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皇兄,你,你怎么來了……”齊端方才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biāo)查g蔫了去,
“臺前輸人,那是因為你輕敵自大,怪不得別人耍計。你若連這點輸贏都要遷恕于對手,傳出去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難道都不知道嗎!“
眾人見九殿下臉色如此難看,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華萱兒卻嫌事情不夠大,可憐巴巴抬頭看著少年說道”九殿下,幸好你來得及時,十三皇子方才不單想把我頭發(fā)給剪了,還要毀我容呢”
話剛說完,便瞧見旁邊東里錦玉的眼神慌張看著自已,既是憤恕卻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看那表情似乎比自已還要更可憐似的。
”九皇兄,別聽這死丫頭胡說,這,這不是我說的,是,是東里錦玉說的,本來我就是想嚇唬一下華萱兒,可沒想到用這么殘忍的手段,是她說要把華萱兒的頭發(fā)剪沒,還要剪她的嘴巴,和我沒關(guān)系啊”齊端一聽嚇得趕緊辯解,這要是被九皇兄拉去見父皇,到時肯定得要挨板子的。
東里錦玉本來就慌了,一聽到十三皇子把自已供出來,嚇得雙腿發(fā)軟跪在地上,并不是因為這害怕被九殿下罰,而是因為從九殿下的眼里看到了嫌棄,這比處罰更加難受。
“華萱兒既有陛下御賜的逍遙靈劍,將來又是我麾下的武士,以后想動她,可得要掂量清楚了,華萱兒,你隨我出來”九殿下把話撂下,便轉(zhuǎn)身離去,眾人紛紛相視一看,這華萱兒以后是九殿下的人了,誰還敢輕易動她啊。
華萱兒心想,嘿,一不小心就傍上大腿了,不過這也好,老在武堂里斗來斗去也沒什么意思,提升實力才是最關(guān)鍵。
“九殿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兩人來到一處無人亭院下,華萱兒見他只是背對著她站著,自已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華左吏對你的管教還不夠費心,本殿下都尚未坐下,你怎敢坐!”齊允目視亭外的風(fēng)景淡淡回道,
“可你也沒說我不能坐啊”華萱兒聽他平淡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威嚴(yán),只好雙腿碰地站了起來,這丫的不是專門過來給自已耍官威吧。
”知道驍騎武嗎”
見他突然回頭看著自已,那張小俊臉是滿好看的,不過尚且幼稚,再過個幾年完全長開,應(yīng)該會更俊,見他已經(jīng)面露不耐,華萱兒這才回道”知道,那是你帶的兵,聽說很牛……”
”牛?”
“誒,就是很厲害的意思?!?p> “驍騎武不同于其他兵營訓(xùn)練方式,我們主要以實戰(zhàn)為主。他日你若進了驍騎武,也必須隨營出行”齊允看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雙大眼十分清亮,看人的人時候炯炯有神,使詭計的時候,自帶著一股邪氣,父皇將她留在自已身邊,就是為了看管她?
”可以啊”無非就是讓她進了隊里女扮男裝,聽令打戰(zhàn)攢經(jīng)驗,她最喜歡這個了,總好過以后要窩在金陵里和一群官家小姐斗心機。
少年離開時特意說了句“武堂里每年都會有一次選試,你可不能輸了”
“不能輸?為什么”她可說不準(zhǔn)哦,看心情而定。
“將來你既是我東元殿的人,便更是如此,我要的是全力以赴的武者,而不是一個能夠隨時替代的人”少年身影一頓,并未回頭。
華萱兒皺眉不語,看著他遠(yuǎn)去背影,不由得想起是昨晚之事,不知為何自已總有種感覺,從昨夜開始,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推著走,這種感覺道不明說不清,卻總有些不舒服。
華萱兒從外面回到太武堂,一個個安份守已,沒敢再來找她麻煩,就連方老先生看向她的目光也雜帶著欣喜之意。
到了夜晚,華萱兒趁著府里的人都睡著后,偷偷從房里跑出來,悄無聲息來到了其中空間屋頂上躺著,翹起二朗腿仰望著深空,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星星似乎比她記憶中的前世里的星空更加璨燦奪目,可能是因為這里沒有光污染吧。
“什么情況,子時三更二刻都過了還不來”華萱兒等得開始打哈欠,卻連一個黑影也沒看著,那人應(yīng)該是不來了。
華萱兒正打算回房睡覺,這時眼看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道黑影就像是幽靈似的,輕飄飄經(jīng)過了她的面前。
“哇靠,原來是你,上次你把我給害慘了“華萱兒湊近一看,沒想到是那位把自已帶進皇宮,后又自個溜出來的乞丐大叔。
”喲,這么巧啊,你怎么會在這”男人依舊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臭不可聞。
“這是我家屋頂,你說呢”華萱兒忍不住掩鼻遮味,真是個人才,但凡精神沒失常,在這種九伏天,三天一次澡也不至于臭成這樣子。
“都跑到這邊來了,難道追錯方向了?”男人一拍額頭,有些懊怒,反倒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這大晚上的,坐在樓頂上做甚“男人從兜里掏出一包用油紙包住的烤雞,張口便啃。
“等人,你呢,又去追殺什么人”華萱兒找了個離他稍微遠(yuǎn)點的位置坐下來,免得聞到那種難以描述的臭香味。
“杜淳風(fēng),聽說過沒”男人三兩下將一只雞啃完之后,便將空骨架直接往旁扔,兩手一拍,隨便在看不清什么顏色的衣服一抹就當(dāng)是凈手,華萱兒默默看著這全程,只覺得惡心。就算是殺手,也是要講究干凈俐落的。
“知道,修教出來的大魔頭,專吸人真氣,不過當(dāng)年不是修練時都走火入魔了嗎”這人名氣大得很,在她不到三歲的時候,就聽院子里的阿嬤說這人曾一天之內(nèi)吸取百人真氣,也不知是真是假。
”杜淳風(fēng)這人就是裝瘋扮傻,才活了這么多年,聽說他最近和玄教的扶風(fēng)走得很近,這兩人若是聯(lián)手,恐怕會讓現(xiàn)在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又會重現(xiàn)混亂……到時又會生靈涂炭了?!蹦腥溯p嘆一聲,
“你到底受誰指派啊,一個乞丐哪顧得了這些,都是為了今日之飽,明天是死是活根本就不會去想這些”華萱兒和他也算是見過數(shù)回,這人有趣不拘小節(jié),修為又不低,就是一副總愛遭塌自已的樣子。
男人先是一笑,后又若有所指反問了句“我是誰不重要,那你呢,真實身份真是華左吏的女兒?”
“如假包換”這可是千真萬確,并不像別人是半途換了靈魂,她可是一出生就是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