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就在爆炸中心旁邊的安倫本能地將眼睛瞇了瞇。
地震了?還是城主府遇襲了?剎那間,安倫的心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念頭,但很快他的一切猜測便被他看到的人給全盤否定了。
莉雅。
安倫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和莉雅見面,只見此時莉雅那光滑的臉蛋上已經(jīng)沾上了些許灰塵,額頭上也有著一絲細密的汗珠,與那些灰塵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她的臉涂成一只小花貓,讓安倫一時間竟然哭笑不得。
“你這是……”安倫下意識問出聲,誰知道話還沒說完便被莉雅拉起胳膊往外逃奔而去。
一連串的變化讓安倫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十多分鐘之后,被莉雅拉著來到多米亞城之外的平原上,安倫才勉強能喘口氣——此時的莉雅已經(jīng)不再拉著他狂奔了。
“我說,你這是圖個啥啊……”一路上都是滿腦子懵的安倫終于想明白一個他現(xiàn)在不太愿意接受的事實——他越獄了。
“我們前幾天……”莉雅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道,“我們前幾天拿到了燃火傭兵團跑私隊的行動路徑,當時就想去追回那些被他們騙走的機甲,可誰知道……上山了之后,那些跑私的家伙已經(jīng)被不知名的高手全部斬殺了,那些機甲也不翼而飛……”
“所以你們沒有劫回那些機甲,你怕證據(jù)已經(jīng)被法庭拿到,怕我被判處絞刑,所以就來劫獄?”安倫簡單思忖之后,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誰怕你被處死啊!我就是怕機甲協(xié)會答辯會沒有人主持答辯了!”莉雅聽到安倫的問話,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駁道。
“你應(yīng)該知道,賓現(xiàn)在狀況已經(jīng)好了不少,所以你不救我,機甲協(xié)會答辯會大抵也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卑矀愃菩Ψ切Φ乜粗@個言不由衷的小姑娘,那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一般,讓莉雅感到一陣沒來由的緊張。
眼見莉雅沒什么話好說,安倫也不再逗她,心里對莉雅能夠為了讓自己有一條活路而冒著因劫獄而被通緝的風險營救自己很是感動的。
似乎終于是氣不過安倫讓自己難堪,莉雅氣鼓鼓道,“你別管我因為什么救你,現(xiàn)在我救你是事實,你欠我一條命了!”
安倫也不反駁,微笑不住點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看著莉雅。
“所以我來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被人抓走了,你打算怎么來營救我???”
見莉雅一副看似十分認真的樣子,安倫也收起了原本有些玩笑的表情,思量片刻,長出一口氣道:“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有一天你被壞人捉走了,我就開著星河旗艦去救你!”
“嘁!就會吹牛!”莉雅輕啐了一口,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可眉宇之間的微妙表情還是告訴安倫,她現(xiàn)在很開心。
“好了,我們回去吧?!倍虝撼聊?,安倫斬釘截鐵道。
“回去?”莉雅一臉的不滿,“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地牢里面救出來,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要回去?”
“我是說回機甲協(xié)會?!?p> “還不都一樣!”
半個小時后,二人回到了機甲協(xié)會總部,讓安倫有些意外的是,紅蓮此時正在機甲協(xié)會總部,當然,見到安倫之后,紅蓮的驚訝程度可是遠遠超過了安倫。
看到一臉驚訝的紅蓮,安倫也是有些無奈,只好偏了偏頭,那意思大概是,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為啥我會站在這兒!
紅蓮自然是看到了安倫身邊的莉雅,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緣由,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按照安倫原本的計劃,應(yīng)該是紅蓮在收到自己的證據(jù)之后,籌劃給自己平反的事兒,而自己則在牢里面老老實實地等著,盡可能收集德文對自己用刑的證據(jù)——在安倫看來,僅僅是他身上那些傷,還不能說是足夠。
如果二人能夠有足夠的默契,里應(yīng)外合,便能夠在平反的時候直接當庭狀告德文虐待安倫之事,私自對一個帝國貴族動刑,哪怕安倫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榮譽子爵,也足夠讓德文喝上一壺的,畢竟對貴族用刑可是赤裸裸地藐視帝國的法律。
但現(xiàn)在莉雅突然的劫獄,讓原本掌握訴訟優(yōu)勢的安倫突然就變成了理虧的一方,哪怕城主府的地牢不是官方的牢房,可在尋常人眼中,城主府的地牢可是比帝國監(jiān)獄還要重要的地方,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多米亞城城主、帝國公爵羅德大人想要抓的人,可不是什么簡單貨色。
變成了理虧的一方,偏偏安倫還沒辦法責備莉雅,人家冒著被通緝的奉獻把你救出來,分明就是擔心你的安危,你還要因為自己站不住腳而責備人家一番?
在安倫的嚴重,怕的不是什么惡人,而是好心辦錯事的好人,最怕的就是莉雅好心辦壞事,所以安倫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太作糾結(jié),只是看著紅蓮,苦笑道:
“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好好想一想怎么應(yīng)對這件事兒了?!?p> 紅蓮點頭表示同意,便立刻開始與安倫商討接下來要這么操作,兩人只是獨處在一個辦公室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里面都談了些什么,就連機甲協(xié)會的骨干們也沒人知道他們究竟都做了什么樣的計劃,只知道當二人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一個陌生的老熟人——伊蒂絲。
“你究竟是有多蠢,能在這個時候越獄!”見安倫出來,伊蒂絲便劈頭蓋臉地責問道。
“你來就是為了教育我的?”眼見伊蒂絲不客氣,安倫的語氣也不是十分友善,畢竟營救自己的計劃不是自己做的,在安倫的嚴重,外人可以責備他的不是,但絕對不能當著他的面說他的人的不是。
似乎被安倫的氣勢震懾,伊蒂絲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長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劫獄的,在劫獄的時候,你們就沒有感覺太輕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