳瑤便拿起桌上的筆照著信上的字寫了個一模一樣的,然后把那張紙揣進(jìn)懷里,又把那張圖放回信封里,把信封也放回了原處。
然后她又走到墻邊去看那些字畫,可此時腦海里突然就閃過一個念頭:‘字畫后面必有暗格。’
唉,這都是電視劇里有錢人家的標(biāo)配?。」种还?,自己看的劇太多了!
于是靳瑤便真的去一個一個翻起來看,果然在一幅山水畫的后面看到了一處暗格,靳瑤得意于自己的直覺如此之準(zhǔn),心想:‘哎呀!這么多的劇也算是沒白看?。 ?p> 可她剛要伸手去看里面是什么,只聽這時門外有動靜,她便連忙跑到距離畫很遠(yuǎn)的地方,假裝欣賞著畫。
不一會兒,丞相打開門走了進(jìn)來,見她在屋里,著實嚇了一跳,于是連忙說:“你怎么在這兒?”
“我……實在無聊,就在府里隨便逛逛,我是無意中走到這里來的,也是看這些字畫挺好看的,才會進(jìn)來看看的?!苯幓艔埖慕忉屨f。
可丞相聽完卻質(zhì)問她道:“你不知道私闖民宅是不對的嗎?”
“我知道啊,可這里不是我家嗎?”
“哈!你現(xiàn)在又承認(rèn)這里是你家了?”
“不承認(rèn)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所有人不都是這么以為的嘛!”
“你知道就好,在外人面前,記得叫我父親。”
靳瑤因為心虛,便答應(yīng)說:“嗯,好吧!”
“你母親找你,你去見她吧!”
“哦?!?p> 說完靳瑤就出去了,丞相見她走了,連忙檢查了一下字畫后面的暗格,見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
靳瑤出了書房,往正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想:‘殿下怎么還不來接我?他不會不要我了吧!’
這時突然有家丁前來稟報,說:“小姐,太子殿下來了?!?p> “太子殿下來了?”靳瑤喜出望外,連忙往正廳跑去。
正廳內(nèi),丞相夫人與太子正在說話,她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丞相夫人見她來了,連忙說:“快來,羽化,太子殿下來接你了?!?p> 南宮瑾瑜看著她,笑了,靳瑤也不自覺的笑著。
這時丞相也趕了過來,看著南宮瑾瑜,說:“太子殿下已經(jīng)好多年沒來我這丞相府了吧!”
“丞相知道的,我素來不愿出門?!?p> “知道,知道?!必┫嘈χf。
“丞相一家團(tuán)圓,瑾瑜本不該來打擾,可她現(xiàn)在畢竟是瑾瑜的側(cè)妃,本宮思念愛妃,便只好來接她了。”
“殿下說的是,是臣考慮不周,只想著團(tuán)圓,卻忘記了她已經(jīng)嫁人的事實,還望殿下恕罪?!?p> “丞相言重了,即如此,那本宮就帶愛妃回去了!”
“恭送殿下。”
南宮瑾瑜說完,也行了一個禮,然后便走過來,拉住靳瑤的手,溫柔的說了聲:“走吧,跟我回家吧!”
“嗯”靳瑤不禁開心的點了點頭。
二人出了丞相府,一同坐上了馬車,可馬車?yán)?,南宮瑾瑜只是安靜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靳瑤也因為身世一事,不禁有些尷尬。
回到東宮后,南宮瑾瑜屏退了眾人,然后松開靳瑤的手,把手背到身后,對她說:“你是丞相的女兒,所以我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很感激之前你幫我做的一切,但是現(xiàn)在,我沒有辦法再相信你?!彪m然姿勢還是以前那種生人勿近的姿勢,但是說話的語氣比以前和氣多了。
“殿下,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是丞相的女兒?!?p> “什么?可你們的血確實是相融了?”
“我不知道滴血認(rèn)親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不是丞相的女兒,我之所以不否認(rèn),只是想幫殿下。”
“幫我?”
“是”她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那張自己臨摹的紙,然后遞給他,并說:“我在丞相府的書房,看到了殿下曾經(jīng)畫的那個圖案,這圖案的旁邊有幾個字,我把它臨摹了下來?!?p> 南宮瑾瑜半信半疑的問她說:“可你不是不會寫字嗎?”
“所以是臨摹嘛!”靳瑤笑著說。
南宮瑾瑜接過來,打開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越州府地丞林軍”這七個字。
“丞林軍?”南宮瑾瑜念出了聲,靳瑤聽完不禁問道:“丞林軍?是哪個軍隊的名字嗎?”
“軍隊?朝廷里沒有這支軍隊啊!”
“難道是丞相豢養(yǎng)的軍隊?”
“他養(yǎng)軍隊干什么?”
“養(yǎng)軍隊還能干什么,造反?。俊?p> 聽到靳瑤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南宮瑾瑜不禁嚇得瞪大了眼睛?!澳阍趺词裁丛挾几艺f?”
“不然呢?私自供養(yǎng)軍隊,難道還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
“你知不知道,造反是要株連九族的?”
“我知道,可我也知道,造反之事一旦成了,就能改朝換代,做九五之尊?!?p> “你知不知道,就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就可以謀逆罪論處?”南宮瑾瑜小聲的提醒她說。
可靳瑤聽完,卻說:“殿下,您不是說過我們之間要坦誠相待嗎?怎么?現(xiàn)在我們之間說話也要這么小心翼翼了嗎?”
“我……”南宮瑾瑜被問住了,他想了想,又說:“這件事我會命人去查,現(xiàn)在,我們有另一件事要做?!?p> “什么事?”
