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合這一番分析,讓袁鳴霆一下子驚醒。
“對??!我怎么沒想到!?”
“因為你傻?!?p> “滾!言歸正傳,這究竟是為什么?”
“……不清楚。也許是裁決司游歷大陸的魂士周期清剿,無人知曉。又或許是……嗯,總之可能性有很多。但這個疑點十分明確?!?p> 袁鳴霆道:“難不成有什么絕頂高手幽居在咱們家那邊吧?哈哈!”
這話一分胡說,九分玩笑,楚輕合也是配合地笑了兩聲,隨即就聽到廣播里傳來了列車即將出發(fā)的告示。
楚輕合與袁鳴霆不舍地離開寬闊的地方,又回到了列車?yán)铩?p> 哎,接下來干脆都在冥想中消磨時間吧。畢竟也無事可做。
楚輕合心里這么想著,抬眼就看到一個前方有個身材矮小的少女正努力踮著腳尖想要把一個比她還大一倍的行李箱塞進(jìn)放置層里。
盡管楚輕合僅12歲,但系統(tǒng)的鍛煉和規(guī)律的作息讓他的身材發(fā)育得非常迅速。
如今的他已經(jīng)1米7有余,并且還在發(fā)育期,今后想必會成長為一個英姿挺拔的男子。
所以,當(dāng)楚輕合看到女孩這般辛苦時,便忍不住上前推了一把。
“?!”
楚輕合碰到箱子的時候,心頭一跳,但面不改色,而是微微發(fā)勁,將箱子給推了上去。
“啊,謝謝!”
少女看著楚輕合,彎腰道謝。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楚輕合看著少女,道:“不用。你一個人嗎?”
“是啊?!?p> “出門在外,一個人更要小心?!?p> 楚輕合不咸不淡地說了這么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坐回原位。
袁鳴霆瞥了一眼少女,不由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哦吼吼~”
“……”
楚輕合嫌惡地看了袁鳴霆一眼,道:“你笑得真惡心!”
“有你那齷齪心思惡心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少來!我們眼高于頂?shù)某邮裁磿r候變成了會好心提醒女孩子出門小心的翩翩君子啦?要說你幫女生搬搬東西還有可能。但是關(guān)懷之語可不像會從你嘴里蹦出來的樣子!”
“白癡!”
楚輕合不耐地瞪了袁鳴霆一眼,然后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少女從椅背露出來的一截深褐色的發(fā)梢。
“……剛才我?guī)兔ν葡渥拥臅r候,發(fā)現(xiàn)那個箱子,重的離譜!”
“啊?那么大一個,重點很正常?!?p> “不對!是真的很重,重到我用魂力才把箱子推上去的!你可別忘了,我平日里可沒有忘記鍛煉身體,我的臂力怎么可能連一只行李箱都推不動?最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我推起來都很吃力的箱子,這家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在推!”
袁鳴霆臉色也有了變化,認(rèn)真地說:“噢,那是什么意思?”
“那個女生不簡單。”
“然后呢?”
“……沒了。”
袁鳴霆捂住嘴巴,藏住即將彎曲的嘴角,但是他眼角擠出來的淚珠已經(jīng)暴露了他此刻想要狂笑的沖動。他把手搭在楚輕合肩膀上,道:
“輕合,對女生有好感是正常的,別為你的邪念找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p> “……有時候要忍住打死你的沖動真難?!?p> 楚輕合懶得解釋,拍掉袁鳴霆的手,心里仍然對那個不知名的少女多上了幾分心。
……
楚輕合從冥想中緩緩蘇醒。
他睜開眼睛,列車內(nèi)的燈光只有一兩盞亮著,此時已經(jīng)入夜,乘客們都已經(jīng)睡著。
若非買了晚票,楚輕合根本不需要大晚上坐在硬座上冥想。
雖然他也不是什么嗜好享受的人,但坐了這么久,著實有點疼。
于是,楚輕合站起身來,打算在有限的空間里活動一下。
方一站起,身旁的袁鳴霆也睜開了眼睛。
“喂,動靜別鬧太大!”
“用你廢話?!?p> 楚輕合一句話頂了回去,袁鳴霆縮了縮脖子,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側(cè)身閉目,這一次看來是打算睡覺了。
楚輕合伸了個懶腰,忽然發(fā)覺,那個神奇的少女此時也不在座位上。
楚輕合下意識地看向少女頭上的放置層,發(fā)現(xiàn)那個箱子也已經(jīng)不在。
“……哼,在搞什么鬼?看我不把你揪出來?!?p> 說罷,楚輕合閉目凝神,提聚魂力,然后向著列車的下一節(jié)車廂走去。
列車很長,但楚輕合沒花多少時間就從車尾走到了車頭。
前方是駕駛室,按規(guī)定,乘客是不可以進(jìn)入的。
楚輕合雖然看上去像是個踐踏規(guī)則的狠人,但他其實對規(guī)則還是十分尊重的。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樂得遵守規(guī)則。
所以,楚輕合不會打開駕駛室的門。
可是,那個女孩又去了哪里?
