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苦笑:“你就這么相信我?我與你相識的時間并不比他們長,與你之間的感情也不比他們深厚,你為何如此相信我?”
“裴晞是會爭取的,就像周叔一樣,不論結(jié)果,就算得不到心兒的喜歡,也能釋懷;阿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可是他骨子里透著陰狠,或許他會顧忌我,但是只要有機(jī)會,或者說,只要心兒稍微流露出不該有的想法,他就會把心兒帶走,而心兒絕不會有好下場。”
“至于南宮大哥,他溫潤爾雅,其實(shí)我更擔(dān)心的是心兒會對他心動,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心兒的確是喜歡我以前那個樣子的,如今每次在她面前暴露一些我自己真實(shí)的模樣,我都擔(dān)心她會厭棄我,因?yàn)槟遣皇撬矚g的模樣?!?p> “說了這么多,你不過是對自己不夠有信心罷了,你又如何能說明我不會搶走她?”司寒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兒。印無憂對每個人都那么了解,他甚至對自己的表弟都有戒心,唯獨(dú)不會對自己有戒心,真是奇怪,難不成他還會覺得自己比韋申德還要可靠?
印無憂想了想,說道:“我對你不會有戒心,其實(shí)還是因?yàn)榈谝淮慰吹侥愕臅r候,你板著一張臉,裴晞那個時候受了刺激,一直抱著一只兔子不撒手,偏偏那時候裴晞放下兔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看見了兔子,明明很是喜歡,卻在裴晞回來以后吵著要兔子的時候,把兔子還給了裴晞?!?p> “而那個時候,周叔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要把兔子送給你,甚至裴叔已經(jīng)想好了要去再買一只,但是你卻沒有要,如此看來,有些事情是從小就印在你的腦海里的,不論怎么樣,你都不會改變?!?p> 久遠(yuǎn)的記憶依稀在腦海中浮現(xiàn),司寒說道:“都那么久了,你居然還記得,甚至連我自己都已經(jīng)忘了,這么一件小事而已,那個時候我剛剛遭逢大難,被人欺負(fù),又是寄人籬下,怎么敢要東要西??墒侨缃襁@情形可不同了,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是相信我嗎?”
“為什么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愿意把她交給你,就會一直相信你,所以,不用再來試探我了。也免得心兒看出什么,我可不想讓她知道你心里有她,要是讓她知道了,不僅你心里會有負(fù)擔(dān),她心里更會有負(fù)擔(dān)。”
司寒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印無憂立刻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點(diǎn)頭了,那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東瀛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p>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我自然不會……不對,不能說讓你失望,我一定不會讓我自己失望的,既然如此,一個東瀛皇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反正我了解你的心思?!?p> “鎮(zhèn)國公那邊已經(jīng)對南宮大哥下手了,好在他暫時撐了過去,只是不知道消息傳過來的這幾天有沒有再發(fā)生別的事情。東瀛的禁軍歸平南侯父子管轄,海軍則是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管著,投毒的人你覺得會是誰?”
司寒沉思片刻,說道:“平南侯。”
“我也覺得是他,利用海軍投毒,如果成功便罷了,如果不成功,我們審到的答案就會是海軍,然后我們?nèi)绻鷸|瀛皇談判,一口黑鍋就扣在了柳馳頭上。衛(wèi)弘這個人心思縝密,武功高強(qiáng),不論怎么樣,跟他對上我們絕對占不了多少便宜。對付他一定要一擊必殺,絕對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機(jī)會?!?p> 司寒笑道:“這話你可說了不止一次,你想怎么殺?”
“你放出了你的身世,我放出了我的身世,你覺得他會先解決哪一個?”
“這我可猜不準(zhǔn),誰知道他是更喜歡你多一點(diǎn),還是更喜歡我多一點(diǎn),或者他想一鍋端也說不準(zhǔn)呢?!?p> 印無憂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喃喃說道:“那就等明天看他的動作吧?!?p> 入夜,葉安心已經(jīng)歇下了,印無憂慢慢走了過來,看見熟睡的葉安心,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脫去外衣,印無憂躺到葉安心的另一側(cè),伸手?jǐn)堊∷?,一臉滿足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葉安心感覺到一雙手不停地摸著她的腰,葉安心煩不勝煩,一巴掌拍過去,手的主人立刻老實(shí)了,葉安心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沒過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印無憂摸著剛剛被葉安心打過的手,小聲說道:“打得還挺準(zhǔn),你倒是睡得舒服,我可怎么辦?!庇o憂嘆了口氣,悄悄起身,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采薇正在廚房里忙著,葉安心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而印無憂溜達(dá)了一圈,總算熄滅了身體里的火,見采薇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早飯,印無憂走了過去。
得知葉安心還在睡著,采薇不禁有些奇怪:“夫人怎么越來越愛睡懶覺了?雖然以前夫人也喜歡賴床,可是現(xiàn)在這都巳時了,她居然還沒有起床,公子,你說夫人會不會……生了什么???要不讓司寒好好看看吧,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還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p> 說到這里,印無憂不禁也覺得有些奇怪,葉安心在臨縣的時候受傷了也沒有這么賴床,怎么最近起得越來越晚?
“是得好好給她看一看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難不成她水土不服?”
采薇干笑了一聲,說道:“公子,這事你還是趕緊去問問司寒吧,奴婢也不懂這些。對了,既然公子來了廚房,那就把夫人的飯菜帶回去吧,奴婢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采薇,你做得不錯,看來你也長了一些教訓(xùn),心兒交給你,我也算是放心了。”
聽著印無憂奇奇怪怪的話,采薇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感覺公子說話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采薇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你最近是要去什么別的地方嗎?平時有公子在保護(hù)夫人的事,哪里輪的到奴婢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