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逢門上來報,趙謙前來探望小姐,他想都沒想就讓人擋了回去。
下午,待俞初霖回去,俞初悅才松了口氣。
然,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意識怎么就跑到玲瓏身體里來了,即便是穿越也得有個契機,或是媒介吧。
就像她穿來時,她在那邊被人掐脖子,在這邊的俞初悅同時也被掐了脖子,才有如此的巧合。
細想,第二次落水的夢境似乎與真實無異,她仿佛就是經(jīng)歷了兩次落水,一次當場爬上岸,一次莫名其妙變成了花鯉。
但是,又怎么解釋她突然醒來變成了玲瓏的模樣?
俞初悅想得腦瓜子疼。
最后她使出洪荒之力,把已經(jīng)想成漿糊的腦回路厘了厘,似乎明白了些。
玲瓏在河邊落過水,算時間,應該恰巧與她落水的時間相同。如此,落水是契機,花鯉是媒介,她很有可能是落水的瞬間魂飄到了玲瓏身上。
但...但玲瓏飄到哪去了?
俞初悅腦仁又是一陣抽疼,疼過之后,她決定到長亭河邊走一遭再說。
打定主意,她也沒跟王管家告假,到廚房包了一包五香醬肉,又收拾了一套衣服背在身上,出門到院墻邊吹了幾聲口哨。
倏然間,之前的丐頭和潑皮老大出現(xiàn)在一丈來高的墻頭上。
他們來得還挺快。
俞初悅當初和他們定下約定,她有急事要他們幫忙,只需吹個口哨,他們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就到,而他們有大事需要幫忙,就到街口面攤那送信,面攤老板再轉(zhuǎn)交進來。
今天,她還是第一次吹口哨讓他們來。
只因她現(xiàn)在頂著玲瓏的臉,是躺在床上的俞初悅的丫鬟,走正門王管家不會讓她出去,得讓她留下照顧躺在床上的俞初悅,再說俞初霖也交代過,不讓她出門。
丐頭和潑皮老大見召他們來的是玲瓏,頗覺意外,“玲瓏姑娘,怎么是你,俞姐呢?”
俞初悅一笑,“二位大哥不知,俞姐身體不適不便出門,有些急事要辦就勞煩二位了?!?p> 兩人哦了一聲下來,沒多廢話,一左一右架著俞初悅翻墻出去。
到大街上,俞出悅又給他們各十兩銀子,讓他們?nèi)ゴ蚵犛袥]有懂奇門異術(shù)的高人,有消息面攤告知。
她現(xiàn)在病急亂投醫(yī),有備無患。
觀丐頭和潑皮老大去了,俞初悅拍拍衣裙上的塵土,東張西望想雇輛車,忽見杜威迎面走來,她趕緊的背過身去,生怕被他看見。
她不是玲瓏,懶得應付他。
但杜威老遠就看到她了,小跑幾步跟在她后面賠小心,“玲瓏,我知道昨天不該那樣對你,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p> 這糟糕老套的臺詞,一點新意都沒有。
俞初悅嗤鼻。
她無奈轉(zhuǎn)過身挽著雙手,上下睨著杜威,也不知昨天這畜生對玲瓏做了什么,害得她要跳河,現(xiàn)在問問也可。
“你昨天對我哪樣了?我回來之后喝了點安神藥記不得了。”
“不愉快的事不記得就算了,何苦問來?!?p> “說!”俞初悅唬著臉喝道。
杜威臉一紅,忸怩著,“也沒哪樣,就是說了幾句醉話而已。”
醉話?醉話還不至能讓玲瓏跳河,她不似李值那樣隨便就想死的人,若想死,早在芝蘭院她就死了。
俞初悅白杜威一眼,“你不說我可就走咯?!?p> 見俞初悅抬腳要走,杜威滿臉臊紅搶到她前面,支吾著,“我…我就是抱了你一下,然后……”
俞初悅駐足大驚,“你親我了?!”
杜威臉頓時紅得像豬肝,連連擺手,“沒,沒親上,被李值擋回來了?!?p> “沒親上,沒親上也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俞初悅怒吼,當著那多人的面,這畜生不僅抱了玲瓏,還要親她。
玲瓏一個古代女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突遭這些,不跳河才怪。
“欸,玲瓏,你別急呀,我今天就是為這事出來的,正要往俞家去換你的身契呢?!?p> 一聽杜威這話,俞初悅火氣更旺,扯著脖子沖他嚷道,“你又想買我是吧?”
“不是買,是娉,是娉?!倍磐忉屩眯渥硬敛劣岢鯋倗娺^來的口水。
“做妻?”
杜威賠著笑臉,底氣不是很足,“......做妾,雖是妾,但我并未娶妻,你進門以后地位與妻無異?!?p> “滾,滾滾滾!”
俞初悅揚手攘了杜威幾膀子,做妻的話可以稍稍為玲瓏考慮下,做妾就免談。
在古代買回去的妾連個丫鬟都不如,且杜威這人秉性,她信不過。況她也不是玲瓏,當不了她的家,此事還是等真的玲瓏回來再處理。
杜威被搡得往后退了好幾步,忙從荷包里拿出幾張銀票,抖在俞初悅面前,“玲瓏,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看,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p> “多少錢,陪我的精神損失夠不夠?”俞初悅隨口嗆杜威一句,看都沒看他一眼,抬腿往前走。
“五千兩?!?p> 五千兩!!嘖嘖,杜威真有錢,真舍得為女人花錢。
登時,俞初悅在心里算了筆賬,五千兩可以買一處三進三間的大房子,可以買十來間鋪子,還可以買幾個俊俏小廝,嘿嘿嘿...
咳咳,其實吧,她覺得這事她其實可以為玲瓏當家,也用不著等玲瓏回來再處理,她完全可以全權(quán)代理。
“玲瓏,你笑什么?”
杜威問面前傻笑的俞初悅,覺今天的玲瓏奇怪得很,說話噴口水不說,剛才那樣子分明想打人,現(xiàn)在又無故一臉癡笑,與之前大相徑庭。
“咳咳,沒笑什么?!?p> 俞初悅收收下巴,揚手搶過杜威收里的銀票收在自己腰包里,“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道歉吧。”
“......那是我給你下的聘禮?!?p> “聘禮五千不夠,你要是覺得賠我的精神損失費太貴,那這樣,我手再給你摸摸,你總不虧吧?!?p> 說著,俞初悅伸出了手。反正摸個手玲瓏又不虧什么,回家洗洗一樣干凈。
地主家的傻兒子,他不當冤大頭誰當。
前后不過半柱香時間,她剛才為玲瓏立的高風亮節(jié)說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