就在楚輕合思考的時候,疾馳的列車外,白色的霧氣突兀地出現(xiàn),纏繞在列車上。
楚輕合突然感到頭疼,只有一瞬,如同針刺一般。
這疼痛來得突然,但十分真實,楚輕合臉色微微一變,他發(fā)現(xiàn)車窗外一片白茫茫。
“咚!”
緊接著,從駕駛室里傳出重物落地的悶響。
楚輕合瞇起眼睛,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門把。
“你在做什么?!”
突然闖入的楚輕合手握引火刀,大喝的同時,揮刀壓制手扶巨型物件的少女。
女孩顯然沒想到楚輕合會突然出現(xiàn),口中發(fā)出可愛的尖叫聲,引火刀順勢貼到她雪白的頸子上,制住了她。
楚輕合的目光立刻掃過整個駕駛室,他發(fā)現(xiàn)兩個駕駛員已經(jīng)趴在座位上昏睡過去,而整個房間只有這個令她感到奇怪的女孩清醒。
楚輕合把刀貼緊女孩,引火刀若沒有火,那就只是一柄沒有鋒刃的石刀。
冰冷的石頭和肌膚貼在一起,雖然不必?fù)?dān)心被斬,但是楚輕合只要用一點魂力,就能立即點燃引火刀,讓這個女孩吃點苦頭!
女孩驚疑不定地看著楚輕合,發(fā)現(xiàn)是那個幫她搬東西的少年后,忙道:“來不及了!”
“什么?”
楚輕合皺眉質(zhì)問:“話說清楚,別打啞謎!”
“沒時間啦,再不快點,鬼影就要開始?xì)⑷肆?!?p> “我沒說清楚嗎?把話說清楚一點!”
楚輕合看了一眼女孩身旁的巨型物件,他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
“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再用這個東西?!?p> 女孩記得臉色通紅,道:“這事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p> “有人要死了啦,哪有時間說??!”
“……”
似乎是因為這句“有人要死了”,楚輕合臉色又變了變,終于還是收回了刀。
“我會盯緊你,只要發(fā)現(xiàn)你有任何不軌的行為,我就砍了你!”
對一個花季少女說出這種狠辣的話,才是楚輕合的真正模樣。
他這話并非威嚇,而是宣告。
只要女孩真的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楚輕合可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女孩或者好不好看。
女孩點了點頭,急忙將雙手交疊放在直立在地上的十字架上,隨后閉目凝神,呈現(xiàn)漣漪狀的魂力向外擴(kuò)散開來。
“這種感覺……是……魂法?”
人族之中,魂士的比例相當(dāng)小,而在魂士之中,法魂的比例更小。
魂法,全稱是“靈魂法術(shù)”,是習(xí)得魂力之后,人族獨創(chuàng)的法術(shù)體系。
魂法起源于初代賢者——楚雙念,初代賢者創(chuàng)立魂法大別館,每一任館主都被公認(rèn)為賢者,并傳承這一份榮耀。
魂法并非人人都可修煉,和不是人人都是魂士一樣,魂法只有少部分擁有天賦的魂士才可以修煉。而這一小部分的魂士當(dāng)中,天賦的差別又顯得十分巨大。
有的魂士天賦異稟,能夠迅速掌握各種魂法,通曉法理。
而有的魂士雖然有些天賦但很弱,只能掌握低等魂法,并且感應(yīng)魂法特殊的波動。而這個波動尋?;晔渴菬o法感應(yīng)的。
這種魂士,有一個統(tǒng)一的稱呼——法魂。
楚輕合也是法魂,但他的天賦因為很差,所以下了很多功夫在武魂之道上,以修習(xí)武道和魂器為主。
魂法只學(xué)了一點點皮毛,沒有任何實戰(zhàn)作用。
但是楚輕合能夠知道,此時少女正在施展某種魂法。
這無疑證明她是一名魂士。
可她身上只有魂法的波動,卻沒有魂力的波動。
楚輕合心想,莫非此人身上還帶著什么可以隱匿魂力的魂具?
魂具,是由法魂制作的具備特殊效果的道具。
現(xiàn)如今大部分魂具的制作方法都是由法魂魂士的朝圣地——魂法大別館所開發(fā),當(dāng)中不乏有效果驚人的道具。
楚輕合的判斷是正確的。
而這令楚輕合更加警惕,雖然他沒有感覺這個女孩有什么危險,但小心如他,絕不會因此放松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