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關于小張

　　對于小張只言片語我覺得描述的太淺薄，和他在一起那么久，關于他的故事有很多。為了紀念曾經并肩奮斗過那段日子，遂決定書寫下我所知道的關于他的一切。

　　我這個人喜歡聽別人的故事，當然關于小張的故事，我也是很感興趣的。

　　小張曾跟我自述道：他老家是太原，中學還沒畢業(yè)就下學，然后很小就去縣城附近的砂石廠打工。在砂石廠混了兩年后，老板就將他派到山上采石基地看場子。說實話那個時候老板也是想培養(yǎng)些年輕打手，以武力震懾其它勢力。那個時候的小張正是年少輕狂時，在山上看守石材時，還有一個同伴，每天兩個人白天睡覺，晚上牽著狗拿著管制刀具在四周溜達。那段時間也遇到過兩起偷東西的事件，一次只有兩個人一伙，直接放狗追人，最后還繳獲了一輛大摩托。還有一次差點被人群毆，一群人開著兩臺吉普，幾輛摩托車，一路呼嘯著來到山坡，一上來就直呼著他老板的名字。他和另一位老兄看形勢不對，就躲在一件工具房里不敢出去，打電話給老板，老板報了警。等警察上來后，也沒見到打砸傷人的事件，僅僅訓誡那伙人幾句便將其驅逐了山下。他說那次真的是被嚇壞了，還以為會交代在那里。

　　我們晚上吃完飯在廣場吹風閑聊時，小張趁著午夜凌晨夜黑風高，還給我講了他當年看守山頂時遇到的碰鬼事件：他說那年冬天時曾親眼目睹過一次靈異事，那晚整個山頂被白天飄的雪花完全覆蓋，本以為下雪了就跟沒有人會跑到山上偷東西。所以他倆就躲在屋里烤著火爐子看小說，可是還沒等多久就聽到大狼狗對著外面狂吠個不停。他倆還以為有人又闖了上去，所以直接拎著砍刀就跑了出去，積雪覆蓋的夜晚也很是明亮，除了空蕩蕩的工地，啥東西沒有看到，只是大狼狗卻一直對著空地狂吠著，他倆放開狼狗，那家伙直接沖了上去撲向一片空地，又來來回回地追著跑著，他倆只看到狗前面被什么東西揚起來的雪花，其它的什么都沒見到，只有那癲瘋的大狼狗四處狂追著不停。他倆用手電筒照著狗追的方向，對那一無所知的東西不寒而粟，兩人幾乎雙腿顫抖地跑進了房間緊緊地關上了門，隔著窗戶都不敢去看四處奔跑的狗。最后那狗直接跳出了墻院一直向山坡下追去，他倆也嚇得用板子擋著窗戶，倆人依偎在一起卷縮到了天明。第二天就跟老板打電話說了昨晚的怪事，老板卻還問他養(yǎng)的狼狗咋樣了，老板派了五六個人過來最終在亂石中找到了早已凍僵的狼狗，那狼狗死的時候是呲牙咧嘴的，誰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反正從那天起小張是再也沒有在山上過夜了。

　　后來的小張又被安排到運輸隊，開始裝車，然后學開車。這家伙自從一次駕照被吊銷后至今是再也屬于無證駕駛。說起他的開車經歷，真可謂是膽大，找死：小張開始只是在工地上學開渣土車，反正工地場地寬闊，也沒人查，這種車也不怕磕碰，正是這種得天獨厚的機會，才練就小張那相當不錯的車技。能開車上路后，他老板就托人給他直接辦了駕駛證，開始開著渣土車上路運輸砂石。按小張的話說，當時開著他工廠的車基本上可以橫行他那小縣城，什么限速，紅綠燈從沒有放過眼里。即使半路被交警攔下，他也只會一種騷操作，立馬給老板打電話，然后鎖死車門，不管交警怎么敲打就是不開車門下車，直到接到肯放行的通知后，再揚長而去。小張的倒霉事還是自從離開他原來的老板后接憧而至，那時他買了一輛報廢的汽車，就在縣城跑出租。跑了好長時間后，有一次被交警攔下，但是他怕報廢車被交警查了出來，就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闖過交警’加速竄逃。按小張說由于這車子陳舊，走了好多小路依舊沒有甩掉交警，最后還是被追上，由于沒有什么犯罪特征，最后也只是吊銷了他的駕駛證，拖著了他的汽車。

　　從那開始后，小張就開始接觸到老周（佩姐的老客戶，也是我們的指路人），一直跟著老周賣書，直到今年被介紹給了我們。

　　自從老周將小張介紹給我們后，也曾警告過佩姐，此人兩年期間曾多次被查出有私自吞錢的行為。最狠的一次老周曾一下子對他罰款兩萬，小張也沒有怨言繼續(xù)干著。我們請小張來，給他開的工資比去年老周開的工資過了五百，加上偶爾福利至少多出一千多塊。我們本想用重金留人才，可是在金錢的利誘下，我們的想法也是太過于天真。

　　佩姐曾跟老周提到過小張出現賬務不清楚的問題，老周說：每日經手過賬的金錢是貪欲的根本，只要曾有過貪心，那終究是無法抵御和戒掉的。對于這樣的人那要看你是怎么利用，你可以用罰的方式去填補虧空，也可以直接砍掉再去招募新的員工，但是面對金錢真正能找到真心負責的恐怕猶如大海撈針。

　　對于小張，我是既感激又有些恨意，有一句話說的挺好：爭取了，后悔了，那趕緊舍棄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