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了,可是珩玦被人當眾指著鼻子罵狠毒。”
“誰?”褚孟旭問。
“還能是誰,可不就是愛女心切的紀遠伯夫人嗎?”秦尋瑤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告狀,“她這么欺負珩玦,說到底不就是藐視皇家嘛?雖說后來紀遠伯特意登門道歉,可是紀遠伯夫人又沒來?!?p> 偌大一個帽子丟到紀遠伯夫人頭上,她一點也不愧疚,有些人雖是領(lǐng)了罰,可是心里終究是不服氣的。那些看客也是不服氣的,覺得她不過是仗著長公主的身份以權(quán)勢壓人而已。
褚孟旭瞧著秦尋瑤顯而易見的告狀也不拆穿,仿佛如此就可以回到當初兄友妹恭的時候,“既然紀遠伯夫人如此沒有規(guī)矩,那朕便讓宮里的教養(yǎng)嬤嬤教教她規(guī)矩。你覺得如何?”
“臣妹不敢有異議?!鼻貙が幬⑽⑵擦似沧?,并不是很喜歡這個決定。
“那朕再罰紀遠伯半年俸祿如何?”褚孟旭試探問道,帶著幾分對妹妹的寵溺。
“皇兄圣諭,珩玦怎能左右?”秦尋瑤將一切丟給褚孟旭自己決定,此刻自己使小性子也不過是為了全了陛下那份想要回到當自己兄長的時候而已。
“那朕若是讓你和親燕國你也肯去?”褚孟旭看向秦尋瑤的眼神帶著審視,嘴上扯著涼薄的笑意。
秦尋瑤直直對視著褚孟旭的眼睛毫不畏懼,女子的眼眸清澈明亮,眉眼溫柔卻又無比倔強。
她粉唇微動語氣平淡如同嘮家常一般問道,“皇兄舍得嗎?”
褚孟旭在這一句話和秦尋瑤的眼神中明白了,她不肯和親燕國,而且她在給自己臺階下。
褚孟旭笑意加深聲音帶了幾分溫柔,仿佛是明白自己剛剛那句話對這個小姑娘的傷害有多大,“皇兄當然舍不得你。”
“皇兄剛剛故意嚇唬珩玦,把珩玦都嚇壞了?!鼻貙が庨L長舒了一口氣,唇角上揚勾出幾分笑意來撒嬌說道,“皇兄可得補償珩玦才行?!?p> “蘭花圖都不夠嗎?”
“蘭花圖是皇兄送給珩玦的,現(xiàn)在皇兄嚇唬珩玦當然要另外的賞賜了?!鼻貙が幰桓崩硭鶓?yīng)當?shù)臉幼樱瑪傞_手無奈說著。
“好……”褚孟旭拖長了尾音,寵溺的語氣依舊,眼神中也帶著淡淡的柔情。
邁出未央宮的門檻,秦尋瑤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芙蓉面冰冷如霜,微微昂頭走下高臺。
寬袖垂落衣裳兩旁,衣訣翩翩,步履矯健。
今日褚孟旭逼婚,在秦尋瑤的意料之中,也在史瀲的預(yù)料之中。待秦尋瑤從未央宮一出來,史瀲就借著自己頭疼讓秦尋瑤到鳳鸞宮。
珠簾被輕輕撩開,只見臥榻之上的史瀲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眼尾帶著惺忪醒來的微紅,臉上帶著微微的嫣紅并無病色,史瀲瞧見了秦尋瑤沖她微微招手。
秦尋瑤快步?jīng)_到床前,一手握住史瀲的手,一手擔心去探史瀲的額頭問,“怎么突然頭疼了,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史瀲低下頭憋著笑,“好多了?!?p> “你笑什么?”秦尋瑤抿著唇問,意識到史瀲的頭疼不過是讓自己來鳳鸞宮的借口,一下子松開緊緊握住史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