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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一擺攤的

16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

我就一擺攤的 非熱 2022 2020-06-19 23:25:56

  外面有點飄著小雨,或許是天老爺聽見了凡人的祈求開始施恩。

  屋內(nèi)的燈光透過不銹鋼窗戶,照在了略顯濕潤的水泥地上,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帶著泥土的芬芳。

  烤漆白色兩米大的床上,裸著上身的吳惑坐在床邊低著頭聽著窗外的雨聲,雙手麻溜的脫著膝蓋處的薄牛仔褲。

  這是一個以白色為主的房間,大約有二十個平方,是兩個房間把中間那堵墻拆了改成的一個大房間,地上是貼的褐黃色地板磚,暗紅色鋼木門,窗簾是粉紅色的,天花板上的圓盤燈把屋內(nèi)照得很亮。

  床的兩頭擺著兩個銀白相間的半米高床頭柜,對著門擺著個兩米五高六十公分寬,兩米五長的和床配套的衣柜。

  這套家具是吳惑16年冬天花了五千多塊錢,在全友家居門店買的,三年保修一套家具。

  屋內(nèi)的裝潢,是15年夏天,陳慧和陳伍兩個人在家搞的。

  一切都還符合吳惑的審美,就那個粉紅色的窗簾讓他心里覺得騷氣。

  和陳慧商量過幾次,說是換成青色的,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說是全家都是這個色的,你一個房間是其他顏色,覺得不扎眼?

  這件事情讓吳惑一直耿耿于懷,他在網(wǎng)上查了易經(jīng)風(fēng)水,說是臥室的窗簾顏色不能用紅色,不然不好找老婆。

  我單身這么久,肯定是這個原因。

  吳惑看著四米來遠外束在一起的窗簾,他皺了眉頭,隨后嘆了口氣。

  “那天去鎮(zhèn)上找做窗簾的,把它換了!”

  很快,隔壁傳來了連續(xù)的凄厲咳嗽聲,吳惑停下手上的動作,扯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直到一兩分鐘咳嗽聲后,他才把頭扭過來。

  這時他才想起來,好像老媽自從生了小妹后,就落了這個半夜干咳的毛病。

  ……

  老媽身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了,而且都快五十歲,連養(yǎng)老保險都還沒買,這讓吳惑心里很難受。

  特別是頭上那日益花白的頭發(fā),和慢慢臃腫的身體,還有漸多的嘮叨,都構(gòu)成了吳惑這幾年的記憶。

  吳惑拿起煙盒,抽出一支塞在泛著死皮的嘴上,拿起一塊錢的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

  等吳惑到家時,陳慧帶著陳多多已經(jīng)睡了。

  電風(fēng)扇的風(fēng)吹在背上,帶來些許涼爽,但讓煙燃得很快,很快房間里就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味。

  吳惑是一個生得很兇的人,雙眼如狼,鼻大像牛頭犬,臉上兩道橫肉加上高高的眉骨和狹長的臉,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事實上,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總是愛笑和充滿自信,生活身材高大但并不瘦弱,配上他和善的性格,絕對是一個交朋友的對象。

  如果說他有點不特別的地方,估計就是眼底和臉上不時露出的那種暴戾之氣,他心底有猛虎細嗅薔薇。

  可惜這青春美少年,沒有人收留和欣賞。

  人們都誤會他了,連陳慧和陳伍也不例外。

  吳惑對家里和自己的事情有著清楚的計劃,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沒有上進心。

  他也想成一個家,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有著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人,還有一雙聽話的兒女。

  男人到了二十七八歲,該有自己的樣子和生活了。

  老媽陳慧的擔(dān)憂和無奈,吳惑心里知道。

  中年喪夫,她又是遠方嫁過來的,村里的鄰居和那些親戚都會明里暗里來擠兌她。

  為了吳惑,她不得不再找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陳伍嫁了,哪怕頂著別人的白眼。

  為了什么?

  答案是她的兒子吳惑。

  男人死了,兒子還年幼,并不能撐起這個家,這是最好的選擇,卻又是最無奈的選擇。

  也不怪她再嫁后,脾氣慢慢的變得暴躁,動不動就破口大罵,亂發(fā)脾氣。

  這不是更年期到了,而是她心里苦,只好用這種方式發(fā)泄出來。

  但她從來沒有把心里的苦和吳惑透露過半句,就是強撐著往肚子里咽,為母則剛在她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吳惑不懂嗎?他懂,可是他不想挑破,這是一個母親最后的尊嚴,他不想讓母親覺得難堪。

  只是,默默的努力賺錢,想改變和提高家里的生活水平。

  讓陳慧開心起來。

  陳慧的養(yǎng)老贍養(yǎng)問題,從父親過世后,吳惑每日每夜都在想,就想為她存幾萬塊錢在那,讓她老了以后有依靠。

  他吳惑再也不想去面對六年前父親住院那個四處借錢的局面了,那種場景那種事情,一輩子經(jīng)歷一次就夠了。

  世界上就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

  窮是原罪,醫(yī)不起病也不敢生病,過著拮據(jù)的生活,每日為了三餐奔波勞碌。

  一切都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可一旦發(fā)生突然和意外,你沒有未雨綢繆,先準備在那里,那么裸泳的尷尬你就得接受。

  不止是尷尬,你還得要有心理準備,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惡心事兒。

  所以,不管有的沒的,你得考慮,你得先有準備,不會事情發(fā)生時,你抓瞎,舍了尊嚴低聲下氣的陪著笑求他們施舍。

  這還得看他們的心情,和念不念及你們的情分。

  ……

  所幸的是,吳惑再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不是他有了一輩子或者幾輩子花不完的錢,而是有了一個會下金蛋的母雞——碎銀系統(tǒng)。

  錢會有的,經(jīng)濟自由也會實現(xiàn),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今晚三萬六的收入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不過,一切都要低調(diào),不要宣揚,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吳惑深有體會。

  就跟老郭說的那段話一樣:窮人站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勾不著親人骨肉,有錢人在深山老林舞槍弄棒打不散無義的賓朋,英雄至此未必英雄,大英雄手中槍翻江倒海,抵擋不住饑寒窮三個字,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一步一步苦熬苦夜,終于看到了花團錦簇,也知道了燈彩佳話,那一夜我也曾夢見百萬雄兵……

  吳惑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也看見了花團錦簇,他想也會夢見百萬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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