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俠以武犯禁與六扇門
步州還是那個步州,但出城轉(zhuǎn)了一圈,一波肥后的白羽卻已不再是那個白羽。
有實力自然得秀出來,如此才會避免許多無謂的麻煩。
人是會受身處的環(huán)境所影響的生物,那些愛扮豬吃老虎的,當他們豬扮多了之后,自己也就成了真的豬。
像這種坑自己的事,打死白羽也不會做。
讀史可以明智,而作為一個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接班人,白羽自是學過歷史的。
所以,他不會無腦莽。
哪怕他想,一憶起隱藏在城主府的那個高人,他的理智立馬回歸。
力不能敵者需智取,唯有如此方為上策。
象征著白羽身份的靈石玉佩在手里一拋一接,它的主人似是絲毫沒有在意它所代表的意義,也沒理會它到底有多大價值。
白羽的動作看得聽聞他歸來后立刻趕過來的白祿和白壽心驚膽戰(zhàn),唯恐白羽一個手滑,將那玉佩給摔了去。
一塊玉佩,死物罷了,至于嘛。
對這兩人的反應,白羽不以為然。
三人之所以態(tài)度如此迥異,不只是他們地位的不同,更多的還在于思想上的差異。
精神力以特定的頻率輸入玉佩中,它好似一把鑰匙,打開了玉佩中隱藏的那把鎖,又仿佛是一道指令,將玉佩的某個功能給激活。
隨著玉佩被激活,一個聲音自玉佩中傳出。
“什么事?”
語氣中沒有不耐煩,有的只是冷漠,那種對陌生人突然喚住了自己的冷漠。他看似在與你說話,實際上內(nèi)心中那股濃濃的拒你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已表露無余。
聽到這個聲音,白祿身體猛的一顫,好懸沒被嚇尿。
白壽則面露疑惑之色,那個聲音他有印象,一定是曾經(jīng)聽過。
白羽面上的譏諷之色是一點也沒有掩飾,只聽他說道:“侍郎大人日理萬機,沒功夫理會我這種小角色?!?p> 侍郎大人!
白壽身體一抖,一個激靈下褲襠都被潤了色。
老爺!
居然是老爺!
二少爺身上的玉佩竟能直接聯(lián)系上老爺,不得了啊這!
白祿和白壽并不知道,白羽固然可以使用自己的玉佩直接與白侍郎聯(lián)系,但有且僅有一次。
這次之后,代表白羽與上京白家關(guān)系的玉佩就會消失,這也就意味著,白羽再不能用白家的名義行事,除非上京白家能再給他一塊,真正的接納他為家族核心成員。
顯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白家認為白羽目前展現(xiàn)出的價值值得他們那么做。
慣性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人的行動上會有慣性,思想上同樣有。
哪怕上京白家通過白懷忠了解到了白羽的不凡,可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大家族制定了路線后的慣性,依舊讓他們不待見白羽。
他們頂多就是把白羽由以前的小透明提升到了現(xiàn)在的可以利用一下,榨取些許價值的程度。
否則的話,白懷忠所帶給白羽的那本有關(guān)于靈能常識的書上也不會故意把白羽往歪里帶。
“你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與你父親說話的?”
聽起來白侍郎是在發(fā)怒,但他那冷漠如初的語氣已經(jīng)深深的出賣了他。
他如此反應讓白羽確定而且肯定,在這位侍郎大人心中,一個酒后沖動的產(chǎn)物,一個婢女生的兒子,在其心中并無地位。白侍郎看他就如待陌生人,以他的涵養(yǎng)與城府,自不會因為陌生人的一句話而產(chǎn)生情緒波動。
對你生氣,憤怒,甚至是打罵,那都是在乎你。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荒誕,仔細一想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時間有限,我就長話短說?!?p> 不去接白侍郎的話茬,白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步州出了點事,最近幾天城內(nèi)多出了不少江湖人士。這些人不尊我大晉法令,在捕快問罪時又屢屢暴力抗法,對步州城的治安影響極壞。我觀察過了,尋常捕快處理其他的案子還行,遇上牽扯到江湖人士的,他們每每有心無力。我希望朝廷能立一衙門,專門負責管束江湖人士以及負責緝捕他們中觸犯法令者?!?p> 白侍郎道:“我大晉立國以來順承前朝制度,朝廷的歸朝廷,江湖的歸江湖,與江湖上諸多幫派俠士井水不犯河水。祖宗法制,豈是說改就改!”
扯那么多做什么。
白羽撇了撇嘴:“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成與不成,你作為吏部侍郎給句準話?!?p> 我的老天爺喲,怎么感覺二少爺與老爺之間的關(guān)系很是微妙,甚至劍拔弩張。
所以,我們現(xiàn)在下船還來得及嗎?
“此事可行?!?p> 白侍郎答應得很干脆,可就是太干脆了,反倒讓人產(chǎn)生一種白羽虧了的想法來。
只有白羽知道,這枚玉佩一用,幾乎是等于白羽在用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白羽真的是那位白二公子的話。那位遠在上京的白侍郎會盡可能的滿足白羽的這個要求,前提是不會對他,也不會對對白家有害。
“俠以武犯禁,有個專門管束這些所謂大俠大豪的衙門,朝廷也會省心不少?!?p> 為了自己的目的達成,白羽也不吝嗇于替白侍郎準備理由。
尤其是那句俠以武犯禁,是個再好不過的理由。
“好一句俠以武犯禁,那些江湖人士亦是我大晉子民,怎么就能游離于朝廷管束之外!你那衙門可曾想好名號?”
白羽道:“我稱呼它為六扇門。”
“好!朝廷敕封旬日便到?!?p> 話音一落,白羽手中的玉佩便化為粉末,碎到徹底得不能再徹底。
白祿和白壽見了大氣都不敢喘息一口,他們可不敢說白羽沒了那塊玉佩就沒資格待在白府,就沒資格命令他們。
在上京城的本家指定的負責人到達步州前,步州白府依舊是白羽說了算。
比起白祿的若有所思來,白壽卻是如霧里看花,有聽沒有懂。他居然傻呵呵的樂著:“二少爺向老爺要差事,這是要做官?”
“有個官身會方便許多?!?p> 白羽才不會跟他們說,在這個離開縣城都需要路引,沒有身份的黑戶連百里都走不出就會遭遇官府緝拿的時代,不搞個正式的身份寸步難行。
他可不是初來乍到時那樣,對這個時代的很多常識只是腦子里知道有這么回事,卻不明白它在現(xiàn)實中情況如何的那個白羽了。
當初他以為自己在步州白府拿了十五萬兩銀子,身上揣著巨款就能天高任鳥飛,可以滿世界的瀟灑,可最終卻是連步州都沒出。
白侍郎的承諾讓白羽如釋重負,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他折返回步州,得到一個官方承認的正式身份是計劃中極為重要的一環(huán),此事若成白羽就能擺脫靠著白家的信物和關(guān)系網(wǎng)才能游歷天下的尷尬境地,也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