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殿下她……”
“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不然阿瑤待會要找你了?!?p> 胭容打斷酔裊直接下了逐客令,酔裊幾次想要開口,最后只能嘆息著離開。
“公子早些休息,酔裊告退?!?p> 光亮順著門被打開的縫隙跑到屋外去,酔裊掩上門將光亮都關(guān)在屋中,她攏了攏衣裳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站起身來,拿出剪子走到蠟燭前修剪燭心。燭光一下子變亮了許多,他放回剪子坐回到桌前,將桌上已經(jīng)變涼的水一飲而盡。
他握著空空如也的茶杯,良久之后放下,脫下衣裳吹熄蠟燭躺在床上。
窗外透進來的盈盈月光,院中的蛐蛐此起彼伏的叫聲,他似乎回到了父親母親還在的時候。
那個時候先帝還在,阿瑤還是天真無邪的小公主,自己和大哥每日習(xí)武讀書,承歡在父親母親膝下。若是自己犯了錯,大哥會幫自己背鍋,小妹會替自己求情。
后來,父親母親離開了,先帝也去了,秦家和史家扶持著如今的陛下登基。
可惜他們一手扶持上去的人忘恩負義,居然聽?wèi){奸臣一面之詞的構(gòu)陷和所謂的證據(jù),將秦家滿門抄斬,姨夫為秦家求情最后卻自盡而亡,史家也沒了。
秦史兩家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如今的他也只能以胭容的身份示人,以謀士的身份守在小妹的身邊。
月色寂寥,街道空長,只聽得遠處打更人傳來的幾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p> 秦尋瑤從夢中醒來,大汗淋漓,額前貼著幾縷濕發(fā),“酔裊?!?p> 外間的酔裊聽見動靜端起燭臺走了進來,將燭臺擱在一旁。她靠近秦尋瑤將其攬進懷里,“殿下,可是被夢魘著了?”
秦尋瑤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酔裊,我夢見大哥了,他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里?!?p> “他問我,為什么不替他報仇,問我為什么要俯首稱臣,為什么不殺了那個人?”
“酔裊。”
秦尋瑤抬起頭,滿臉慌亂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順著頜角流下。酔裊舉手抬袖輕輕為她拭去眼淚和汗水,“我在?!?p> “為什么我一直沒有夢見二哥?是他不想見我嗎?”這么多年沒有二哥秦漾的消息,她自然希望他還活著,可是他既然還活著為什么不來找自己呢?
酔裊看在眼里滿是心疼,她輕輕拍著秦尋瑤的背安慰著,“夢不見說明二公子安然無恙,殿下大可放心,說不定二公子就陪在殿下身邊呢。”
她聽著酔裊的話只當(dāng)做是酔裊安慰自己,也沒往心里去。
“他若真的不怪我,為何又不肯來見我呢?”她抱住自己的胳膊,也不知道在問誰。
沉默席卷著兩個人,她們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許此刻這樣無聲的陪伴更好。
過了良久,酔裊都以為今夜都要這樣子過去的時候。
“我要沐浴?!鼻貙が幷f,她渾身是汗,中衣緊緊的貼在身上,額前的濕發(fā)讓人難受。
“諾?!?p>
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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