“你說你不是丞相的女兒,我相信你,可外人不會相信你,丞相千方百計要認(rèn)下你,一定會有所作為,他現(xiàn)在是你的父親,若是接你回去,我也不能一直攔著,但是讓你一個人置身于丞相府,我又不放心,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殿下想要我怎么做?”
“和我吵架,配合我?!?p> 說完南宮瑾瑜就走到桌邊拿起一個杯子摔到地上,宮女嬤嬤一聽摔杯子的聲音,連忙跑進(jìn)來詢問,只聽南宮瑾瑜指著靳瑤,大聲說道:“怎么?你現(xiàn)在有了新的靠山,不用倚仗我了!”
靳瑤一聽,也立馬就進(jìn)入狀態(tài),反問他說:“殿下,什么新的靠山?你把話說清楚?!?p> “從前你從不違逆我,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有丞相給你撐腰,你都敢頂撞我了?!?p> “殿下若是看不慣我,大可把我趕出去,不必給我胡亂添加罪名?!?p> “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冤枉你了嗎?”
“難道不是嗎?”
“頂撞本宮,還不知悔改,本宮就罰你在這朝陽殿里閉門思過?!?p> 南宮瑾瑜說完就拂袖而去,靳瑤也氣的甩著袖子說:“思過就思過?!?p> 宮人們嚇壞了,連忙跑過來問靳瑤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沒事,就是吵了一架,沒什么事,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一會兒?!?p> 靳瑤說著就把她們都趕了出去,等她關(guān)上門,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就小聲的說:“奇怪,突然讓我跟他吵架干什么?這個南宮瑾瑜,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用這句話來形容他,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時她突然想起,丞相府字畫后面有暗格的事還沒跟他說呢,可他已經(jīng)走了,自己也就只能等到以后有機(jī)會再說了。
南宮瑾瑜來到書房,叫來了于英澤,把靳瑤交給自己的那張紙遞給他,于英澤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來問南宮瑾瑜說:“殿下,這是什么?是哪個軍隊的名字嗎?”
“我朝并沒有這支軍隊?!?p> “那這是從哪來的?”
“這是羽化在丞相府的書房抄錄下來的,她說,她在丞相府的書房看到了我之前畫下的那個圖案,圖案的旁邊就是這幾個字。”
“殿下信她?”
“嗯!今天從丞相府回來,我跟她說,因為她是丞相的女兒,所以我要跟她終止合作,可她卻說,她并不是丞相的女兒,我想,這句話如果不是丞相親口所說,她也不會如此篤定,所以,我選擇相信她?!?p> “可是……這……殿下,我們難道就不需要再查查了嗎?”
“需要,我相信她,是我的事,可我不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p> “是,殿下,那我們從哪開始?”
“就從那碗水開始吧,昨天滴血驗親用的那碗水,是桂嬤嬤和蕙沚取來的,如果有問題,一定是在廚房就出的問題,廚房里一定還有丞相的人,你去查查,不過,這一次要暗中查探,不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遵命,那……這紅柚的口供?”于英澤說著便把自己手里的口供遞給了他,并說:“蕙沚幸不辱命,已經(jīng)拿到了?!?p> 原來,自水陽縣回來以后,南宮瑾瑜就在加緊搜集丞相的罪證,為了自己,也為靳瑤報一劍之仇。
可如今靳瑤突然變成了丞相的女兒,那丞相府的災(zāi)禍,自然也會牽連到她,想到這兒,南宮瑾瑜便說:“先放著吧,現(xiàn)在還不到使用它的時候。”
“可是,殿下,他謀害于您,單這一份指認(rèn)口供,就能扳倒他,為什么不用?”
南宮瑾瑜想了想,還是說:“再等等吧!”
于英澤看他堅持,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問他說:“那殿下,這軍隊的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想讓思桐帶一隊人馬,出城去偷偷查探一下是否真的有這支軍隊,若真的是丞相私自豢養(yǎng)軍隊,要起兵謀反,我們好早做防范?!?p> “殿下,屬下以為不妥?!庇谟山忉屨f:“思桐是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若是長時間不在殿下身邊,一定會引起丞相他們的注意,屬下就怕到時候還沒有查到軍隊的下落,他們就被藏起來了?!?p> “你說的也是,你不能去,思桐也不能去,可除了你們倆,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了??!”
于英澤想了想,說:“不如屬下給殿下推薦一個人吧!”
“什么人?”
“蕙沚?!?p> “蕙沚?”
“是,蕙沚她一向喜歡四處游歷,此番,她可以游歷之名,出城去暗中查訪,就算她四處打聽,也絕不會引起丞相的注意?!?p> “可是,她一個女孩子,你舍得嗎?”
“殿下,認(rèn)識這么久了,她是什么樣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殿下若是有事,她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更何況,她也不只是在幫殿下,如果丞相真的私自供養(yǎng)軍隊,要起兵造反,那她自己也在劫難逃,不是嗎?”
南宮瑾瑜想了想,便說:“現(xiàn)下,也只能這么辦了。”
“是,那屬下現(xiàn)在就去告訴她一聲?!?p> “嗯,記得多派幾個人保護(hù)她?!?p> “知道了,殿下。”
于英澤說完便離開了書房,南宮瑾瑜也回到了書桌旁繼續(xù)看書了。
第二天一早,方蕙沚就帶領(lǐng)著一對人馬,架著馬車出了城。
靳瑤則一直被關(guān)在朝陽殿,其實,出不了東宮的門也好,丞相拿她沒辦法,東宮的事也不必牽扯到她,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