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角落里一群野心家正在謀劃一場暴動。
、、、
太陽落幕時分似乎帶著一種特有的情,帶著一股悲壯且緊張的氛圍。
晚霞的余暉像是白云的尸體流下赤色血液,赤色血液干涸后就剩下無邊的漆黑。
林言走在原本應該繁華的道路,他每走一步都在向過去的自己告別。
破舊的武館大門緊閉,大木門上還殘留著被尖銳兵器劃過的痕跡。
輕輕敲響大門后,過了好一陣才開了門。
林言差點以為里面出事了,他剛想破門而入門就開了。
吱呀的開門聲,門縫中露出了小幾的頭。
小幾看到林言后不言不語帶著他直接去了老頭的臥室,老頭似乎病情加重了,院子里的中藥味已經濃厚到刺鼻的程度。
院子四處積滿了雪無人清掃,這與上次林言看到的不同。
進了屋子,老頭躺在床上閉著雙眼說道:“林言,你來了?”
老頭的聲音特別虛弱沒了往常中氣十足的樣子,他想要起身跟林言說話卻顯得那么艱難。
小幾看到師傅這般樣子,他忍住眼淚過去扶起了師傅。
老頭摸著小幾的頭輕聲說道:“孩子,你就是太乖了啊!這怎么叫師傅放心得下你?。俊?p> 林言看著小幾和老頭有一種奇特的感受,他不該站在這。
畢竟他原本就和他們的世界無關,只是命運把他帶到這里然后讓他接收這一切。
老頭要死了!
林言看得到老頭身上代表生命的能量已經衰弱到看不見光芒的樣子,只剩下最后的韌性在支撐他。
“老師,你怎么到了這般地步?”,林言有些自責的說道。
上午還精神不錯的老頭到了下午就如風中殘燭,這實在讓人很難接受。
老頭笑著說:“這不來了幾個小****了手就這樣了!”
老頭的笑很輕松,在他口中聽不出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是一種即將要解脫的感覺。
林言看著老頭枯槁的面部和僅剩幾根毛發(fā)的頭,他想起了他的外公。
看著這樣的老頭再想起之前他的雄姿,林言很難開口說些什么。
老頭摸了摸小幾的頭接著說道:“小幾,你先出去。我和你師兄有些話要說,等我說完了你再進來?!?p> 小幾很不舍離開師傅,可師傅的話他必須聽。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林言和老頭兩人時,老頭突然大聲一喝!
“林言,跪下!”
林言知道老頭要交給他最后的遺囑了。
林言跪下了,這是對老師的尊重。
“林言,我本不該把我派絕學傳授于你!可是老夫我有求于你,不過最重要的是也看到你天資聰慧同時本性純良、尊師重道!所以我斗膽代我?guī)煾祩髂憬^學,還望你不要玷污了這門絕學!”
老頭站了起來,他的氣勢全都回來了!
一瞬間林言感覺有什么東西進入了他的眼睛,然后他眼前的世界開始一點一點崩壞接著又重塑回原來的姿態(tài)!
不過此時林言再看這世界已經全然不同,盡管還有些模糊但不影響他輕易看到世間萬物的本質。
“原來這個世界這么美!”,林言不禁癡了。
“起來吧,林言?!?,傳授完絕學的老頭用盡最后了的力氣扶起了林言。
林言此時來不及再多看幾眼這個世界,他連忙起身扶住老師。
這一搭手林言幾乎感受不到老師的生命氣息,他的新生的眼睛止不住流淚了。
“老師,我、、、”,林言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言和老師相遇不過幾天,他林言何德何能能受此大恩?他原本以為只是一門拳類絕學,卻未曾想這這般精妙絕倫的“絕學”。
此等大恩不下于父母養(yǎng)育之恩!
老師看著林言流淚的樣子呵斥道:“你何必流淚來羞辱老夫!你現(xiàn)在身負我派絕學切記不要辱沒了這絕學的威嚴!”
林言擦去眼淚把老師的話記在心中。
“小幾進來吧!師傅我還有幾句話想對你說?!?,老師開口說道。
躲在門外的小幾連忙進屋,他扶著老師坐在了床上。
老師看著林言和小幾說道:“小幾,你可記恨我不把絕學傳于你?”
小幾立馬跪在地上死命的搖著頭!
“哎,傻孩子!起來吧。你可知這絕學如同寶藏,你還太弱小了!你保不住它!為師已經拜托你師兄在我死后照顧你,你不必擔心以后再受人欺負!”
老師說著又看向林言說道:“林言,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師那么為師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你一定要照顧好小幾,這孩子很善良不應該遭受苦難!”
林言聽了也跪下給老師磕了三個響頭。
等到林言再抬頭時,老師已經過世了。
老師就這么坐在了床上結束了他的一生,關于老師的過去林言是一點不知但是林言可以肯定老師的一生必定是傳奇的一生。
這樣的人死在這里實在太憋屈了!
小幾看著過世的師傅,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喊道:“師傅!”
只可惜這一聲師傅,老師是沒機會聽到了。
、、、
大雪再一次淹沒了整個城市,月神雕像的光輝照在雪地上讓原本有些渾濁的雪變得圣潔。
小幾怯生生的抱著他師傅的骨灰盒跟在林言的身后,他紅腫的雙眼明顯是哭了很久的樣子。
林言帶著小幾回到了軍營,此時換班回來的九個兄弟已經洗漱完躺在了軍帳里。
林言作為明星選手應召還是有一些優(yōu)待,至少當了一個小隊長還擁有一個獨立的帳篷。
帳篷里有著林言不知道什么原理的熱源,即使在雪地里扎營也不會覺得漢冷反而暖洋洋覺得很舒服。
小幾的身份在跟長官交流后得到了解決,他作為林言的親人暫住一晚明天就送到大后方去統(tǒng)一安排。小幾全程一句話不說,他從開口喊了一句師傅后似乎又變成了啞巴。
“小幾,你先睡吧。我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林言輕聲說道,他想著能不能睡覺前見魏閔月一面。
小幾聽了點了點頭,他抱著師傅的骨灰盒躺在了地上。
看著小幾這副摸樣林言心里也很難受,可他沒資格去說一些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