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合沒有讓目光停留在她臉上太久,以免引來誤會。
離凰似乎在想些什么,忽然有些低迷地道:“你說得對。這座森林,不應(yīng)該被燒掉?!?p> 楚輕合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讓離凰感到不高興了,心緒一轉(zhuǎn),道:“話雖如此,但我覺得你比我好一些。你掌握的控火技術(shù)應(yīng)該能夠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使用火焰,但我不行。”
“呵,那是自然,憑你怎可能掌握控火術(shù)呢?”
“噢!那你是怎么掌握的?同為魂士,我哪里和你不一樣?”
“你哪里都跟我不一樣?!?p> 離凰笑了笑,滿意地看著楚輕合略顯好奇的表情。
“如何?如果你肯求求我,我或許可以告訴你,你最想知道的東西。”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那是當(dāng)然。你想要知道控火術(shù)的秘密對吧?”
楚輕合搖頭道:“不??刂苹鹧娴募夹g(shù)無非兩種來源——魂法和法則。法則是六階魂士才能修煉的高深技巧,所以你的控火術(shù)來自魂法對吧?”
離凰忽然放聲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你在說什么呀?魂法?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用過魂法了呢?”
楚輕合的確沒發(fā)現(xiàn)離凰有使用魂法的痕跡。他雖然不是多厲害的法魂,但感應(yīng)魂法的波動還是可以的。
但離凰的身上,只有淡淡的魂力波動,卻沒有一點魂法的波動。
“呵呵,我的控火術(shù)跟你以為的東西可不是一個次元的玩意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告訴你了,你也許學(xué)不會——!”
楚輕合皺眉,道:“那我就沒必要知道你的控火術(shù)的秘密了,對吧?既然學(xué)不會,那就不需要惦記?!?p> “你很明白嘛!呵呵,不過你也真的有意思,你的魂器非常有趣。究竟是怎樣的奇跡,才會造就出這種魂器呢?”
“奇跡……么?”
楚輕合看了看手里的引火刀,道:“這種事情我從未想過,引火刀與我同根同源,它的存在對我來說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但是對于他人來說,自身就是天材地寶的魂器,果然很不可思議吧?!?p> “呵,普普通通吧?!?p> 離凰說罷,轉(zhuǎn)身要離開了。
楚輕合看著她的背影,道:“稍等,你會參加交流賽嗎?”
“不會。”
“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戰(zhàn)斗的類型呢。”
“那可是你的誤會了。我和離合不同,我對戰(zhàn)斗沒興趣?!?p> “嗯?”
楚輕合怔了怔,道:“離合前輩也喜歡戰(zhàn)斗么?真看不出來。”
“他骨子里可是流淌著兇獸的血液呢,他打起來有多瘋你大概一輩子也沒機會看到?!?p> 這倒是這讓人感到好奇。
楚輕合追了上去,道:“今天我休息,本來打算一個人的,但既然遇見了,不如你和我多說一些離合前輩的事情吧?”
“怎么?喜歡他了?那恭喜你,你的機會很大噢!”
“……你腦子沒壞吧?”
“哼,那不喜歡他你打聽他的事情做什么?”
“我不能是出于好奇么?”
“好奇什么……我其實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你應(yīng)該大約猜到離合的修為了吧?”
七階起步……
楚輕合默默點頭,離凰抱著手,道:“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離合的年齡遠(yuǎn)超你看見的模樣,他的經(jīng)歷,可不是你我這樣認(rèn)識他沒多久的人可以了解透的?!?p> 楚輕合道:“我可沒說我打算了解透他。只是很奇怪,人族的七階魂士就那么幾個,每一位七階魂士都記錄到了書冊之中。但我從未聽說世上還有一個叫作離合的七階魂士。呃,前輩應(yīng)該沒有報假名吧?”
“離合就是他的真名。這一點毋庸置疑啦。不過沒記錄這一點的確奇怪。也許他真的神秘到?jīng)]人發(fā)覺呢?”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現(xiàn)在想來,離合前輩的確處處透著神秘,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p> 不知從何時起,楚輕合與離凰并肩而立,聊得非常起勁。
或許這是因為這兩人都對離合這同一個人感到有興趣吧。
“什么奇怪?”
“三圣城的中央廣場不是有三尊塑像嗎?那天我在御劍宗見到離合前輩過后,才突然想起來,離合前輩的模樣與那三尊長得相似的塑像簡直一模一樣!”
離凰沉默了一下,道:“我也有發(fā)現(xiàn)。這的確可以解釋一些關(guān)于離合的事情。但還是有許多事情講不通。最大的問題就是,離合應(yīng)該是人族理想鄉(xiāng)現(xiàn)存最偉大的魂士,可是沒人記得他……那三尊塑像分別代表的人物,你都記得是誰嗎?”
