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母子平安
“咳咳?!币魂囕p咳將兩人打亂,安瑾裕緩緩從走廊上走來,看見許煙雨與千燦的親昵,眉眼不覺流露出不悅,很快就將整個走廊上的溫度控制在了零點,許煙雨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嗎?
許煙雨聞聲望去,笑臉盈盈,可與許燦完全是兩個極端,“殿下,這是我阿哥——許燦,藝名千燦?!?p> 阿哥?對,許煙雨的確有一個哥哥來著,按這層關(guān)系,他安瑾裕要叫許燦叫什么來著——大舅哥?
“齊王殿下?!痹S燦行禮道,完全一副在廳堂之內(nèi)的琴師的做派,“家妹多虧齊王殿下照拂,有勞盡心?!?p> 這才是一個哥哥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許煙雨也隨之釋懷剛才的怒氣。
安瑾裕也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道:“情誼所在,理應(yīng)如此。”
情誼?許煙雨內(nèi)心不禁偷笑,怎么說她和安瑾裕之間是情誼了?
“時候也不早了,齊王殿下、王妃,在下告辭。”說罷,許燦便走下了臺階。
許煙雨見許燦要走,也揮了揮手,“阿哥再見,一路小心。”
“知道了!”許燦似乎又回到了剛才與許煙雨頂嘴的那副樣子,連頭也不回,背著自己琴就離開了。
等許燦走遠,許煙雨才想起來她還沒問許燦住哪兒?一陣懊惱,不過這事也不需要多問,肯定住許府。
安瑾裕和許煙雨也剛打算回去,便聽見宮里嬤嬤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秦王妃娘娘生產(chǎn),殿下與王妃,現(xiàn)在恐怕是出不了宮門了?!眿邒呋氐溃D(zhuǎn)而便帶領(lǐng)著安瑾裕和許煙雨前往季敏兒生產(chǎn)的宮殿。
季敏兒所在的宮殿是其好友柳昭儀住的地方,只見里里外外的嬤嬤產(chǎn)婆進進出出,隔著門窗就能聽見產(chǎn)婆叫嚷的聲音。
安瑾辰、安瑾懷以及不少妃子都在殿外等候著,太后也已經(jīng)來看過了,沒一會兒又回去了。
畢竟季敏兒的產(chǎn)期就在這幾日,只是沒想到恰好就在今天,中秋家宴的今日。
安瑾辰來回獨步,不時望著屋內(nèi),語氣中滿是焦急,“敏兒今日出來時還說胎兒安分不少,怎么……”
許煙雨也來不及像在場的權(quán)重行禮,二話不說就要走向了屋內(nèi),卻被安瑾裕一把拉住,“你去干什么?”
“幫忙?!?p> “你能幫……?”卻還不能安瑾裕把話說完,許煙雨早已掙脫開自己。
一進門便能問道濃厚的血腥的味道,嬤嬤則是將一盆血水端了出去。此時,季敏兒原本的姐妹也不知何處去向,紛紛退了十幾尺之遠,滿臉竟是驚恐,看來她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季敏兒滿臉的汗珠,許煙雨直接接過身旁宮女手上的擦布,將季敏兒額頭上的汗珠擦拭一番。
“現(xiàn)在什么情況?”許煙雨問向產(chǎn)婆嬤嬤,
“怕是難產(chǎn),世子怕是……”
此時的季敏兒已經(jīng)是疼痛難忍,根本沒有注意到許煙雨何時來的,聽到許煙雨的問話,季敏兒突然握住了許煙雨擦拭汗珠的手腕。
“煙兒?!奔久魞涸噲D讓自己清醒一點,更加握緊了許煙雨的手腕,嘴唇變得更加蒼白。
“皇嫂,我在?!痹S煙雨很快兩只手都握住了季敏兒的手掌。
“煙兒,不管、不管那些產(chǎn)婆說、說什么,”季敏兒泛白的嘴唇一張一合,“一定、一定要、要保孩子?!?p> “皇嫂,一定會母子平安的。”許煙雨的腦袋比季敏兒更加混亂,太醫(yī)和產(chǎn)婆的聲音許煙雨根本聽不進去。
“煙兒,一定要、要保孩子。”季敏兒一張一合說道,手中的氣力完全不是平常的溫和之態(tài)、
“我知道,我知道?!痹S煙雨點著頭說道,但雙手卻是在顫抖。
許煙雨真心祈求季敏兒能夠平安,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平安,就算她是偏于大道,但也希望季敏兒能夠活下,還有這個孩子。
……
殿外只聽“哇~”的一聲,只聽產(chǎn)婆一聲道:“是個男孩。”
“皇嫂,皇嫂,出來了,出來了?!痹S煙雨喜出望外,臉上的淚痕更加清晰,季敏兒此時也淡淡一笑,眼角不覺滑落了一滴淚水。
安瑾辰喜出望外,剛才還在殿外,迅速跑到了殿內(nèi),冷不防還摔了一跤。
孩子很快被嬤嬤用襁褓包裹起來,“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是一位小世子。”
安瑾辰卻還沒有看那孩子一眼,直接跨到了季敏兒的身側(cè),許煙雨也識趣地移除了位置,小跑到保孩子的嬤嬤身邊,孩子剛睜開眼睛,皮膚還有點鄒鄒巴巴的樣子,鼻子的樣子倒和安瑾辰很是相似。
“殿下,你看過孩子沒有?”季敏兒的嘴唇泛白,一張一合都顯得極為虛弱,說完便筋疲力盡地昏睡了過去。
太醫(yī)在一旁診斷道:“秦王妃娘娘無礙,需要休息?!?p> 安瑾辰懸著心也放了下來,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嬤嬤懷中那個襁褓里的孩子。
許煙雨也走出了殿外,此時的殿外也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在了,都聽問季敏兒已經(jīng)生產(chǎn)男孩后又昏了過去,便都離開了,打算明日再來探望。
“如何?”安瑾??粗S煙雨走出來問道,此時她臉上的淚痕顯得格外明顯,也不知道許煙雨是什么時候哭的。
“剛才沒有嬤嬤出來通報嗎?”許煙雨重新環(huán)顧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沒有幾人在,便說道:“母子平安?!彼坪踝约阂菜闪艘豢跉狻?p> “你呢?”安瑾裕問道,眼神注目著許煙雨問道。
“我啊,”許煙雨指了指自己鼻子,有些驚訝,回道,“挺累的,挺疼的,腦袋完全是一片混亂?!?p> “那你還敢如此魯莽進去?”安瑾裕言語間有些責(zé)備,深宮中人面對這類生死攸關(guān)之事能有多遠便是避多遠。
“可,我也不能不聞不問啊,”許煙雨低著頭,漫不經(jīng)心說了這么一句,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手腕,還能夠看見紅色的勒痕。“我的手一直被皇嫂抓著,可累可疼了,根本一點思考的空間都沒有?!?p> 安瑾裕也低頭看了一眼,的確挺紅的,許煙雨的手很是白皙,那紅印顯得格外明顯。
安瑾裕拉著許煙雨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向聽月堂,道:“今日大概回不去了,先在聽月堂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