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有一點卻是猜錯了!”王保坤神秘一笑,“開發(fā)抱犢寨和重建居龍灣的人,就是我們的習書記,他身后可沒有高人指點,因為他自己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誰有資格指點他?”
“不對吧?他不就是個大學剛畢業(yè)的年輕小伙子嗎?”禿腦門兒問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他還有這能耐?”
“你這就膚淺了!諸葛孔明在隆中議三分天下之策時,不也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嗎?”王保坤說,“習銘昊在抱犢寨留下的手筆你們也看到了,現(xiàn)在他親自坐鎮(zhèn)居龍灣,在居龍灣景區(qū)開業(yè)之后,用一場古式婚禮為居龍灣驅(qū)邪沖喜,居龍灣方才逢兇化吉,遇難呈祥,不信你們?nèi)タ纯矗 ?p> “你剛才說,龍虎之地,誰鎮(zhèn)得住它,它就為誰所用?!倍d腦門兒問,“習銘昊去坐鎮(zhèn)居龍灣了,莫非他能鎮(zhèn)住那龍虎之地?”
“對頭!我說了半天,就你聽明白了!”王保坤夸道,“看來你是懂行之人!”
“那個習銘昊是有本事,可也不會有你說的那么玄乎!”中年婦女不以為然,“現(xiàn)在有道行的人,哪有那么年輕的?”
“你還不信?我再給你舉個例子吧,這可是真事兒啊!”王保坤說,“上方溝村有一棵千年柏樹,長在石頭上,刀劈斧剁都傷不了它,被雷擊中也一點事沒有,那樹已經(jīng)成仙了,可就因為習書記一句話,那棵樹死!”
“還有這事兒?”禿腦門越發(fā)有興致,其他人也想一聽究竟。
“當時上方溝的人也想開發(fā)旅游區(qū),請我們習書記去把把關,說他們村有一棵神樹,習書記到樹下說了一句:就憑一棵樹就想開發(fā)旅游區(qū)?一棵樹有什么看頭兒?說完之后沒幾天,樹就被氣死了!”王保坤眉飛色舞,“神樹死了之后啊,上方溝人不但沒有怪習書記,還用那棵樹做了一幅木雕板畫,專門送給習書記,你們說,這是為什么?”
“那幅木雕板畫就在抱犢寨紀念館里掛著,上面刻著習書記,你們剛才都看見了,這還有假嗎?”王保坤指著抱犢寨方向說。
“我說一個木板雕刻怎么能放在紀念館中間位置?原來它來頭這么大?”聽眾大為嘆服。
習銘昊聽王保坤越說越離譜,實在聽不下去了,要離開,一走動,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習銘昊,那不是習銘昊嗎?”游客中有人認出了習銘昊。
習銘昊只能停下來給游客們打招呼。
“習書記,王導游說你道行很深,能鎮(zhèn)住龍虎之地,你跟我們說說,你是怎么降龍伏虎的?”禿腦門兒問道。
“我……,這個……”習銘昊一時不知該怎么說才好,他考慮到王保坤那么大歲數(shù)了,又當過火神廟鎮(zhèn)中學的校長,在大嶺村也是德高望重之人,現(xiàn)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拆穿他,也是不妥當?shù)模墒亲屃曘戧粠屯醣@A謊,他也做不到。
見習銘昊為難,王保坤連忙說:“你這不是讓習書記為難嗎?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這種事能隨便說嗎?”
“對對對!天機不可泄露!是我魯莽了!”禿腦門連忙賠笑道,“習書記不要見怪,我不問就是了!”
“喲!董書記要的資料忘帶了,走,你幫我看看資料對不對!”王少兵拉著習銘昊又返回村委辦公室了。
“少兵啊,你說王保坤也是當過鎮(zhèn)中學校長的人,算是有水平的文化人了,他怎么能這么胡說八道?”習銘昊皺著眉頭問王少兵,“這不是宣揚封建迷信忽悠人嗎?他為景區(qū)招攬游客,也不能不擇手段??!”
