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麗江兩千多平方米的候機廳,望著玉龍雪山白雪皚皚的山頂。而落日的余暉正大方的灑在山頂映照出紅紅的山頭。
我也感到奇怪。機場離市區(qū)二十公里,而市區(qū)離玉龍雪山也有二十公里,而我卻能用眼睛直觀這四十公里的風(fēng)景,像是對我的送別。
這次來麗江和貳大大一起來的,而我卻是獨自離開的。
回憶把我?guī)チ宋覀儎倎淼哪翘臁?p> 下了飛機是早上九點,我拍了拍貳大大的肩膀并指著機場里停著的私人飛機說:“兄弟,等我們離開麗江的時候,一定要坐這架私人飛機回四川。”
貳大大說:“咋的,你飛機上還沒睡夠啊,還在說夢話?!?p> 我淡淡一笑,心里立誓要在這里扎根。
機場接我們的師傅已等候多時,幫我們提了行李后,便開車搭著我們?nèi)ネ懦恰?p> 為什么去古城,因為古城人流量大,所以就業(yè)機會多。
下車后,我便訂了一間民宿,不貴,一天三十五元。兩張床還帶有單獨廁所,淋浴間。
我訂了四天,因為在我的計劃里四天內(nèi)找到工作,然后租房。就不用繼續(xù)住民宿了。貳大大一言不發(fā)。躺在床上刷著視頻。
剛到麗江,又鑒于昨夜睡在機場,所以我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感覺渾身酸痛。又帶點感冒和上火口腔潰瘍,buff疊滿了。所以吃什么都沒有食欲。索性不吃,就當(dāng)減肥了。
青春就是一場冒險的旅行,我們都無法肯定我們會行駛什么樣的人生軌跡和工作環(huán)境。
但是貳大大既然信任我跟我一起來看工作,那一定就要認真的找尋我們稱心稱意的工作。
一覺睡醒,已是下午六點過。見貳大大在床上玩著游戲。我便說這把結(jié)束了我們?nèi)ス懦枪涔洌纯垂ぷ靼伞?p> 貳大大應(yīng)聲答應(yīng)。
不時,我?guī)зE大大穿過古城的巷子,來到了最熱鬧的地方,我們逛了民謠街,酒吧街和服裝拍攝的街道。我看見貼了招聘電話的酒吧,便用手機拍下或者直接電話溝通。也不知道怎么了?;旧隙疾徽腥肆?。這和我預(yù)想的都不一樣。
索性就給貳大大說,明天再來找工作。今天就逛逛吧。
而貳大大的心思好像也不在古城里。只見他時而走路玩著手機,時而刷著視頻。我知道他隨時愛掉線的習(xí)慣便也接受了他的作為。他高興就好。
于是在我們走了幾公里后。便走回了民宿。
而說到相處,我感覺我確實無法和貳大大單獨居住,因為他超級像一個機器人。我跟他說事的時候他刷著視頻,然后就毫無反應(yīng)。他的存在感也超級低,不會問我麗江的事,好玩的地方,或者感興趣的事,我睡覺前他躺在床上玩游戲,我睡醒后他依舊在床上玩游戲,甚至連姿勢都沒發(fā)生改變。我因為口腔潰瘍和上火影響食欲,于是便不出門吃飯,然后貳大大也是。于是我們兩個人開始扛餓。最后還是他敗下陣來。出門吃了米線?;貋磉€不忘吐槽:麗江這城市消費真貴。草
其實我特想說:你要是知道工資多少你更要崩潰。
第一夜,我失了眠。
因為我在看的招聘信息,我要上的班工資普遍都在3500左右。這根本無法支撐讓我繼續(xù)呆在這里的理由。
我在想,肯定我的方式?jīng)]用對。于是我決定第二天直接一家一家的看。一家酒吧一家酒吧的問。我不信這樣還找不到。
第二天,太陽的光芒直直的照射在大街上,古城里,和那一排排的瓦房上。
中午我依舊沒吃飯。感冒的加重和牙齦上火讓我鉆心的疼痛,感覺我的味覺已經(jīng)喪失。過了響午,我拉著貳大大去古城里找工作。
他依舊走路玩著手機,和他說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好難與他溝通,但我又知道這是他的習(xí)慣。又生不起來氣。
貳大大突然發(fā)問:兄弟,你要當(dāng)神仙?。坎怀燥?。
我說:“沒辦法,感冒又上火,沒胃口啊?!?p> 他說:“我看你是想減肥。”
我說:“兄弟,這都被你看出來了?!?p> 于是我們往古城走去。
轉(zhuǎn)了一大圈,我也打了幾個電話,發(fā)現(xiàn)都是不招人了,或者是工資很低。于是我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
我望著貳大大問:“兄弟這里的工作怎么都招夠了啊。你看了有合適的嗎?”
貳大大拿起手機劃弄著說:“我問了好幾個也是不招人了”
我說:“我咋沒看見你打電話?”
