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娟兒便走到一旁道:“其實在前幾年的時候,也算是晟朝的末年吧,史書上是這樣說的,牧云部同穆如部便在瀚州的雪熾原上交戰(zhàn),打了多個晝夜,投入了二十多萬的兵力,牧云部狼主牧云雄疆終于率先向穆如部狼主穆如天彤發(fā)出羽書,十月初二日,兩大部落的首領(lǐng)在鮮血染紅的疆場上舉行了決定九州三陸此后三百年命運的峰會,史稱“雪熾原之盟”。雙方約定各自分兵南下,先入主天啟城者為王。
穆如部率先向南挺進,南征開始。穆如部先鋒在名將哥舒夜率領(lǐng)下奇渡天拓海峽,在羽族小隊凱風(fēng)營的幫助下,蠻族前鋒順利殲滅渡口守軍,并連夜踏平二十里外的晟軍萬安營一部。此役為蠻族南征東陸的先聲,史稱“哥舒夜渡”。鎮(zhèn)守霍北的晟朝揚威將軍秦夢覺受到策反,始終按兵不動,后率軍歸降穆如部,使霍北成為蠻族在東陸的第一個重要據(jù)點。
牧云雄疆和穆如天彤經(jīng)過簡單聯(lián)絡(luò),便決定各率本部,分兩路進軍,牧云部為西路軍,兵取中州,穆如部為東路軍,兵取瀾州。在整個南征過程中,牧云雄疆和穆如天彤都未執(zhí)著于賭賽的勝負,而是表現(xiàn)出戮力同心的誠意,兩部互相策應(yīng)支援,成為共襄大業(yè)的友軍。扼守鎖河山的縛龍城失陷后,中瀾兩州的交通被打通。7月,兩路蠻族大軍會師于菸河平原小鎮(zhèn)畢城。在被牧云穆如聯(lián)軍圍困9個月之后,天啟城箭盡糧絕,在得知最后一路宛州援軍被聚殲在衡云關(guān)下之后,晟朝君臣明白大勢已去,天啟失陷只是早晚之事。以太師離安石、太史令南宮德操為首的晟朝大臣開墟城北側(cè)的殤平門納降,牧云部率先入城。末代皇帝晟思帝姬灃自焚于元霈殿,年僅二十五歲。牧云雄疆于天啟稱帝,端朝建立。這些史書上都是有的,后你可細細去查看的。”
“竟還有這種故事,怪不得圣上這樣寵穆如家。”南榮雨澤說著。此時天已慢慢黑了下來,夏天特有的暑氣還未消散,穆如娟兒便道:“我想出來一件事。”
“什么?”兩人同問。
“我今兒個在街上,就聽好些人再說平陵家的那些事情,阿直,平陵家的事情是你的手筆吧,這一出栽贓陷害倒是玩的好。不愧是你?!蹦氯缇陜旱馈?p> 南榮雨澤一驚,不敢相信,看著牧云直:“這一樁丑事竟是七皇子布局的,真是厲害。我今天在來宮的路上還在聽人家議論,說是平陵圣信同幾名女子尋歡,當著平陵嚴的面。還有那罵街的潑皮,竟都是七皇子做的?”
“實不相瞞,正是我做的。若是平陵圣信老實一點,好好說話,我自是不會這樣對他,可奈何此人蠢到升天的地步,我當然是要讓他知道蠢到升天的后果是什么,偏偏得罪了我。罷了,不聊他了,娟兒你怎的入宮來了,還找到了這里?!?p> “我本是來找你的,想同你一起去外面逍遙快活,你宮內(nèi)的人說你在此處,我便找了過來。不如這樣吧,我們出宮去吧,反正天也黑了,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之前不是同你說了嗎,朱雀南路新開了家妓館,走不走,過去轉(zhuǎn)轉(zhuǎn)。”
“那是自然,我向來喜歡民間煙花場所,多熱鬧,比這宮內(nèi)可是有意思多了,南榮兄走不走?”牧云直看著南榮雨澤問道。
南榮雨澤一陣思慮道:“這,好嗎?”
“有什么不好,外頭可比這宮墻內(nèi)有意思多了,走吧?!?p> 牧云直硬是拉著南榮雨澤,換了便裝。出宮門而去。
城里夜市繁華,千燈萬火映照碧云,高樓內(nèi)外到處可見濃妝艷抹的女子,那些尋歡作樂的游客紛紛而來,絡(luò)繹不絕。人們都涌上御街去觀賞燈市。從馬行街直轉(zhuǎn)至州橋,處處火樹銀花,耀如白日;更有幾處燈樓格外壯觀,坐落在那著名的大相國寺。市場上陳列著琳瑯滿目的珠玉珍寶,家家戶戶都存滿了綾羅綢緞,爭相比奢華。
牧云直道:“如今的天啟,可是好看的很,比當年的晟朝還要壯觀幾分。”
“那是自然,我大端王朝豈是那個廢物可比擬的,走快些吧,到朱雀南路就有的玩了。”穆如娟兒說著。
南榮雨澤看著繁華的天啟扭過頭來才反應(yīng)過來說:“我不曉得穆如郡主一女兒身跑去妓館做什么,莫不是?莫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對男的不感興趣?”
