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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心動之遷星王妃

第三十三章 命之左右

紅鸞心動之遷星王妃 唯六尼 2604 2020-05-24 15:10:26

  這幾天的行軍,許煙雨和朝陽的身份隱藏得很好,沒有引起懷疑,自己與任爾東觀察天象的能力也算是能有所用。但不得不說,這行軍要遠比許煙雨想的要難得多,白天步行,晚上露宿,沒過幾天,許煙雨的腳就磨了好幾個水泡,走路也變得一瘸一拐。

  如今,星象卻沒有半點逆轉(zhuǎn),每當繁星當空時,西北風就會突然剎起,將月亮遮擋,月光也不如以前明朗。

  許煙雨和任爾東心中自然知道這預示著什么,但眼下,卻沒有任何解除的方法,況且事關(guān)軍戰(zhàn),兩人也不敢多言。

  安瑾裕和安瑾辰也深知,如今西北戰(zhàn)時并不明朗,能夠早些到達那肯定是最好的。安瑾辰便和安瑾裕商議著,先帶三千精兵前往西北城,安撫軍心,其次,再有安瑾裕帶著剩余士兵緊隨其后。

  安瑾裕也同意這個計策,先解燃眉之急,便帶著剩下的士兵前往西北城。果然,不出三日,安瑾辰的軍隊就提前到達了西北城,也給西北城的百姓士兵鼓舞的士氣,而一邊的安瑾裕大概也只需要一日便可以抵達西北城。

  大軍抵達的前日,便可以看見一些難民悉數(shù)逃難,多是老弱病殘,見了士兵,更是遠遠地不敢接近。

  這是許煙雨眼中的人命,也同樣是安瑾裕心中的大局。

  許煙雨將自己的饅頭交給一個婦女身邊的一個女童,那個女童面黃肌瘦,臉上也是張兮兮的,頭發(fā)也是十分散亂,那女童接過饅頭后倒是十分懂事的說了聲“謝謝哥哥”,還將饅頭分了一半交給自己的母親。

  朝陽也沒在將饅頭交給任爾東,便給了一邊的一個老婆婆,那婆婆的頭發(fā)已經(jīng)是花白一片了,卻沒有任何親人在身邊,一問才知,都死于了戰(zhàn)亂,朝陽不覺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神也是極為陰沉。

  許煙雨不禁有注意了那女孩的面相,臉上也是一副張兮兮的樣子,仔細一看,許煙雨不禁有些詫異,這可不是一個平安富康的面相。許煙雨便蹲下靠近些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鈴鐺’。”那女孩咽了一口饅頭,聲音也是極弱,看著出,這孩子也是餓了。

  “娘,你也吃?!毙♀忚K將手中的饅頭掰下一半,交給了身邊的婦女,這應該就是孩子的母親了。

  身邊的婦女手握著半個饅頭,也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們窮人家的女孩哪有什么名字啊,只有平時叫喚幾聲罷了。”

  許煙雨將那孩子的頭上的枯草也悉數(shù)撿了下來,頗為耐心道:“小姑娘,你以后不能到湖邊河邊江邊這些有水的地方玩耍,知道嗎?”

  “我知道,爹爹也跟我這樣說過?!蹦桥苁枪郧傻攸c了點頭,繼續(xù)啃著饅頭。

  可這女孩的身邊并沒有看見她的爹爹,再看那婦女,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時抽泣幾分,許煙雨也猜出了大概,這戰(zhàn)亂的時候,多少不是喪生便是參軍了。

  許煙雨眉頭依然沒有釋然,看著這一條道上的難民,許煙雨的心更是沉重許多,她處在京城,自然不知道這些人所經(jīng)歷了如何的苦難,而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又如何能救下這數(shù)十條人命。

  許煙雨原本已經(jīng)起身,但又不禁往那女童的身上看了一眼。許煙雨只是能簡單地看出小鈴鐺的臉上的面相,是水災!

  但這也并非是不能避免,正如小鈴鐺所言,其父親也是不讓“小鈴鐺”到水邊玩耍。

  任爾東也在不遠處,來不及解釋,便將原先已經(jīng)離開的許煙雨又折了回去,倒讓許煙雨有些詫異。

  看來,許煙雨是徹底忘了。

  任爾東看著小鈴鐺手里還攥著一朵淡紫色的野花,眼神中也有了幾分復雜,道:“小妹妹,這位哥哥特別喜歡你手上的小花,能夠送個這位哥哥嗎?”