他說:“我在幾個平臺上看的?!?p> 于是我已經(jīng)猜到他在說謊了。我便打趣的說著:“你把手機私聊打開,兩天了如果你私信了超過三個工作我吃翔?!?p> 貳大大尷尬的摸了摸頭說:“我為啥子要私聊問呢。我看都沒看上。”
我:“好吧,那我們先回去。晚上帶你體驗一下這里的民謠酒吧。”
貳大大說:“好”
回去路上,我感覺剛才的對話太嚴格了。畢竟我們才來第二天。好工作是要慢慢找。而不是急于一天兩天。畢竟欲速則不達。
不過我倍感壓力,感覺預(yù)想的工作待遇和現(xiàn)實中的完全不同。這也怪我,我確實沒有提前看好工作再來麗江。而是意氣用事,想著來了麗江看工作也不遲。
夜晚,我和貳大大繼續(xù)出發(fā),今晚的目的是帶他去體驗麗江的民謠酒館。
顯然,他對這些酒吧是提不起興趣。但是為了讓他感受,便徒步兩公里去了一家環(huán)境好的酒館。
我覺得我應(yīng)該適當(dāng)改改我這個毛病,總是想強迫他人認同自己認同的事。站在和自己同樣的觀點來審時度勢。
這家酒館坐落在古鎮(zhèn)中心的十字路口。外觀裝修類似國風(fēng)國潮的風(fēng)格,顯得與古城格格不入。這也是為什么偌大的大廳只稀稀落落的坐了三四桌客人。
我和貳大大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酒過三巡。我問貳大大:“兄弟,你到底想做什么樣的工作?”
只見他喝光了杯中的酒,望著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兄弟,你覺得我在酒吧里上班掙個四五千,能夠幺女平時生活開支嗎?”
我望著他,也干完了面前的一杯酒。半天說不出話來。
“兄弟,之前不是說了我要在酒館上班嗎?你不是也是說可以嗎?”我望著他說。
“我其實就是想來看一看,萬一有合適的工作呢?看來這里不行。工資低,消費高。”
“那你怎么想的?”我問著。
貳大大猶豫片刻后:“那沒找到合適工作就回四川唄?!?p> 于是我接著問:“其實我覺得你說的諾城廠里四千五你其實回諾城也可以,畢竟不用租房,楊欣還可以娛樂時間打打麻將?!?p> 貳大大說:“我不想回諾城。我情愿去西都上班。那里廠六七千還可以分個夫妻單間宿舍。每個月扣幾百元就行了?!?p> 我說:“那你決定了嗎?”
他說:“決定了,畢竟沒有其他路可以選了?!?p> 我接著調(diào)侃著說道:“我們才離開幾天,走的時候什么形式都走了。什么散伙飯,和離別的擁抱。沒過幾天就回川了。我的快遞都還沒到呢?!?p> 貳大大無奈的說道:“這叫及時止損”
我:“不行,明天我要找個地方上一天班,萬一合適了呢?!?p> 他:“沒必要啊,你又不一直做,做一天苦力嗎?”
我:“這叫不留遺憾?!?p> 夜晚就在我和貳大大的聊天中和駐唱歌手動聽的歌聲中悄然流失。
這時,舞臺上的駐唱歌手說:“還有誰要點歌的嗎?今天是免費的哦?!?p> 我站了起來,貳大大懵的望向我。我大聲喊道:來一首《理想三旬》
于是歌手便開始了彈唱:雨后有車駛來,駛過暮色蒼白,舊鐵皮往南開戀人已不在……
我們就這樣玩到了半夜兩點。
第三天早上我便去面試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溝通好的地方上班。誰曾想這竟然是個同志酒吧。真把我惡心壞了。里面的員工打招呼全是吹口哨或者喊寶貝。嚇得我上了兩小時就溜了。
回到民宿后貳大大仍舊在床上玩著手機。他問了問我面試的情況。我說不行,再看吧。
于是我們開始擺爛,上網(wǎng)逛街和打游戲。我們便計劃過兩天一起回川。
第四天,貳大大問:“我們是不是該買票了?!?p> 我說:“再等一兩天,畢竟母領(lǐng)導(dǎo)給我們寄了快遞,再怎么樣要把快遞收了才走,不能浪費了好意?!?p> 貳大大說:“那就再等兩天消費也高了啊?!?p> 我說:“你回川找工作住處也貴啊。這里一晚上一個人才17元”
他說:“我不能繼續(xù)待著啊。每天幺女都要花錢,我不敢繼續(xù)耗著。我回西都了就直接進廠了?!?p> 我說:“兄弟,西都的工作真的沒那么高特別是進廠。西都最不缺的就是進廠的,”
他說:“你別管嘛。”
他又接著說:“那我訂票了。我先回西都上班?!?p> 我內(nèi)心詫異的問道:“你等今天晚上再訂票吧。我等母領(lǐng)導(dǎo)回復(fù)我快遞到哪兒了。說不定這樣我們可以一起走。”
貳大大說:“晚上機票肯定要漲到好幾倍。你坐飛機坐的少你不知道。”
我據(jù)理力爭的說:“云南和四川離得近,就算你買明天的價格也不會有多大波動。畢竟距離短。飛行時間就是一個小時?!?p> “你莫管嘛?!辟E大大又說了這句話也成功的把我的嘴給堵上。
沒過一會兒我問他:“訂票了嗎?”
他說:“訂了?!?p> 結(jié)果后來晚上我訂票的時候就只比他貴了十元。
第四天他出發(fā)了,我送他上了車,盡管他說了回西都就會進廠。不會回諾城。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回去的。因為他想象的太美好了。西都消費又貴。再加上他對楊欣和幺女的思念之情他撐不住三天就會回去。
但是又怎樣呢?
這畢竟是他的生活,我無法引導(dǎo)也無法改變。也希望他回到諾城能一切都好吧。不對。是一切都會好的。
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
青春就是一場說走就走的冒險,我們都無法肯定我們未來會過什么樣的人生,但我們都擁有過一次挑戰(zhàn)生活的勇敢,盡管那么短暫,這也會成為我們寶貴的經(jīng)歷。
飛往西都的航班38438的旅客請在六號登機口檢票上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