“當然不是,在外頭莫要喚我郡主,喚我娟兒便好,然再回答你下一個問題,是因為那個妓館是有些與眾不同的,那里頭不止又女子,還是有男子的。各個都長得好看的很。讓人的嘴巴不免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哎呀,走快些吧,尓朱風(fēng)華還在那里逍遙著吶?!?p> 兩人無語,牧云直打趣道:“你這樣若是傳了出去,還怎的嫁人,豈不是對你的名聲不好,外頭人傳去說是驃騎大將軍的嫡女竟是個浪子,竟往妓館里頭跑。是找不到婆家的,沒有清白的女人,哼?!?p> 穆如娟兒一手拍到牧云直的頭上,道:“你眼睛是不是越來越差了,是不是快瞎了,你沒有瞅見我換的是男裝嗎,再者說,我去拿妓館里頭只是陪那些男子吃吃酒,并不做有辱我清白的事,別人見我是男子,又去妓館里頭找男子吃酒,僅局限于吃酒,絕不會再做別的,定會認為我是那個,懂吧,我就不說了?!?p> 南榮雨澤一臉敬佩,抱拳作揖:“娟兒活的豁達,令人敬佩?!?p> 穆如娟兒笑了起來,牧云直嘟囔著說:“我看以后那個那人敢娶你,起碼得喝酒喝得過你。為你將來的夫家沉痛默哀。”
幾人一路便說說笑笑的,那青樓門口花枝招展,燈火下五顏六色,那些女子露肩露腿,手里頭揮著帕子:“爺,您來呀,哎呦,爺?!?p> “樂之源,這個名字好?!蹦猎浦闭f著。
幾人剛走到門口,一堆姑娘便走了過來,胡亂的嘈雜著:“這位爺好是俊俏啊,是啊,好看的很吶?!?p> 牧云直倒樂在其中,南榮雨澤被幾個女人摸臉了起來,竟紅了臉,不知所措起來。用手推著那些個女子。
一年齡大便走了過來,道:“幾位爺眼生的很吧,是新人。來,里頭走,好酒好肉好姑娘給伺候著,阿玲,小崔,那便那幾個姑娘都過來,幾位爺?shù)谝淮蝸?,都好生伺候著?!?p> 一堆姑娘將幾人圍了起來,穆如娟兒便找了老鴇,給了錢小聲道:“可是有男人?!?p> 老鴇自然是聰明人,說著:“原來公子好這口,你且放心,我這嘴嚴實著呢,我們這的男人雖說是不及同你剛進來的幾位公子,倒也壯士好看這呢。你且隨我走?!?p> 那倆人被幾名姑娘圍著拉去了房間,幾人坐在桌上,一旁的姑娘斟著酒。再看一旁,娟兒同老鴇來到后院深處,叫了男人們,娟兒便隨便領(lǐng)了幾個男人回了房內(nèi)。那男人道:“公子不嫌惡心?!?p> “惡心什么,我即是花錢來的,怎會嫌惡心。喝酒喝酒,只喝酒,不做其他事?!本陜旱?。
于是乎,幾人便都喝起了酒來。過了一會兒,娟兒房外的門開了,是尓朱風(fēng)華。
“你怎的不敲門就進來了?”那男人道。
尓朱風(fēng)華一臉不屑:“我找自我家的公子還用敲門?”便又倚道穆如娟兒耳旁,私語了幾句話。穆如娟兒問道:“是真?”
“千真萬確,絕不會看錯。”
穆如娟兒便警惕了起來道:“可惜了,看來今夜這酒是喝不成了,得趕快走。去找那兩個。”說完這兩人便出門而去。那些個男人也是懵圈。
找來老鴇,問了那兩人的下落。穆如娟兒進了房去,見南榮雨澤還在不好意思的推諉著酒,且離那些女子有一段距離,反觀牧云直,左擁右抱。這個喂酒,那個喂吃食。娟兒便道:“你這日子倒是過得滋潤。”
南榮雨澤見娟兒進來,像是見了救星一般,連忙走向娟兒,于是乎,娟兒道:“還喝,有要是,快走。莫要停留在這里了?!蹦猎浦笔菚缘镁陜旱?,既然這樣的著急,必是有什么事的。
幾人出門而去。穆如娟兒問道:“可是發(fā)了信號?”
