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濤收拾收拾心情走回餐廳,還沒跨進門一個黑影就硬生生撞了過來,他出于本能的閃躲開,卻發(fā)現(xiàn)是曹曼曼喝醉了酒不小心磕在臺階上。
閃躲開的戴濤連忙伸手拉住,這硬邦邦的水泥地要是摔上去,那不是毀容就是整容了。
“臥槽,曹曼曼,你咋喝這么多?”
介于男女授受不親,戴濤沒好意思將曹曼曼擁入懷中,只有拉著手臂任其晃蕩在腿邊。曹曼曼酒喝的有點多了,雙眼虛著‘咯咯’傻笑,嘴巴微張,嘴角還有哈喇子。
無意識的叫嚷著,“喝...喝...我還要喝!”
舒藍蝶急匆匆的跑過來,她沒想到自己好朋友喝醉酒后力氣既然這么大,自己怎么拉都拉不住,跌跌撞撞就要往餐廳外面跑。
趕緊過來攙扶起曹曼曼,見立著的是戴濤,想起剛才的尷尬,她便沒有說話,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說什么,便小聲喚了句:“謝謝?!?p> 看著舒藍蝶一手摟住曹曼曼的細腰,一手扶住墻,有些吃力。
“我來幫你吧!”
這個時候男人不主動站出來,那就活該你孤注生。
“嗯?!?p> 曹曼曼別看個子不高,但是很重,也不知道這身重量到底是隱藏在哪里。
餐廳的情況不容樂觀,幾個老師早就離開了,所以局面一度混亂。
喝醉的人太多了,許多女生已經(jīng)醉倒在酒桌下面了,安安靜靜的女生還好,默默抱著凳子椅子就能睡到酒醒,不用多加照顧。
可那種吵吵鬧鬧的,喝醉酒斷片后瞎幾把亂跑亂跳的就真的很操蛋了。
“嗯~不嘛,我熱,我就要脫!”有女生喝醉就要脫衣服,感覺衣服是她的束縛,雙手扯在衣角露出小腹。她的好友閨蜜拼命拉住,不然姑娘今天鐵定走光。
也有姑娘拼命地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一邊哭一邊喝酒一邊吐,衣服都濕透。
甚至還有打架的,也不知道因為什么事,原本關系親如姐妹的兩個女孩互相打斗起來,扯著頭發(fā)你一句臟話我一句臟話的互懟。
戴濤:“.........”
戴濤無語凝噎,他回憶起來了,難怪前世他問及畢業(yè)聚餐的細節(jié)時,一個個臉黑的跟個炭一樣。
“我怕是來了一個假的畢業(yè)聚會吧?”
將咋咋呼呼的曹曼曼安置在椅子上,他對著很清醒的舒藍蝶說:“你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那群牲口是不是也都喝醉了!”
舒藍蝶點點頭沒有說話。
男生這邊也不見得有多好,基本上全軍覆沒。
有幾個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也有抱著酒瓶哭的,戴濤知道這是剛才表白沒有成功的那幾個。
至于表白成功的鄧公子,現(xiàn)在舒舒服服的躺在焦嵐腿上,美滋滋砸吧著嘴做著美夢。焦嵐一邊扇風去熱一邊擦汗,時不時看一眼周圍情況,跟個兔子一樣,謹慎小心又不能自拔。見戴濤過來,她立馬停住,有些不好意思瞬間就把鄧敬業(yè)的頭丟開。
“哦,沒事沒事,你就當沒看見我!”戴濤裝作啥也沒看見擺擺手,內心已經(jīng)不斷吐槽這波狗糧吃的真爽。
“不,扶我起來我還能喝!”
唐森坐在一旁,岔開雙腿,懷里抱著一個木凳子,緊緊的,手指用力扣住,戴濤明白,這是絕對摳不下來的。
“就你老子還放心一點!”
唐森喝醉酒喜歡抱東西這點一直沒變,前世喝酒一定要在他沒有完全斷片的情況下趕緊塞上車弄回家,不然斷片了,他可以和圓柱體的物體僵持一晚直到酒醒。但這算好的了,不像曹磊,那傻缺玩意兒喝醉了就亂跑,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出來。
“.......”戴濤忽然愣了一下,拍著自己的腦袋,“臥槽,我怎么把這狗東西給忘了?”
四下一看果然少了曹磊和另外三個人。
“有沒有人來管管啊?有同學要跳田,我攔不住啊!?。ㄆ埔簦?p> 服務員嬢嬢無助的聲音傳過來,戴濤氣急,不怒反笑:“曹三石,我他媽喝酒兩輩子誰都不服,就服你!”
.........
