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竹走到一樓。
白月和莊鈴已經(jīng)把散落在地的丹藥分類放好了,據(jù)莊鈴說剛好裝滿所有的葫蘆。
看著貼墻置物架上整整齊齊的葫蘆,可以想象一定是有人曾經(jīng)闖了進來把丹藥打翻了一地。
莊鈴問到剛剛樓上的情況,蕭竹給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白月有些不開心:“那謝一劍都那么冒犯你了,你為什么不直接把他殺了?”
若是白月是仙府主人的話,以白月的脾氣,一定是一句話都不說抽出細劍捅穿他腦子里的水。
蕭竹笑了下:“他畢竟位高權(quán)重,純陽山的代掌門,我們不能做得太絕。”
畢竟還有個神秘強大的純陽子沒有露面,本來自己只是來拜訪一下,結(jié)果還把人家的代掌門給殺了,那實在說不過去。
“莫非你是怕純陽子報復(fù)?”白月皺著眉,這可不是她理想中的掌門。
“那也未必,我若是怕純陽子報復(fù),就不敢把他打成重傷,更不敢毀他的劍?!?p> 白月皺著眉,這莫非又是某種表面工作,又是做給誰看的?
莊鈴倒是看明白了一些,既要懲戒謝一劍的無禮,又不能讓逍遙閣陷入危險,所以選擇重傷他,而不是殺了他。如果是殺一個普通弟子也就算了,殺人家的代掌門,純陽子脾氣再好也要從逍遙閣身上刮點什么。
但莊鈴還有一點擔(dān)心:“如今謝一劍也是重傷,若是純陽子以此來報復(fù),對逍遙閣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p> “你太小看純陽子了,還記得純陽山第一個接我們的小童嗎,那小童是純陽子的貼身童子,連那童子都溫文爾雅,且有出塵之相,我想純陽子的心性必然不會差,他還不至于不辨是非。”蕭竹背著手邊走邊道:
“另外還有秦老所說修妖大陸的事,妖族實力估計比我們?nèi)俗逡獜姡俗遄铐敿獾膶嵙峙戮褪羌冴栕?,若妖氣一事查明,妖族有侵略的能力,那我們還需純陽子扛起人族大旗?!?p> “所以,我不能和純陽子交惡。”
莊鈴和白月同時舒展開眉頭,甚至都有些自責(zé),想不到掌門在懲戒謝一劍的時候竟然考慮了這么多事,作為弟子沒有為掌門分憂實在是慚愧。
蕭竹將兩人帶上二樓,二樓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和防具,鑒寶眼掃了一下,沒有一件是低于30級的,那就比逍遙閣現(xiàn)在大部分人使用的武器都要好了。
“我記得你是用暗器的吧,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可隨意挑選一件。”蕭竹對莊鈴說。
莊鈴驚訝的看著整個二樓,這個武器庫雖然不如逍遙閣的大,但卻是件件精良,其中不乏小而美的暗器。
但莊鈴卻恭敬道:“掌門師尊,逍遙閣歷來規(guī)矩,弟子沒有立功,不可行賞,何況屬下目前還是戴罪之身,更不敢接受賞賜?!?p> 蕭竹這才想起莊鈴在出發(fā)前被懲罰掃接引峰的落葉,雖然是做戲,但明面上那也是被懲罰的狀態(tài),的確是不適合給予賞賜。
“那好吧,你是接引樓樓主,立功的機會多的是,以后再賞賜你。”蕭竹隨口說道。
“謝掌門師尊?!鼻f鈴恭敬道。
白月看了看自己的藍冰劍,暗道:我這個可咋個整,我也沒有立功??!
似乎是猜到了白月的心思,莊鈴附耳道:“你不一樣,掌門的都是你的。”
白月如同被這句話直擊心臟,一瞪眼,用手肘撞了莊鈴一下,接著一臉冷漠的走到窗戶邊,不敢看屋里面,在窗外藍天的照映下,白月微紅且冷漠的臉讓莊鈴忍俊不禁。
蕭竹沒有注意旁邊兩個女人的細節(jié),他在仔細巡視二樓的兵器,每一件都仔細看了看,想著是不是該設(shè)置一些歷練任務(wù)給弟子,獎品就是這些武器防具!
這些東西拿出去可比御劍宗打造的要強了一個檔次。
看了一圈后,蕭竹決定先回逍遙閣,逍遙閣里面還有一個帶著妖氣的葉長老,想來青風(fēng)差不多也該找出驅(qū)除方法了。
走出府邸大門,外面是山坡,草地,湖泊,蕭竹皺起眉頭。
我該怎么出去?
此時文伯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主人,請問是否需要出去?”
“正是,你來的正好。該回逍遙閣了,妖氣之事急需知道結(jié)果?!笔捴裎⑿Φ馈?p> 文伯一躬身:“主人需要出去只需意念一動便可以出去,但如果是回千里山逍遙閣,我想我有更好的辦法。”
“什么辦法?”
文伯自豪道:“老主人無限神通,他打造的這片仙府空間,是可移動的,我可以直接操控仙府移動到千里山逍遙閣,速度比修仙大陸任何坐騎都快,以后我就帶著仙府隨時跟在主人身邊了,當(dāng)然,我會藏于地底,并不會過于招搖?!?p> 蕭竹有些驚訝:“可移動的?這么說你本來不在那片冰原?”
蕭竹想起于一秋帶自己來時,好像知道仙府是固定在這片冰原出現(xiàn)一樣。
文伯解釋道:“那是老主人吩咐的,說在這片冰原能遇到我的新主人,所以我一直在外面的冰原上等,幾萬年了,只要冰原上出現(xiàn)人,我就會操控仙府沖出冰面,看見了太多庸人了,我甚至都懷疑,老主人是不是在騙我,好在,今天終于等到了您?!?p> 說到最后,文伯的聲音都哽咽起來,雖然他是一個傀儡,但幾萬年的時間,傀儡也該感受到孤獨了。
“辛苦了?!笔捴耠S口說道。
文伯卻受寵若驚,連道‘不辛苦’,同時眼中都差點流出感動的淚水,新主人太好了。
蕭竹笑道:“我得出去把我們的仙鶴接進來,接著我們就回逍遙閣,你們在這里等我吧?!?p> 莊鈴和白月微微點頭。
外面的冰原上。
謝一劍正拿著鑰匙在仙府大門前瘋狂試探。
全身焦黑,皮膚也掉得到處都是,但仍然無法阻止他要進去尋寶的心,那神態(tài)實在滑稽。
“為什么一把鑰匙打不開呢?”
“早知道就該讓秋師妹把她的鑰匙也給我!”
這時,蕭竹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前。
謝一劍猛然轉(zhuǎn)身,先是一驚:
“你怎么出來的!”
接著突然汗毛直豎,滿身都是恐懼,這逍遙子莫不是要出來斬草除根?
嚇得他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到很遠的地方,隔著老遠慘叫:
“你想要干什么?”
“你別過來??!”
“做人留一線!”
盡管已被嚇得如此凄涼,但他的鑰匙依然是拿捏得死死的。
蕭竹微微搖頭,堂堂一個代掌門,怎會變得這般模樣?
像一個死死抓住破碗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