楚輕合道:“劍宗,賢者,獸皇?!?p> “名字,我說的是名字!”
楚輕合想了想,道:“劍宗和獸皇似乎沒有名字,我沒在書上見過。但初代賢者的名字我記得叫作——楚雙念?!?p> 離凰道:“楚雙念……嗯?!?p> “喂,別一副好像想通了什么的樣子好不好?是不是該說一下為什么你不會因為三尊塑像的模樣和離合前輩一樣而感到驚訝???”
離凰瞥了一眼楚輕合,道:“什么???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長得一樣那自然是因為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啊?”
此言宛若晴天霹靂,讓楚輕合徹底懵了。
“同……一個人???”
楚輕合連連搖頭,道:“不可能!先不說近代才出現(xiàn)的劍宗和獸皇……初代賢者可是幾百年前的人物了。傳說他一生都在研究法術(shù)真理,修為卻是平平,沒能打破壽命的桎梏,早就已經(jīng)壽終正寢了!”
離凰淡淡道:“我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了,信不信隨你。”
“等等……你的意思是,離合前輩是劍宗,也是獸皇,更是初代賢者?!”
離凰道:“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雖然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以這三種身份自居過。但是我見過他的力量……他肯定就是三圣……不是三圣之一,而是一個人就代表了三圣!”
楚輕合感到有些眩暈。
他并不是不能相信一個人就是三圣的設(shè)定,而是不能相信這么一個偉大的人物,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出現(xiàn)過好幾次!
究竟是什么樣的因果,才會讓楚輕合身邊發(fā)生這種事情呢?
離凰不知為何,看到楚輕合一改常態(tài)露出震驚的表情,就覺得愉快。
似乎是因為,他人因為離合的強大而震驚,會讓她感覺非常開心。
離凰雖然嘴上逞強,但她對離合的信賴和依靠,遠(yuǎn)超她自己以為的樣子。
楚輕合花了一些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他慢慢覺得那是真實的。
畢竟那位前輩高深莫測,神秘莫測……就算真的是三圣,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離凰與楚輕合慢慢走到一條小溪流的旁邊,離凰看見清澈的溪水,不由得玩心大發(fā),脫下靴子,露出光滑潔白的雙腳,就這么踩進(jìn)冰涼的溪水中。
楚輕合眉角微微一跳,他方才還想著打點溪水喝,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喝了。
“呵呵……這里還不錯。不枉我特地來這邊。”
楚輕合坐在溪水旁的碎石上,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沒為什么,不想修煉,就來這邊偷懶唄?!?p> “真敢說啊……怎么?御劍術(shù)不好學(xué)嗎?為什么不想修煉?”
楚輕合抓起石子,輕輕拋入溪水中,看著小石子砸出一朵水花,心情無限平靜。
“有什么好學(xué)的?”
離凰抬起頭,豎起一根手指,忽然笑著指向楚輕合。
楚輕合突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來,他忙躲閃,緊接著一道劍光從旁邊射過。
“好險!這是御劍術(shù)!你原來一開始就掌握了御劍術(shù)么?!”
離凰笑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我跟著離合那些年,都是白費功夫么?”
“現(xiàn)在,我?guī)缀跸嘈烹x合前輩是劍宗了。七階魂士還修煉御劍術(shù)……在歷史上可是連三個都沒有呢!”
“你相信不相信跟我無關(guān)。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偷懶了吧?”
“那些人的御劍術(shù),你都看不上眼。因為你學(xué)習(xí)了最正宗的御劍術(shù),是吧?”
“正不正宗我不知道。但是我何必要去學(xué)習(xí)已經(jīng)掌握的技巧呢?不如說我的御劍術(shù)可比那些所謂的老師更加強大呢!”
楚輕合相信這一點,那畢竟是劍宗教導(dǎo)的御劍術(shù),肯定和御劍宗的長老們傳承的御劍術(shù)有些差異。
“原來如此,那么你偷懶摸魚,又為何會引來同門的刁難呢?”
離凰眉頭一皺,道:“我剛覺得和你說話還有些意思,怎么?拿這個話題想要刺激我呀?”
“哪里,我只是想了解狀況。前輩的話我不敢忘記,我也不打算一臉自以為是地說和你打好關(guān)系或者做朋友,但是至少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我想要幫你。”
離凰嗤笑道:“某人不是說自己幫理不幫親嗎?非要我說明你才肯幫我?”
“那是當(dāng)然。難不成如果你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我還得幫著你去殺人不成?”
“有原則!”
離凰突然抬起腳,踢出好幾朵水花,灑向楚輕合。
楚輕合往后退了一步,沒被濺到。
“干嘛?”
“不干嘛,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你就站在原地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