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肖烽在密室跟聶廣商談要事。
“屬下近日派魔兵前往人族查探,得知,凡界的人王璟安數(shù)月來閉門不見任何大臣,族中大小事件都由他們的丞相代理。魔主可知這丞相何人是也?”
“哦,說說,是誰?”
“就是仙帝的左右手之一非尤?!?p> “這魁奧的出手還真是快呀,怕是他已經(jīng)控制了璟安。到時候來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兩界對我們出手,還真是令人堪憂呀。還有最近那些人族的道士們個個都在獵妖獸,聽說那些妖獸都逃到了一座山,好像是叫魔魅山對吧?!毙し槿粲兴嫉?。
“是的?!?p> “你派人去那座山看一下。有什么情況立刻來匯報我。而且,我相信,這山上絕對不僅僅只有妖獸那么簡單。這些妖獸,當初要是老老實實呆在魔界,還有這些事情發(fā)生嗎?真是可憐,現(xiàn)在有家都不能回了。”肖烽感慨道,搖搖頭說:“你去讓人放出消息,愿意歸魔界的妖獸,必定會受到魔族的庇佑,免受人族侵擾?!?p> 魔魅山被魔族盯上了,這樣可不是好事。之前他曾經(jīng)派人暗地里跟蹤過南風悠悠,不過一到魔魅山就失了蹤跡,等了幾個時辰才看到她從魔魅山出來的身影,肖烽想著一定有什么貓膩,可就是找不到疑點。只好派聶廣去查。
魔族居于陰暗,偏潮濕,日曬少之地,他們性情暴躁,為人直爽,夜不閉戶。他們效仿人族依照時節(jié)耕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派民生之樂。這個是天界沒有的獨特風景。
“聶將軍,你似乎也到了魔族該婚娶的年紀了是不?”肖烽的突然一問,“可有意中人了?”
“這,屬下乃一介習武的粗人,只想著能夠為我族與魔主效力,婚姻之事未曾想過。”聶廣愕然。
“聶將軍,本魔主可是在問你,是否有意中人?你如此說辭,莫不是有,不好意思說出來?”肖烽笑呵呵道,“本魔主命令你要如實相告。你若是還沒有中意的人,你覺得瑤兒怎么樣?”
瑤兒就是魔界的公主肖瑤,按人族的年齡算,今年該有十七了。
聶廣呼一下跪,道:“瑤公主自然是世間無人能比,可是千金之軀,請魔主不要開屬下的玩笑才是?!?p> “本魔主從來不開玩笑。跟你說的正是要緊的事。本魔主讓瑤兒嫁給你,你意下如何?”
“魔主,請恕屬下冒犯,屬下萬萬不能娶瑤公主,這不可?,幑髯巳菝裁溃斆髁胬?,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屬下心中……”
肖烽淺然一笑,越發(fā)感興趣了,催促他快道。“屬下已然心有所屬,此人是出生于魔界有第一勇士稱號的家族?!?p> “哈哈哈哈,原來是她呀。這可是出了名的鐵血女子,你可向她說明了心意?”肖烽展眉歡笑,佩服這個聶廣的膽量,南風悠悠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招惹的女子,向來南風一族無論男女,武藝法術(shù)膽魄和風姿十分過人,南風悠悠又是在魔界中出了名的如風女子,心性高,好強。都過了幾百年了,從未聽說過有人敢對她有過非分之想。
眼下居然有這么一個人在。
“這,屬下還未向她說明?!甭檹V一說到南風悠悠,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五百年前,南風二老在世的時候,南風家和聶家十分要好,家中長輩經(jīng)常會一起舉劍切磋。南風家有魔族第一勇士之稱,聶家則是被魔主肖烽后來封的魔族百戰(zhàn)戰(zhàn)士。借著這樣的關(guān)系,聶廣也會時常被家父帶到南風府里做客。少年聶廣因為大人要做大人該做的事情,就在南風府里亂走。無意之下,來到了后院。那后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簡單之處,種著兩棵桂樹,還沒到開花時節(jié),倒是枝繁葉茂,奪人眼球。忽然聶廣聽見利器相碰擊的聲音,樹下一男一女,男執(zhí)七度劍,女執(zhí)悠空劍,目光凌厲,出手就是攻對方的死穴,誰也了不肯讓誰。男的是南風毅,女的則是南風悠悠。
