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女君,這小子是個夜鶯?!币粋€軍士答道。
“夜鶯?”妖冶而美麗的女子眼睛閃出了希冀又貪婪的目光,“嗯,好像很少見,拿他碰碰運氣吧?!?p> 女子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少年卻慘遭軍士毒手。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少年的胳膊被軍士用利爪撕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鮮血如箭一般噴射出來,落入它面前的血池里。
“吽嘛呢嘛咪吽……,”奇怪的聲音又再響起。
美女再次打起了擺子,似乎在和神靈溝通。一如原始部落里圍著火堆跳大神的巫婆,又似瓜田李下捉鬼的神漢。
忽然,美女好像羊角風(fēng)一樣抽搐起來。她似乎對某種神秘的力量有了反應(yīng)。
“就是他!”美女尖著嗓子,只露出了眼白,她嘶聲叫喊,“就是他!放干他的鮮血!”女子拖長了聲調(diào),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呃,”少年根本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被一個軍士把頭給揪了下來。
血水如噴泉一樣倒如了血池。那場面真是太慘了。
“啊——,”隨著大量的血水噴入了血池,美女發(fā)出了奇怪的叫聲。她臉色變得驚恐,甚至瞳仁都顯現(xiàn)了出來,仿佛在她面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發(fā)生。
事實上,她的面前只有血池和那個巨大的石筍。
不過,現(xiàn)場驚恐的不僅只有那個臉色蒼白,長得妖冶而又美麗的女子。
很明顯,兩個軍士也被嚇壞了。它們似乎看到了幽靈。
對于普通的成精生靈而言,幽靈于它們仿佛鬼對普通人一樣可怕。
它們最先看到的變化是石筍。粗大的石筍本來是灰白色的,現(xiàn)在,石筍的表面好像被火燒得冒煙一樣,浮現(xiàn)出了飄飄緲緲異樣的顏色。
這些是無法描述的顏色。對于真正的人來說,他們只能看到三原色或它們的混合顏色。
而對于成精生靈而言,它們中的有些可以看到十幾種,甚至更多真正人類看不到的顏色。
石筍上涌現(xiàn)的顏色是人類無法看到的,所以,也是無法描述的。
但是,無法描述不代表它們不存在。恰恰相反,它們是那么的真實,兩個軍士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顏色在向血池飄去。
與此同時,早已匍匐在地的少年尸體上,似乎有絲絲縷縷的精神力不斷涌進血池,與石筍上飄落的顏色一起勾納出某種特殊的圖形。
這種圖形是如此詭異,它不像篝火上方的煙雜亂無章,也不似天上的云朵,看起來很安靜,卻沒有任何意義。
血池上方怪異的圖形好像是來自遠古的暗示,又象是遺存于今的密碼對上了冥冥中的安排!
“哦啊——,”凄厲的乖叫聲響徹云端,石塔上空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閃電,很快消散于空中,然而,朗朗乾坤,石塔周圍方圓幾里之內(nèi),并沒有一絲云彩。
“奇怪”,花倩體內(nèi)的小貪狼翻了個跟頭,“我怎么感覺剛才有誰在念叨我!”
風(fēng)后嬉皮笑臉地在和花倩開玩笑,然而,一心不能二用,花倩一直記掛著狐悅的安危,她哪里有心思和風(fēng)后開玩笑。
丙童的淫窩已經(jīng)被拆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狐悅——,”花倩早已鼓脹了精神力,四處呼喚?,F(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這里的實力派老大,當(dāng)然不害怕使用精神力找人。
然而,就算她用精神力找人也找不到。
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死尸、野火,沒有一點點狐悅的影子。
“狐悅……,”花倩找了幾圈后,尋不到狐悅和青衣。她心知不妙,眼中的淚水“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不可能呀,剛剛還在的嘛?!币煌鷣淼念櫹纫仓绷?。
它們剛到的時候,已經(jīng)用精神力感知到了狐悅她們的存在。但是,顧先托大,沒有立刻去救狐悅,反而是先去找丙童要個說法,結(jié)果花倩也大意了,她也以為有顧先在,片刻的工夫不會怎么樣。沒想到顧先竟然和丙童談崩了,最關(guān)鍵的,丙童竟然還給跑了!
