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陣友好商談,外加幾聲長輩的稱呼,現(xiàn)年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曹純扛不住攻勢,拿出長輩的態(tài)度。
“五十人!”
“不能再多了,有這五十人,足以你把整個新汲都上下洗一個遍了?!辈芗兇笫忠粨],給了曹暉三十虎豹騎。
虎豹騎,精兵也,每一個能夠加入其中的,之前起碼都做到過屯長的位置上。
也就是說,這些人當(dāng)中,每一個都曾經(jīng)率領(lǐng)過五十個人以上的軍隊,而這還只是入門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平均下來,每一個虎豹騎都曾經(jīng)勝過七八十人,絕對是百煉精兵。
雖然只有五十人,但若是用來沖陣或者作戰(zhàn),簡直不亞于幾千人一同而出。
甚至曹暉若是需要,隨時都可以讓這五十虎豹騎每個都招募數(shù)十人,瞬間就可成為一支軍隊。
“多謝叔父,小侄感佩五內(nèi)?!辈軙熀芏Y地下拜行禮。
他知道,這位壓根不是因為他立功或者其他,完全是因為那一聲叔父的原因,才會給他兵馬。
華夏人好面子,是自古以來都有的事情,尤其是在親朋好友面前,更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里面的沖動。
顯然,曹純也逃不掉。
“行了,客套話不必多說,這五十人我給你,是想讓你立功的,并不是讓你炫耀的?!?p> 曹純內(nèi)心很痛苦地擺了擺手:“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不吃就快走,看到你就煩!”
曹暉很清楚,得了便宜千萬不要賣乖。
“叔父剛剛回來,想必要跟嬸嬸團聚一番,小侄不敢打擾,這就告辭了……”因此他連忙拱手告退。
“算你小子還懂點事,去吧去吧!”曹純的眼神,從不爽變得有幾分滿意了。
畢竟,在他看來虎豹騎合共有一千三百人,給誰不是給?。?p> 這次給的還是自己人,實在不必惱火。
當(dāng)然,這些心思都是他用來安慰自己的,真要有其他人上門來開口試試?非得把屎都給他打出來不可!
這就是封建時代的宗族關(guān)系,有些時候哪怕是自己的心頭肉,隨手給出去也能在心里安慰,可其他人要是敢窺探,絕對是要死人的。
譬如說,兩個好朋友、親戚之間可以互送妾室以為來往,但要是一個陌生人……
哪怕看了一眼那個妾室,都有可能會被挖掉眼睛。
……
“呼!”走出來曹純府邸之后,曹安民先是呼出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曹暉:“兄弟,可否借我兩員虎豹騎?”
“哥,不是兄弟不仗義,實在是您如果真想要,可以同叔父開口啊?!辈軙煼藗€白眼,指了指近在咫尺地曹純府邸。
“那還是算了吧!”曹安民向后面看了一眼,機靈靈地打了個冷戰(zhàn):“也就是你,換了旁人,今天怕是連門都出不去。
虎豹騎,除伯父以外,便是曹純叔父在率領(lǐng)了,其他人別說是窺伺了,便是多看上兩眼都會被呵斥?!?p> 聽了這話,曹暉忽然對自己曹室的身份有幾分認(rèn)同了。以往的他,都有幾分疏離在身上,總覺得好像不太那么容易親近曹室,可眼下他拿到好處才知道,這些人對自己是真的好。
不過……有一點曹暉不是太明白,按理來說,曹安民應(yīng)該要跟曹純更加親近,為何連他都不敢開口?
“你說這個?”曹安民擺了擺手,道:“伯父覺得我尚且不成氣候,要跟在他身邊歷練一段時間才行。
若非如此,某也一定要加入虎豹騎!在戰(zhàn)場縱橫披靡,豈不快哉?”
說話的時候,他一臉都是向往之色,顯然這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內(nèi)心里是真有這種想法的。
對此,曹暉沒有發(fā)表自己的任何看法。
如果非要說點什么的話,他只能說,這對于曹安民甚至還有曹昂來說都是一種保護。
但是,曹操自己都沒有想過,跟在他身邊其實是最危險的。因為他經(jīng)常會主動地讓自己陷入絕境之中,尤其是眼下……
在袁紹未滅,馬家軍沒除的情況下,最起碼還有五到六次滅頂之災(zāi)。
他運氣好,不會死掛掉,來一個割袍斷須,換一個人來頂替自身,大概率就可以跑掉了。
但是他的兒子還有這個侄子呢?
危險大大的啊。
所以說,曹丕才是真他媽天命。
他長大的時候,已經(jīng)只有一個赤壁了,然而赤壁之戰(zhàn)他也不必去參加,或許是因為曹老板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一個招災(zāi)惹禍的種子,也或許是覺得曹丕不必去培養(yǎng)。
反正曹丕是在不知情地情況下,躲過了最危險的一次。
接下來的一切,其實都沒有那么危險了。
這也是為什么曹暉不愿意當(dāng)將領(lǐng),以及跟在曹操身邊的原因所在,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推出去的。
不,曹操不會推,但他自己能不站出來?不站出來,還想不想要政治前途了?
“哥,干什么去?”曹暉見到曹安民要走,忙問道。
“給你找輿圖去!”曹安民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每日為了兄弟你,我已然消瘦不止三分,然兄弟你卻連兩個虎豹騎都舍不得,實在是讓為兄傷心啊!”
望著他那滿臉的幽怨,曹暉險些笑出來,憋著笑道:“麻煩兄長了,日后為弟一定會報答的?!?p> 曹安民卻是搖了搖頭,正色道:“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說如此見外的話,什么報答不報答的,這都是給外人聽的!”
“是,為弟錯了……”曹暉連忙認(rèn)錯。
“這還差不多。”
曹安民傲嬌地甩了甩頭,擺著手道:“我去幫你找輿圖,還有陳國現(xiàn)在的材料,希望可以幫到你,最起碼也不能讓你一無所知?!?p> 說完之后,他便施施然離開了。
只剩下曹暉一個人時,他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或許,錯不在曹魏?”
“他們本來對百姓沒有惡意,只是下面的人做錯了事情?”這個想法,讓他略微出神片刻,恢復(fù)過來后,他又連忙搖了搖頭,“歷史已經(jīng)改變,曹昂不僅沒死,還當(dāng)了潁川太守,未來他也會成為曹魏繼承人,到時候,一切的悲劇應(yīng)該就不會誕生了吧?”
這一點,曹暉并不敢十分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