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恩依舊閉著眼睛,莫淑托著下顎看著他,真不知這和尚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呢。
然后她感覺到有一束目光從左側直射而來,順著視線望過去,原來是慧智。
看看那小心眼的樣子,目光略帶憤怒,感情她還能把智恩吃了不成。莫淑撇撇嘴,得得得,不看就是了。
“這位師傅,敢問你們是去哪里?”莫淑問道。
智恩幾乎在莫淑說話的同時睜開了眼睛,入眼的小姑娘衣著樸素,清秀的長相,但是那聲音。
智恩看了看自己左側的花瓶,瓶中梨花枝頭早已沒有開的旺盛的梨花。
見著智恩望了過來,莫淑笑瞇瞇地回望。
不用說,不是她又是誰,只不過換了容貌罷了,智恩閉上眼睛,嘴角微微翹起。
慧智道:“京都?!?p> 莫淑想了想道:“那我可否和你們同行?我此次打算進京找親人,這個地方我也不熟,生怕有壞人出現(xiàn),看兩位師傅心善,可否帶著我?”
慧智皺了皺眉頭,兩個出家人帶一個姑娘,這怎么行。
莫淑忙補充道:“我發(fā)誓,找到親人我就離開?!?p> 出家人無所謂,但是這位姑娘看起來還未出嫁,要是落了別人口實,這該如何是好,慧智始終有所顧慮。
這時,智恩道:“那姑娘便與我們同行吧?!?p> 莫淑心想,這和尚定是認出她了。
于是她道:“兩位師傅叫我芙梨就好?!?p> 智恩卻驚訝地抬起頭,師兄為何同意與一女子同行。
而且這女子看師兄的目光有些奇怪,就像是經(jīng)常來他們寺廟上香的姑娘看到喜歡的男子的眼神。
想到這兒,慧智看芙梨的目光略帶不滿。
每次上香還愿的大都是女施主,當然這種目光他在寺中見到不止一次,且都是看到師兄之后出現(xiàn)的。每次師兄都不在意,可是這次卻不一樣。
慧智心里是相信智恩的,但還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兩天之后,三人終于在京城將要關門的前一刻進京。
太子早已派人在城門口等候,三人下車后,莫淑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慧智左右環(huán)顧問道:“師兄,跟著我們的芙梨去哪兒了?”
智恩慢悠悠道:“大約是尋親去了,我們先走吧。”
說罷抱起桌上的花瓶,緩緩離去。而不知何時,梨花枝頭上又出現(xiàn)了那朵潔白無瑕的花朵。
慧智到底是不放心,留了字條與車夫。倒不是慧智擔憂她,只是就這樣離去不和禮數(shù),以后可能見不到了,以此道別也是好的。
二人一花被帶進太子府,太子早已在堂上等候。
見到上官凌豐,二人微微頷首。上官凌豐點頭,卻看到智恩懷中的梨花枝,他道:“二位師傅路途辛苦,我已安排好廂房,二位稍后休息便是?!鳖D了頓,他又道:“智恩師傅為何懷抱花瓶?”
且不說長途跋涉的辛苦,又是懷中抱有插花,難道是這位師傅的愛好便是插花,興之切,故而愛之甚?
智恩微微一笑道:“這朵花一直經(jīng)我照料,換了旁人恐怕我不放心,故而便帶來了?!?p> 這么說倒也通,太子也沒多說什么,倒是慧智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師兄,他怎么不知道師兄對一瓶花愛之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