幾人走的急切,尓朱風(fēng)華道:“發(fā)了。也派人跟著。就是不曉得人什么時候會到。”
牧云直壓低聲音問道:“什么事情,這般著急。”
娟兒看著牧云直,用手捂著嘴巴,說出來的聲音只夠幾人聽見,道:“是姬家?!?p> 幾人剛走到大廳,便怔了住,偏偏此時與平陵圣信打了個照面。平陵圣信看著幾人,道:“真是有緣?!?p> 幾人沒管,只是向一旁走去,平陵圣信便讓手底下的人截住了幾人的去路。平陵圣信道:“又見面了,哎呦,這個公子好眼熟?!蹦氯缇陜号Φ膿踝∽约骸?p> 平陵圣信又道:“這不是穆如家的嫡女嗎,怎會跑進這種煙花巷子。”平陵圣信說話的時候聲音故意放大。眾人私語道:“這穆如家的嫡女怎會跑進這里,莫不是因為寂寞來找男人,這里是有男人的?!?p> 眾人胡亂紛紜了起來,尓朱風(fēng)華一上去就是一巴掌,當場將平陵圣信打的趴在地上,嘴角流了一絲血。平陵圣信驚愕,道:“將門口的那條不是人的東西給我押進來。穆如家仗著家世打我,我也便認了,可是我平陵家也不是還欺負的?!?p> 那幾名小廝便將千代予正壓了進來,眾人一驚,前些天還看這人壯實,如今頭發(fā)凌亂,衣著襤褸,臉上身上也是有血跡的,平陵圣信道:“看見沒,這就是你們前些天保護的狗,如今已是這般慘狀。”
千代予正看著眾人道:“你們快走,莫要被他傷了?!庇至R著平陵圣信:“你這廝貨,你莫要為了我傷了其他人,你我之間的恩怨牽連別人,你算什么君子?!?p> “我本就不是君子,如今穆如家的嫡女都敢隨意進出青樓妓館,可見這世上還有什么君子,額哈哈哈?!逼搅晔バ趴裢恼f著。說完便反手給了千代予正一巴掌,又踹了一腳。南榮雨澤道:“我委實是看不下去了,如今已是驚動草蛇了,怕那姬家都已經(jīng)走了吧,如今被這廝壞了這等大事。”說完便向前走去,同那平陵家的那些下人都打了起來,平陵家的下士自然是不敵南榮雨澤的。都一一倒下。南榮雨澤指著千代予正道:“將那人給我,我饒你一命?!?p> “你是何人,又何須管我這等閑事。我今兒個就不給了,又能怎樣?!逼搅晔バ诺馈?p> 牧云直便站了出來,道:“我這才想起來,這不是當著自己父親的面跟其他女人尋歡做愛的嘛,哎呦,這事跡遠近聞名大家都曉得了,今兒終于是見了真人了,真叫人佩服的緊?!?p> 這話一出,便又是一陣喧嘩,牧云直又道:“要了人家的身子,說著與人家生生世世,可人家的肚子九個月大的時候,即將臨盆,便又是將人拋棄。人跑到你家門口罵街,你這潑皮,倒真是無賴的緊。”牧云直將聲音故作放大,讓所有的人都能聽見。
“就算我棄了人家那有何妨,我承認我自然不是什么好人,能在這妓館里頭的男人,能有幾個是好東西,你如今來了這里,可謂也不是什么好的貨色?!逼搅晔バ诺靡獾恼f著。
“我倒是無所謂,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的父親當朝任職都轉(zhuǎn)鹽運使司運使,這可是朝廷要職,這平陵家的門面都叫你給掃凈光了,你不要臉,你爹可是還要臉的。如今這平陵家的臉被你給踢完了,我竟不曉得你的父親還有什么臉在朝堂上說話。”牧云直說完之后又是一陣熱議。這朝廷命官的家風(fēng)竟是這般。
平陵圣信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如今在這樣一說,如今又想起了那頓鞭子,看到穆如娟兒便又道:“如今護國驃騎大將軍的女兒都出入青樓了,我可是還有什么不對的嘛?!?p> “我們來這自然是有要是辦?!睂祜L(fēng)華說著。
“什么要是,你且說來聽聽。”平陵圣信反問著。
一旁的千代予正說著:“你這腌臜的無賴,我與你的私事卻是連累了這么多人,你不會善終的,若是今兒個我沒死成,我必是不會叫你好過的?!?p> 南榮雨澤一笑道:“這位千代兄,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實現(xiàn)的。”南榮雨澤說完之后便快速的跑到他的身邊,困住千代予正的人都沒有機會回手便被南榮雨澤一腳踹向墻邊。用手攙著千代予正。
“你可知,得罪穆如家的后果是怎樣?!蹦氯缇陜喊l(fā)起了話。
“同樣都是朝廷命官,你還能將我怎樣。”平陵圣信笑著說,令人惡心的笑著說。
“是的,本來是不能怎樣,如今因你壞了大事,你平陵家十條賤命都賠不起。我們先走吧。”穆如娟兒說完之后,幾人便走了出去。沒有人腳下留情,走的時候并沒有越過地上躺著的平陵家的下士,而都是一一踩了上去,縱然不死,也便會被這樣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