“這問題我也想過,我也讓我爸勸過他,我也勸過找他看風水的人,可他們就信這個,我說的話忠言逆耳,人家根本不聽?!蓖跎俦鴼鈶嵉卣f,“王保坤玩這一套很掙錢,他很有市場,你說他能聽進去我爸的話嗎?”
“看咱縣的形勢,年內(nèi)就能實現(xiàn)全縣脫貧,老百姓吃飽穿暖有錢花了,可他們的精神食糧卻很貧乏!愚昧、封建,追求低級趣味的問題,在物質(zhì)豐富的情況下,更為嚴重!”習銘昊語重心長地說,“咱們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啊!”
“是啊!就拿咱村來說吧,現(xiàn)在要讓村民掙錢容易,可是要讓他們學習,讓他們凈化思想,改變觀念,可是很難的!”王少兵說,“咱村的百姓書屋,藏書也有上千冊了,可是免費給人閱讀,都沒有人來借!他們有空了寧愿刷小視頻,看搞笑段子,也不讀書學習!”
“碰上難攻的山頭,咱還得用老辦法,就是黨員干部先上!”習銘昊說,“咱先從黨員干部抓起,脫貧攻堅戰(zhàn)打贏了,精神文明建設的戰(zhàn)役也該打響了!”
“下次黨員例會的時候,咱就可以擬一個學習計劃,組織黨員干部學習,學習內(nèi)容嘛,崇尚科學、反對封建迷信、法律法規(guī)、黨章國策等都要有,強制加自愿,獎懲并用。”習銘昊想了想,說道,“黨員干部學習有了成效之后,就組織黨員干部家屬學習,然后帶動全體村民共同學習,讓咱村的精神生活也全面脫貧!”
“說得太好了!”王少兵興奮地說道,“就這么辦!”
兩個人聊得投機,忘了時間,一直到紅日西斜,王平來叫他們吃飯了,兩人還在修改學習計劃。
習銘昊以前在王少兵家吃飯都習慣了,現(xiàn)在到了飯點兒,王少兵一家人是肯定不會讓他走的。
落座之后,習銘昊發(fā)現(xiàn)王麗麗沒在家,就問王平老婆:“麗麗呢?”
“這妮子,一下午都沒有看見她,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跑哪去了。”王平老婆說,“別管她了,咱先吃飯。”
“她會不會去居龍灣村了?我打電話問問?!绷曘戧唤o洪蘋果打電話,電話關機了。
平常到飯點兒,洪蘋果都會給習銘昊打電話,今天竟沒有打,電話還關機,看來王麗麗真是去找洪蘋果了。
不知道她們見面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習銘昊放心不下,就向王平夫婦和王少兵告別,慌忙往回趕。
到居龍灣村,習銘昊剛把車停好,就看到洪蘋果和王麗麗出來了,她們倆有說有笑,好像聊得很開心。
“麗麗,你還真來這兒了?”習銘昊說,“你爸爸媽媽都在等你回家吃飯呢!”
王麗麗沒有理習銘昊,而是轉(zhuǎn)身對洪蘋果說:“蘋果姐,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我送送你吧!”洪蘋果說,“天快黑了,你騎摩托車我不放心?!?p> “沒事兒,這么近,一會兒就回去了?!蓖觖慃愓f,“祝你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
“麗麗,要不我送你吧!”習銘昊說。
“蘋果姐很愛你,別隨便對別的女孩子獻殷勤!”王麗麗沒好氣地對習銘昊說,“你要好好愛她,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我……,你放心,我對洪蘋果的愛是不會變的!”習銘昊說完之后,發(fā)現(xiàn)王麗麗看他的目光更冷了,就想,這丫頭怎么突然翻臉了?
王麗麗走了之后,習銘昊說:“我以為王麗麗會來跟你鬧呢,你們沒事就好?!?p> “我又從你身邊勸退了一個癡情紅顏,你是感謝我呢?還是怨恨我?”洪蘋果盯著習銘昊,皮笑肉不笑,“要說實話吆!”
“這還用說?當然是感謝你啦!”習銘昊笑道,“不過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們都說了什么?”
“想知道?”洪蘋果賣了個關子,“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