  任爾東口中的哥哥便是許煙雨,很是嚴肅地看了許煙雨一眼。

  小鈴鐺直接把花送在了許煙雨的手上,微微一笑,許煙雨接過那花,略有所思地看了任爾東,有些不明所以。

  “你應該知道不能算空命的,”任爾東也感受到了許煙雨的目光,略有提醒的,“牢記?!?p>  許煙雨不語,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已經(jīng)知道了任爾東的教誨,突然覺得任爾東和許北巖很像,的確很像,這大概就是為什么許北巖只收了任爾東這一個學生。

  祖上的規(guī)矩便是不能算空命,便只能用這朵小花暫時當作心意。許煙雨將花放在了自己布包里,眼神之間很是凝重,“師兄,我感覺我救不了她?!?p>  不單單許煙雨能夠看出來,任爾東也能夠看出來,那個名叫小鈴鐺的女孩注定死于水災。但許煙雨話中的意思更是在于她的無能為力,這世間那么多人,許煙雨能救得了幾人。

  這一點,任爾東比許煙雨明白,他在欽天監(jiān)任職也有幾年了,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有時明明不想看見,卻還是看見了,就算任爾東能救得了看見的人,可他能救得了看不見的人嗎?

  就好像佛家的那句話,佛渡有緣人,可無緣之人,難道就不能渡嗎?

  但許北巖在離開時所告訴他的那句話,任爾東要將這話重新告訴了許煙雨。

  “其命之左右,在于彼而不在于己。”

  每個人的命都在自身,不能全在于自己,有時能救自己的往往是自己,那便是自救。

  任爾東曾一度矛盾自己是否要在欽天監(jiān)繼續(xù)任職,自己的職責似乎被整個欽天監(jiān)內(nèi)的人情世故逐漸弱化,欽天監(jiān)里面的人多半是皇室籠絡民心的工具。

  任爾東不一樣,他不是隨波逐流之人,他不是像許北巖一樣選擇脫下官服不問世事之人,他要做的是為國為民之事。

  許煙雨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她能夠聽懂其中的含義,看著這些流離失所的災民,若非命中注定,只有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能救得了他們的,但許煙雨的憐憫卻是暖入人心。

  安瑾裕巡視行軍時,就似乎聽到過熟悉的聲音,但回頭一顧,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哪里有許煙雨的身影,想來也是多慮,便并未多加注意過。

  而許煙雨更是有意避開與安瑾裕之間的交面,一直躲在遠處,但也觀望過幾眼,幸好沒有被安瑾裕發(fā)現(xiàn)。

  但也并非次次順利,許煙雨去溪邊打水時就不小心露出自己玉佩上的佩穗,剛好與同時打水的安瑾裕碰個正著,許煙雨一個轉(zhuǎn)身便打算離開。

  安瑾裕沒有看到她的正面,但對那玉佩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僅僅只看見了佩穗,并沒有看見玉佩。

  “站住?!卑茶V苯颖憬凶×藳]走幾步的許煙雨。

  驀然之間,許煙雨也只能停住了腳步,而身后靠近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腳步與地面的摩擦聲無疑在煎熬著許煙雨。

  “你不是將士?”安瑾裕也看清背對自己的人穿的并不是盔甲,“轉(zhuǎn)過身來?!?p>  許煙雨心里更是如同小鹿亂撞,她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幾乎是咬著自己嘴唇,低著頭,緩緩轉(zhuǎn)過去。

  安瑾裕眼神僅僅只是盯著那玉佩的佩穗上……

  “殿下~”一聲,是莫南的聲音,安瑾裕便轉(zhuǎn)過頭去,以為是有要事,沒想到莫南直接是拿下安瑾裕手中的水囊,“這樣的小事交給屬下就好了?!?p>  而這一個轉(zhuǎn)身,恰好給了許煙雨一個機會,不等安瑾?;剡^神來,直接跑開,水囊里的水更是灑了一地。

  多謝莫南!

  而安瑾裕才剛轉(zhuǎn)身,便發(fā)覺身后之人不見,也只好作罷……

  軍隊依舊是繼續(xù)前行,夜以繼日,終于趕到了西北城,這一路上也還算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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