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涴歆和成爍的婚禮結(jié)束后,連媽媽也準備回C市去了,臨走之前她讓連若初把岑儼叫過來吃飯。一直以來連媽媽都沒有明確的說過自己是支持還是反對他和女兒在一起,每次見面都是客客氣氣,不像對紀念那樣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甚至不比穆靖柏那樣親近,冰雪聰明的連若初何嘗看不出來,媽媽的心里還有一個不放心。
連媽媽在廚房忙碌,不讓連若初插手,自然更不會用岑儼,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兩人都心不在焉,話也沒有幾句。
還好沒一會兒風(fēng)塵仆仆的紀念就來了,她如同一陣旋風(fēng)般進門直奔餐廳喝了一大杯水才緩了口氣,嘴里還說著:“汸姨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呀,聞得我都餓了?!?p> 連媽媽笑著回過頭,“去洗手,一會兒就能吃了?!?p> “好嘞?!奔o念應(yīng)了一聲又對著客廳里的倆人吐了吐舌頭才跑去洗手。
《荒賦》已經(jīng)在前段時間開始籌備工作,連若初也有參加,當(dāng)時她身體還未痊愈,大部分想法之后都是紀念去親自執(zhí)行,作為《敦煌遙》的第二部,岑儼和陸丹的角色都成為客串,袁政和張黎悠也成為了重量級配角,真正的主角變成了葉二公子林執(zhí),還有兩個新人,紀念兼著制作和林執(zhí)經(jīng)紀人的擔(dān)子實在不輕。
上次來吃飯的時候紀念正被林執(zhí)的緋聞纏的焦頭爛額,這次來了直接吐槽,“他拿我當(dāng)擋箭牌啊,提前都沒有告訴我,張嘴就跟記者說是我,人家問我的時候我還什么都不知道,還好反應(yīng)快,‘是啊是啊,林執(zhí)每天拍戲很忙,除了我們這些工作人員哪里還有時間去接觸別的女孩子呢,大家想太多啦!’賠笑臉誒!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難帶,我整天都在賠笑臉!”
連若初笑她,“咦,上次是哪位女俠正義凜然的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給我等著!’”
“討厭!”紀念伸出手輕點了她額頭一下,還沒想到什么別的話就聽連媽媽在廚房里喊了一聲,“岑儼,幫我去冰箱里拿塊姜來?!?p> 一時間三個人都愣住了,誰也沒動,連媽媽聽到?jīng)]有動靜,探出頭來看著岑儼,“快點呀,我要用的。”
岑儼回過神來,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到冰箱前打開門,看了一下才找到,拿起姜進了廚房。
客廳里的紀念還舉著手,兩人對視,半響,都笑了。
連媽媽回C市了,連若初回到緣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荒賦》的片場探班。
經(jīng)過了幾部戲的歷練,林執(zhí)的演技愈發(fā)純熟,戲外的他和紀念這對歡喜冤家依舊斗智斗勇,下了戲的張黎悠還問連若初他倆到底有戲沒戲,她也只能搖頭說不知道。
其實她何嘗不希望紀念能戀愛呢,那樣她才真的從那件事的陰影里走出來了吧。
導(dǎo)演一聲準備,全場所有的人員都動起來,連若初站在樹下,那一年她也是這樣在片場探班,也是這樣站在樹下看人來人往,只不過鏡頭下的人是學(xué)姐顏涴歆,一晃幾年過去了,這里的人來來往往,這個場景拍過很多戲,她還在這里。
當(dāng)年的學(xué)姐因為一場車禍改變的一生的命運,如今的自己也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只不過她要感謝這場意外,讓她更堅定的跟岑儼走下去,也讓那些不看好都變成了祝福。
她抬頭,天很藍,不知道奧地利的天空是不是也這么好看,不知道孟教授在那邊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學(xué)生,不管怎樣,她都會永遠銘記這份師恩。
岑儼來客串的戲份集中拍攝結(jié)束后,他帶她去了余夙。
他帶她去吃魚,漫步在青石板上,已經(jīng)過了海棠花開的季節(jié),樹上是累累的海棠果,樹下店里的老板認出他們來,笑道:“過段時間你們再來就有腌漬的海棠果了,酸酸甜甜很好吃。”
連若初歪著頭小,岑儼伸手勾了她鼻子一下,“到時候我們再來。”
連若初實在是喜歡余夙這個寧靜的小鎮(zhèn),顏涴歆給這里拍了宣傳片之后,來的人明顯比從前要多,可這絲毫沒有影響這里的人,還是那么的樸實和熱情,最讓人覺得舒服的是,就算眼前站的是當(dāng)紅明星,他們也依舊像對待普通人那樣說話聊天。
在魚店的時候,老板還說前不久顏涴歆和成爍也來這里吃魚,說她有個好朋友很喜歡吃魚,朋友的媽媽做魚也很好吃,所以她現(xiàn)在也慢慢開始喜歡了。
岑儼和連若初相視一笑,“媽媽做的魚一直都很好吃。”
兩人沿著青石板一直走,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碰到了一位賣陶玲的老奶奶,連若初走過去看,“小念超喜歡鈴鐺,我買一個給她帶回去吧?!?p> 岑儼沒有說話,她扭過頭去,他正看著一個陶玲出神。之前徐晏生日會的時候他也去了,成為見證顏涴歆和成爍復(fù)合的人之一,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因,原來如此。
連若初見他愣神,伸手拉了他胳膊一下,“怎么了?”
她當(dāng)時沒去,自然不知道陶玲的事,他搖頭,“你給小念挑一個,我也挑一個送給你好不好?”見她點頭,他認真的挑選起來,最后確定一個,問賣陶玲的老奶奶,“奶奶,可以刻字嗎?”
“可以啊,不過我年紀大了眼睛花,你看見前面那個路沒有?轉(zhuǎn)過去有個王師傅,拿著鈴鐺他就給你刻?!?p> 岑儼說了聲‘好’,付錢的時候偷偷在奶奶的布袋里多放了一些錢。
從余夙回來,進了T市,兩人的行動就不再那么方便,趁著夜色想去看電影,包裹嚴實之后一路像做賊一樣的臨開場才溜進電影院,剛看了還不到一半就被口袋里嗡嗡作響的手機打斷。
連若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小聲的說了幾句話,掛掉之后發(fā)現(xiàn)岑儼正看著自己,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文姐說新戲的戲服設(shè)計圖出來了,你是繼續(xù)看電影呢,還是送我過去呢?”岑儼二話不說就伸手去掏手機,連若初直接搶過去,“不許打電話,我都答應(yīng)了?!?p> 岑儼無奈的看著她,滿臉委屈的樣子,然后用手指指自己的臉,連若初的臉唰的一下紅了,低聲說:“公眾場合,注意形象?!?p> 岑儼知道她害羞,笑著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輕聲說:“走啦?!?p> 連若初笑著把手機還給他,兩人彎著身子出了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