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筆錢,她立刻帶弟弟去省城,給他找個好點的先生,遠離這些螞蝗一樣的親戚。
葉安心盤算好,花錢尋好了車夫,第二日一大早,就帶著弟弟急匆匆的離開了。
為了防止那個黑心的先生說三道四,葉安心還請人送了信去,說他家里有事,先去縣城了。
只是印無憂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次見到印無憂。
葉安心到了縣城,先找客棧住下,決定送弟弟去考試之后,再去拜訪郭叔叔。
到了考試這一日,葉安心送弟弟去考試,誰知快到試院門口的時候,忽然一輛馬車從前面沖過來,那匹馬好像受了刺激,失控了。
路人紛紛躲避,葉安和匆忙閃躲,卻不小心踩中泥坑,一旁的貨架倒下,他的腿生生卡在那里,怎么也拔不出來。
葉安心被人流推擠,想過去救人,卻怎么也過不去。
她著急喊叫,可現(xiàn)場混亂,誰聽得見她的叫嚷。
眼看馬車越來越近,就要壓過來,葉安心瞪眼驚恐,難道還是逃不過從前的宿命?
葉安心恨不能以身替代,只求馬車不要碾壓自己的弟弟,可馬兒失控,連車夫都跳車逃命去了。
此時此刻除非老天爺顯靈,否則她弟弟命在旦夕。
眼看瘋馬的馬蹄,就要踏在弟弟的腦袋上,葉安心瞪大雙眼,死死看著弟弟,忽然,一道光飛射過來,射穿馬兒的腦袋,那馬重重往一旁倒下。
一個深綠色身影從一旁跑出來,將葉安和從坑里拖出來,見弟弟完整的站在那里,葉安心大大松了一口氣。
艱難擠過人群,跑到弟弟身邊:“安和,你沒事吧?”她上下打量,發(fā)現(xiàn)人沒事,才抱著安和落淚。
就差一點點,他就要死在自己眼前了。
葉安和好一會兒才回神,嚇的眼淚直流:“阿姐,好可怕!”
葉安心摟著他安撫,一邊安撫一邊抬頭看向救命恩人,這一看,便愣住了:“印秀才?怎么是你?”
印無憂面容溫和,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是你救了我弟弟?”葉安心詫異看著他,怎么這么巧,在這也能遇見他?
“我.....”
“嘿,小丫頭,那箭分明是我射的,是我救了你弟弟才是,你怎的謝謝旁人?”一個黑袍男子從客棧走出,標志性的酒窩讓葉安心嚇的差點跳起來。
“韋申徳!”
韋申徳一愣,看看印無憂,又看看葉安心:“小丫頭認識我?”
他是印無憂的表弟,自己怎么會不認得?可此時的自己,不該認識他。
葉安心咽咽口水,在二人的注視下,僵硬開口:“不...不認識?!?p> “不認識能叫出本少爺?shù)拿?,本少爺?shù)耐裁磿r候遠播到這小小的溧陽縣來了?”韋申徳似笑非笑,臉頰的酒窩不再甜蜜親切,反而滲著幾分陰冷。
“我....”
“好了,你別嚇人家!”
印無憂打岔,韋申徳好奇起來?!氨砀?,你這么護著,難不成認識?”
剛才表哥讓自己射箭,可是十分著急。
葉安心聽見這聲表哥,臉色更加蒼白了。
從前明明是兩人成婚后,韋申徳才找來,拆穿印無憂的身份,說他是召南王府的世子,要帶他回去。
那時候,印無憂分明跟她一樣震驚,完全不知自己的身世,怎么眼下,兩人就認識了?
印無憂看著她慘白的臉色,關心道:“葉姑娘,我看你神情不適,要不要我?guī)闳タ创蠓???p> “不用!”葉安心避開他的手,摟著弟弟退后幾步。
印無憂的手僵硬在半空,略帶尷尬收回去。
他很快收拾好情緒,看向葉安和道:“葉姑娘不需要大夫,你弟弟總需要吧?他剛才差點被馬踢中,恐怕驚魂了,得壓壓驚!”
葉安心忙蹲下身來,緊張道:“安和別怕,阿姐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葉安和卻忽然抓住姐姐的手,搖了搖頭,葉安心疑惑,就聽他說:“阿姐,考試要開始了,我得去試院?!?p> 葉安心擔憂不悅:“這時候還顧什么考試,先看大夫要緊?!?p> 葉安和卻變得十分堅定,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她,“阿姐,我不想再等一年?!?p> 葉安心到底沒有拗過弟弟,只能親自將人送進試院。不知為什么,她看著弟弟的眼神,覺得他忽然長大了,跟從前不太一樣。
但轉(zhuǎn)眼他又恢復那個可愛的孩子模樣,興奮的揮揮手,進了試院。
葉安心愣了愣,只當自己看錯。她轉(zhuǎn)身準備回去,卻見印無憂就站在幾步之外。
葉安心忙低頭,要走開,卻被印無憂攔住去路?!叭~姑娘在躲我?”
葉安心忙搖頭:“沒有,印秀才誤會了?!?p> 印無憂深深看她一眼,嘆息起來:“葉姑娘可是討厭在下?”
“沒有,你想太多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比~安心被他看的心神不寧,急忙忙躲開跑了。
韋申徳從茶攤上走過來,打趣他:“我說表哥,這小丫頭也太不知感恩了,剛才要不是你逼我出手,她弟弟早被瘋馬踢碎了腦袋,哪里還有機會進試院考試?”
印無憂不似在葉安心面前的溫文爾雅,一雙眸子閃過狠厲,韋申徳嚇的立馬站直挺,比在他爹的軍營里還挺直。
“剛才誰讓你下來的?”
韋申徳咽咽口水,心虛笑笑:“你也太謹慎了,她一個小丫頭,就算知道咱倆的關系又如何?”
“她剛才叫出你的名字了!”印無憂提醒道。
韋申徳一愣,拍拍自己的后腦勺:“對喔,我怎么把這事忘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跟她從來沒見過呀,難不成是表哥你說的?”
印無憂表情淡淡,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拔也辉f過你?!?p>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這太奇怪了?”韋申徳緊張起來:“莫非她是那位的人?”
印無憂頓了頓,道:“不會,她的背景我一清二楚。”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以前我來的時候,被她撞見了?”韋申徳不懂,印無憂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