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事情,曹安民等人不愿意說的太明白。
就像是曹操,他完全可以拉著曹暉直接說清楚,然后曹暉立刻就會明白過來,自己的存在,讓許多人眼紅了,而此時人心思動的話,對他是極大的不利。
不過,他們都不能說的太清楚。
其實這跟華夏人一直的內(nèi)斂,有極大的關(guān)系。
還有就是,他們覺得以曹暉的能耐,絕對能夠想清楚……
比如說,眼下的九江,甚至加上廬江,還有半個淮南,當(dāng)?shù)氐呐?,大多都已?jīng)出嫁,小的小,老的老,你帶回去一萬人,當(dāng)?shù)啬苤苯臃颂臁?p> 除非,他曹暉可以不顧一切,直接抓普通人的妻子。
但這樣的事情,可是會把很多人嚇壞的。
趙儼為什么在最后沒有站多高?要知道,他可是潁川四大名士之一啊。
這樣的名聲,已經(jīng)足以他站在很高很高很高……的位置上了。
但是就因為征活這件事,讓他把人給嚇到了,他們都覺得,這個人連一點點的道德觀念都沒有,如何站在三公九卿的位置上?
他,沒資格!
就像是程昱,眼下的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這個資格。
一輩子奮斗到老,都沒有辦法站在那等位置上,就因為他當(dāng)初曾經(jīng)做過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件事,便是史書上經(jīng)??吹降摹叭讼嗍场薄?p> 而且,曹暉還是有底線的,他也做不來。
而曹操既然知道,當(dāng)?shù)貨]有那么多女人,而且曹暉絕對會一心一意地去做,但就算是他努力再多,也根本做不來之下,還要把一萬人這個數(shù)字釘死呢?
為的,就是讓曹暉完不成。
過后可以直接把他的位置去了,從此之后,他可以站的更高。
“多謝兄長,非兄長言,弟險陷入危機(jī)也?!?p> 曹暉真誠實意地道謝。
“不必,不必,只要暉弟你能夠靜下心來就好……”曹安民說到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知道你擅長治理地方,不知眼下的淮南該如何治理呢?”
退后一步,海闊天空的曹暉,聽到這么一句話,險些把舌頭咬掉。
他明白了,為啥曹安民說的那么清楚。
不外乎就是要讓他幫幫忙。
或者說是,讓他想一些辦法,然后自己得以參考。
曹安民可能是覺得,連曹操都想把暉弟給栓在身邊,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自己先用用,沒什么不好的。
“兄長這是有所圖謀啊?!?p> 曹暉輕笑了一聲。
“那又如何?”
曹安民立刻不高興了,“你我兄弟,用得著計較那么多嗎?更何況,兄弟之間的事情,那叫圖謀嗎?休要叫我生氣,快些將辦法拿出來!”
“哦,好……”
曹暉茫然地點了點頭,總覺得好像倒是自己錯了。
這些人的嘴巴,可真利索。
內(nèi)心嘟囔了一聲之后,他便繼續(xù)對付可口的麥飯,這時候再吃,便有了更好的口感。
……
“廬江、九江二地,合計下來竟然才有一百萬人?”
曹暉看到資料的一瞬間,便覺得眼睛差點瞎了。
他還以為,這兩個地方算是大郡呢,誰知道加起來才不過一百多萬人。
而這,還是因為九江沒有了世家,藏匿的二十多萬人口凸顯了出來,否則的話,可能就只有八十萬不到。
隨后,當(dāng)他看向汝南的時候,才算是松了口氣“呼,幸好汝南郡有人口一百七十萬,要是我的任務(wù)地在汝南,一萬人或許還能……算了算了,想這些也沒用?!?p> “還有這圖表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當(dāng)他看到其他的資料時,又覺得青筋開始暴跳了。
“耕地呢?耕地也沒有說清楚……”
“狗日的,誰搞出來的材料,這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
晌午時分。
有些困倦的曹暉,怒不可遏地想要把桌子都給砸了,順便把那兩份資料也都給燒了。
他也知道,這年頭的資料,能寫的這么清楚,已經(jīng)算是極為逆天了。
寫的這個人,更是厲害到了極點。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有些太過讓人難受了。
后世里面,只要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人,哪怕隨便做一個圖標(biāo),都比這么多資料加起來要好的多了。
那種一目了然之下的東西,讓他看起來就覺得舒服。
而現(xiàn)在。
一大堆的竹簡堆積在一起,看了接近一天多的時間,他才算是看完,但是得到的消息,卻只有那么一點。
“欺上瞞下的好東西啊……”
隨后,他忽然就覺得,這東西是不是故意不做改變的。
否則的話,還怎么欺上瞞下呢?
當(dāng)然了,這也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眼下的他,已經(jīng)不去想什么任務(wù)了,只想能不能盡快幫著曹安民制定一些策略,然后好推廣到他所都督的淮南。
眼下,曹安民的勢力極大。
完全可以說,他是一方諸侯了,而且比之前的袁術(shù)可能都要強(qiáng)大很多。
畢竟,袁術(shù)后面可沒有豫州和兗州提供糧食。
他卻有!
當(dāng)然了,他肯定不會去造反的,而之所以給他這么大的權(quán)利嘛……
說起來就很復(fù)雜了,比如說,廬江的西南方向便是江夏,東南方向,則是吳、豫章、會稽,丹陽等江東之地。
這么一來,此處簡直可以說是龍?zhí)痘⒀ā?p> 幸好,江夏太守黃祖跟孫策有極大的仇怨,否則要是兩者合伙,其他的不說,廬江絕對保不住。
但就算是這樣,其實淮南也很危險。
外面的危險,還好說一點,畢竟眼下徐晃已經(jīng)被曹操派遣到了這里,便是要提防這些人,也算是簡單。
最危險的,其實還是內(nèi)里。
曹安民雖然知道如何治理一方,但是他很多東西,其實都不是系統(tǒng)性的,如果真要讓他管理一方,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手讓各地的官員去做,否則就可能會出事。
這一點,曹安民很清楚。
所以在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去管過地方上面的事情。
不過呢,身為一個年輕人,難道他就不想文才武略都行嗎?
不想就見鬼了!
但他實在不行,而且也沒有多少厲害之人可以幫他,曹安民甚至想著讓陳登來幫助自己,不過后來,那家伙竟然要安插許多人過來當(dāng)?shù)胤焦?,他就淡了這種念頭。
繼續(xù)放任……
然而,內(nèi)里是需要一定改變的。
起碼來說,這剛剛出現(xiàn)的流民該如何收拾,還有各處流竄的山賊該怎么一一降服,他都沒有什么好辦法。
恰好,曹暉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