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喔,我見你不在,電腦開著挺費電的,就幫你關(guān)上了,你忙吧,我走了?!北^說罷,一溜煙沒影兒了。
“這丫頭,又想來罵習銘昊了。”張漢麗自語道。
提起習銘昊,張漢麗就想到了他的囧樣,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著笑著臉就紅了。
晚上,習銘昊剛躺床上,張漢麗就發(fā)來信息:“在嗎?”
習銘昊回復(fù):“在?!?p> “問你個事兒,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p> “以前談過戀愛嗎?”
“沒有?!?p> “我猜就是這樣,一個能看上眼的女孩子都沒有遇到過嗎?”
“是沒人看上我?!?p> “想找個什么樣的女朋友?”
“能看上我的女人。”
“經(jīng)常在學校門口撿空飲料瓶的老阿姨看上你了,要不要考慮一下?”
習銘昊沒想到張漢麗還會開這樣的玩笑,他想著白天發(fā)生的事,雖然被罵得很慘,可是和張漢麗相處的時間,卻是很有意思的!
“怎么不回信息?要是這樣你就生氣了,那可就太沒意思了!”張漢麗又發(fā)來信息。
習銘昊靈機一動,回復(fù)道:“沒生氣,你不是問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嗎?我在考慮?!?p> “哈哈哈哈,那你好好考慮吧,我去找老阿姨,給她道喜了!”張漢麗這一回發(fā)的是語音。
“我又不撿瓶子,老阿姨怎么會看上我呢?道不同不相為謀嘛!”習銘昊回復(fù)。
“我教人學習,你教人做人,你說,咱倆是不是同道中人?”張漢麗問。
“我自己都不會做人,哪有資格教人做人?”習銘昊知道張漢麗的心意,可他不敢往前邁出一步,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究竟在顧慮什么?
“問你個正事兒,你還會來看我嗎?”張漢麗問。
“會吧!”
“謝謝,早點休息吧,晚安?!?p> “晚安?!?p> 習銘昊盯著手機屏幕等了好久,見張漢麗不再發(fā)來信息,才悵然若失地關(guān)上手機。
二零一五年元旦天降大雪,連下幾天,路面積雪甚厚。
雪剛停,王平就組織村民清理路上積雪,村民在家里窩了幾天,都想出來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于是一二標段寬闊的馬路上擠滿了除雪的人,習銘昊也在其列。
雪還沒除一半,一輛掛著防滑鏈的警車就駛了過來,在人最多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了三名警察,大聲問道:“誰是習銘昊?”
村民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大嶺村從來沒有來過警車,他們很好奇,不知道是誰犯了事。
“我是習銘昊?!绷曘戧粩D到警察面前說道。
其中一個警察拿出手銬說:“有人舉報你以吃回扣的方式收受賄賂及做假賬,請跟我們回公安局協(xié)助調(diào)查。”
“這不可能!”王平走出來站到習銘昊前面說,“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法!”拿手銬的警察對王平說。
“你說習銘昊犯法,這絕對不可能!我們天天都跟習銘昊在一塊兒,他做什么事,我們最清楚!”王平問,“誰舉報的?這究竟是咋回事兒?”
“舉報信是大為創(chuàng)業(yè)投資公司提供的,他們要求我們調(diào)查習銘昊,這肯定錯不了?!本煺f,“如果調(diào)查出習銘昊沒有違法行為,我們會送他回來?!?p> “誰舉報的?他眼瞎了嗎?這么好的娃也告?”王平老婆也站出來,把習銘昊護在身后。
“習銘昊不可能受賄,你們不能隨隨便便抓人!”王少兵、賈麗霞等人也站出來,把習銘昊團團圍住,讓警察們近身不得。
“我們就是請習銘昊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不是抓人!”拿手銬的警察大聲說道,“你們再這么胡攪蠻纏,就是妨礙公務(wù)!”
“還請他回去,你說得好聽,有拿著手銬請人的嗎?”賈麗霞大聲說道,“還妨礙公務(wù),你嚇唬誰呢?有本事你把俺全村人都抓走!”
“大家冷靜,冷靜一下!”另一名警察說,“大家不要誤會,我們是不會給習銘昊帶手銬的,帶習銘昊回去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這也是董書記的意思,希望大家配合?!?p> 說罷又轉(zhuǎn)身教訓拿手銬的那個警察:“還不把手銬收起來?咋咋呼呼干什么?”
“大家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的!”習銘昊擠到警察身邊說,“走吧,我跟你們回公安局?!?p> 警車走遠后,賈麗霞把掃把一扔,罵道:“除個屁雪,這什么狗屁世道!”
村民們也沒有心情除雪了,都垂頭喪氣地回家去了。
“哪個天殺的恁缺德,背地里使壞害習銘昊?”王平老婆回到家就邊抹淚邊抱怨,“習銘昊是啥人你們不清楚嗎?你們也不給警察說說清楚,就這樣讓他們把娃帶走了?!?p> “行了!別嚷嚷了,婆娘家家的,動不動就哭鼻子,煩不煩你?”王平被他老婆聒噪地煩躁,就把她訓回屋里了。
“少兵,你去縣城吧?!蓖跗綄ν跎俦f,“習銘昊沒有親人,出了這樣的事,總得有個人照應(yīng)一下?!?p> “我也正準備跟您商量這事呢!”王少兵說,“我去準備一下,馬上就走。”
火神廟中學,爆炸頭興沖沖地找到張漢麗,神秘兮兮地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習銘昊被抓起來了!”
張漢麗看她一副賤兮兮的表情,不悅地說:“我很忙,沒什么正事兒你就出去吧?!?p> “你不相信是吧?”爆炸頭說,“我家有一個親戚在縣公安局上班,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習銘昊涉嫌貪污受賄和做假賬,這罪名要是坐實嘍,十年八年他都出不來!”
“這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張漢麗說。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認識他幾天?”爆炸頭冷笑道,“你知道他經(jīng)手了多少錢嗎?我告訴你,第一筆錢就是五千萬!這么大一塊兒肥肉經(jīng)手,手上怎么著也得沾上點油花腥葷,你說是吧?”
見爆炸頭不像是信口胡言,張漢麗緊張了,遂馬上給習銘昊打電話,可電話關(guān)機。
“我沒有騙你,他就是被抓起來了!”爆炸頭說,“我好話勸你,你也別生氣,這些外地人呀,靠不住,你要是真跟了他,不定得擔多少心,受多少委屈呢!”
“還是找一個咱本地人,知根知底的,心里踏實,日子也能過得安穩(wěn)?!北^喋喋不休,“我上次讓你去見的那個小伙子,模樣好,為人還實誠,人家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