在聶廣眼里,這女子沒有其他女子的柔和和女人味,更多的是剛烈,帶有豪邁之氣,居然能讓聶廣少年的心萌動。從那以后,聶廣去南風家更頻繁,三個人開始互相認識之后,常常也和兩家長輩一樣比試,不過,每次都是南風毅第一,就算南風悠悠跟他聯(lián)起手來,也打不過。那時候,少年的南風毅總是會露出一副大哥哥的樣子鼓勵說:“你們兩個小家伙太急功近利,干嘛那么執(zhí)著一定要打敗我,會走火入魔的。你們要做的是超越自己?!甭檹V總是會虛心受教,而南風悠悠帶著稚氣的笑臉說:“不打敗你,我怎么去挑戰(zhàn)爹,成為魔族的第一勇士。”
南風毅笑著說道,“有我在,第一勇士你這小丫頭想都別想呵呵呵。你現(xiàn)在可是連聶廣都打敗不了。”
“哼,我現(xiàn)在就跟他比,等我打敗了他,就到你?!?p> 這個女子內(nèi)心充滿著好勝,與不屈,有著如此高的志向。聶廣驚嘆道。她也終于實現(xiàn)了她的話,聶廣敗在了她的劍下。于是他也勤加修煉,不管怎么樣,他也要達到她那樣的高度。
曾經(jīng)情誼散,今物是人非。當年的南風老家主與老夫人突然不知所蹤,亦不知生死;再到后來一百年前,南風毅與天界仙族之人結(jié)合,犯了界規(guī),被挫骨揚灰。南風悠悠成了南風家唯一的后人,承擔著家族的重任,延續(xù)著家族第一勇士的稱號。南風悠悠的話變少了,跟他疏遠了,即使兩個人偶然間在街頭遇見,估計也不會停下來喝喝茶聊聊往事。南風悠悠也不會給他機會說話的。南風悠悠已經(jīng)無視了世間所有一切。
因為南風悠悠不經(jīng)意地無視他的存在,每每在奪心殿總是跟南風悠悠唱反調(diào),無非就是想讓她注意到自己,無非就是想讓她知道,即使父母不在了,南風毅不在了,還有他聶廣在呀。這么多年來,南風悠悠還是冷漠示人,只是他從未放棄過打開她的心。
聶廣回首往事,無奈一笑。
“本魔主記得,多年以前,你們兩家交好,你們二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如若是真心喜歡她,本魔主定當會助你的?!毙し樗坪跏謽芬獯俪伤麄儍扇?,畢竟,一個是勇士,另一個是戰(zhàn)士,這乃是魔界內(nèi)的天作之合。
“屬下,多謝魔主。只是這事屬下不敢強求,屬下尊重南風家主的意愿?!甭檹V向肖烽行了一個大禮。
昏暗的練兵場,南風悠悠正在與一群魔兵對打,試試他們的訓練的成果如何。沒有聽到劍的撞擊聲,因動作而帶風的聲音。南風悠悠的悠空周圍被銀色的劍氣包圍著,魔兵們持劍進攻,都被悠空的劍氣化解了。南風悠悠最后以一招結(jié)束了這場比試。她一揮劍,銀色的劍氣朝著魔兵們逼過去,被彈開數(shù)米遠。
南風悠悠收起劍,冷言道:“都起來,比上次進步了一點,但是還不夠,缺少悟性。你們手中的劍不只是一個上陣殺敵的鐵器,知道了嗎?還有你們的法術(shù),隨隨便便一個人族的道士都能把你們比下去,你們甘心一直這樣嗎?所有人聽著,兩柱香的時間內(nèi),練完《通天經(jīng)》里面的所有法術(shù),我會一一檢查你們到底有沒有用心去記得。”
眾魔兵:“是?!?p> 青鳥上前,對南風悠悠露出微笑,“辛苦你了?!?p> “這只是我的職責所在,沒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蹦巷L悠悠眼睛看向那些刻苦的魔兵們,對青鳥說道。青鳥還是保持著原先的笑容注視著她的側(cè)臉。
“今日能早回嗎?”
“該回去了,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