安鎮(zhèn)是一個不大的城鎮(zhèn),那個時候這種鄉(xiāng)鎮(zhèn)就是城鄉(xiāng)結合,街道的兩側可能就是一大稻田地,很不巧,這個餐廳后面便是一塊說大不小的廢棄水田。
曹磊,李琦,麻雀兒和范鑫并肩站在田埂上,歪歪扭扭像風中的稻草人可能下一秒就要栽進去。
廢棄水田里水很渾濁,不遠處還漂浮著幾只鴨子,正挺直脖子往曹磊四人這邊好奇的瞅著。服務員嬢嬢在一邊急的直跺腳,剛剛就是她大聲呼喊到破音,“這群兔崽子真一點...都不省心。”
“嬢嬢,他們這是咋了?”趕來的戴濤身后有一大群吃瓜女同學,應該都是那些沒醉裝醉的人。
“哦喲,這群娃子點都不省心,我都說了那是廢棄的水田,他們非要說那是魚塘,里面還有魚要下切掏!”服務員阿姨也是那這群醉鬼毫無辦法,操碎了心,就差報警了。
那四個醉鬼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哪兒很大聲的互相逼逼賴賴。
“我賭這魚塘里有魚!”曹磊肯定著說,瞇著眼睛舔舌頭晃晃悠悠。
“我賭沒有!”李琦也在晃。
“賭個錘子哦,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另外兩個更加直接,一邊說著一邊脫衣服。
啊~~
“流氓!”
“混蛋!!”
戴濤身后一干女生紛紛尖叫出聲,如四散的猢猻丟的一下沒了人影。
但還是有一些膽子大的縮在角落往外邊偷偷窺探著,眼里閃爍著莫名的光,時不時目光還會在戴濤背后停留。
眼見著曹磊和李琦也開始脫衣服了,戴濤趕緊沖上去阻止,“你們四個給我滾過來!”
這一聲,讓戴濤想起了上輩子有一只叫可樂的狗,它的主人大抵也是這么撕心裂肺。
可惜晚了一步。
‘砰!’
‘咚!’
四個酒鬼整齊劃一齊刷刷跳進了水田,巨大的力道濺起水啊泥啊,在他們的小腿,胸膛,臉,脖子紛紛留下了印記。
這個水田水不深,腳踏進淤泥也才勉強到小腿。曹磊俯著身子在水里摸,一邊摸一邊叫嚷:“喲,好大一條魚,起碼的40公分!”
“我四十你大爺?shù)?,勒特么是勞資的腳!”
麻雀兒一腳蕩起水來,曹磊瞬間變成了一個大花臉,臟兮兮的污水涌進了后者嘴巴鼻子頭發(fā)。
“沃日!”
曹磊怒喝一聲,雙手直接用力一抽,麻雀就滾進了泥濘的水中。
“哈哈哈哈!”
剩下兩個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麻雀兒哪里答應,直接把曹磊推下水,另外兩個也相繼滾倒在田中,渾身被泥水包裹成為四個泥人。
那些個女生也相繼走出來站在田埂上看戲。
四個泥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挖起一團污泥對著這群女生炮轟。另外兩人則在女生捂著臉驚呼的時候給一把拖進田里。
“曹磊,你們四個混蛋,老娘跟你們拼了!”
好幾個被拉下水的姑娘惱羞成怒,站在田里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掏起泥巴就開始亂砸,甚至有幾個特害怕的姑娘就閉著眼睛用力的刨水,頓時笑罵聲嬉鬧聲不絕于耳,一場泥巴大戰(zhàn)正式拉開序幕。
戴濤立在岸邊,習慣性想點支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好像不會,于是把帽子擼正,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到了這個時候他哪里還不知道曹磊幾人就是在裝醉,就是為這最后的瘋狂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至少在這滿是水漬的田里,哪怕掉眼淚也沒有人看得見。
抬頭45°望天,頗有些感嘆:“青春....真好...啊...”
啊字還沒嘆出口,一坨污泥正中他的臉。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低笑,笑里還夾雜著曹磊那滿嘴是泥有些不清的話:“讓你裝逼讓你帥,這回死了吧,哈哈哈哈~”
戴濤慢條斯理抹掉臉上的泥,剛想和氣的開口說話。
啪~
又是一坨。
叔可忍爸爸不能忍,戴濤二話不說直接跳下去,鞋都不脫了,掐住曹磊的脖子就往泥巴里按:“勞資讓你嘚瑟,給我當王八去!還有你們,一個都別想跑?!?p> 有了戴濤的加入,大家瞬間就更放得開了,在臟兮兮臭烘烘的田里你來我往,玩的不亦樂乎。
服務員嬢嬢站在岸邊止不住的搖頭,臉上卻掛著笑,有羨慕的味道:“現(xiàn)在這幫娃兒們的快樂可真是簡單!”
另外被迫縮在角落,一群瑟瑟發(fā)抖的鴨子們‘嘎嘎嘎’的叫著,似乎在附和嬢嬢的話,也似乎在爭著嘲諷,
“我們是鴨子沒錯,但你們也是真的夠鴨!”
.........
落筆有熹
!??!是我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