花倩此時悔得牙根子都疼了,恨自己怎么蠢成那個樣子,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直接沖進去救人,為什么要跟顧先去和那個什么丙童啰嗦?!
顧先心里也很難受。它知道花倩是醜客極為看重的一方力量,花倩出生入死要找的那個獸人女子,看起來對她非常重要。
“說,這兩個獸人在哪里?”顧先也急了,它順手抓起來一個軍士,厲聲怒吼。
丙童下令殺光所有獸人后,除去極少部分“私奔”逃走的獸人,里面的軍士和墮落者動作很快,嘁哩喀喳,很多無辜的獸人殞命。所以,這里剩下活的生靈,基本上都是軍士和墮落者。
“不,不知道,”把丙童抓住的軍士瑟瑟發(fā)抖,但是,它沒有殺死狐悅,所以還有一絲幻想。
“我X,”顧先貴為三部的二號人物,一樣爆粗口。由于離得很近,一個極細微的光華閃動,顧先的精神體出擊,瞬間擊殺了這個士兵。顧先真是急了,而且,它也要表態(tài)給花倩,反正這里都不是它的手下。
“我X,”“我X,”“我X,”……
顧先頻下殺手。
相比之下,苦主花倩倒是很文靜,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她焦急而又無奈地東張西望,期望狐悅那個調(diào)皮的小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能從哪個地縫里冒出來。
平時那么囂張、霸道的花倩,一旦為癡情所羈絆,立刻變得象個小女人一樣孤獨、無助,任何人看到都是我見猶憐。
魚摶老祖別看是老魚精,它絲毫不遜于人精。它察言觀色,知道神使大人心里焦急。魚摶老祖看到顧先不停地殺人,心說不能失了風(fēng)頭,它存心賣弄,立刻鼓脹了精神力,使出了絕招之一“精力風(fēng)暴”。
當(dāng)然,由于地方小,魚摶老祖怕傷到了自己人,還是手下留情了??癖┑木窳︿鰷u突然爆發(fā),魚摶老祖周圍的生靈都不由自主地把心提了起來。
“嗨,給我死!”魚摶老祖怒吼。
這下可不得了,魚摶老祖一發(fā)怒,剩下的這些軍士和墮落者哪里受得了精力風(fēng)暴的沖擊。一瞬間,一大片地方的生命氣息被清零。
“啊!”花倩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她立刻沖了上去,一腳蹬在了魚摶老祖的后背上。魚摶老祖不曾提防,竟然被她蹬了個趔趄,一下子撲到在地。
“呼”魚摶老祖氣得差點變回原形,不過它用余光掃到,襲擊它的人竟然是花倩,立刻又老實了。
“神使,你踩我做什么?”魚摶老祖氣呼呼地問道。
花倩這一腳可以說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魚摶老祖那可是人形,自從它得了猩紅石,成了所謂的“守護者”,它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呀?
“你在干什么?!”花倩歇斯底里地沖著老祖怒吼,吐沫星子噴了老祖一臉。
“……,”老祖錯愕地看著花倩,不知道這位神使大人發(fā)什么瘋。
“哎,圣使大人,”顧先連忙把魚摶老祖勸道一旁,“老祖不是故意的,它是好心,這幫丙落的王八蛋,整天沒個約束,還胡亂殺人,不給它們點教訓(xùn)是不行的?!?p> 顧先還是精明,它統(tǒng)領(lǐng)義部多年,眼睫毛都是空的。它立刻明白了場上的形勢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魚摶老祖馬屁拍到馬腳上。但是,顧先知道魚摶老祖的威力,它現(xiàn)在可以說是所有可能的盟友里面,實力最強的,可不能讓花倩和它翻臉,所以,顧先急忙沖上去打圓場。
“殺人???誰讓你殺人的,誰說你們就是完美的人,誰說我們就是‘獸人’?你憑什么殺人?憑什么?”花倩情緒失控了,瞬間把怒火又噴射到了顧先的身上。連日來,所有的不公和委屈,其實都是因為醜客和顧先它們下令抓所謂的獸人進行奴役而導(dǎo)致的。
這一刻,在魚摶老祖殺了許多丙落的軍士和墮落者后,花倩徹底地爆發(fā)了。
“……,”顧先尾巴一縮,立刻灰頭土臉。不過,它臉皮要比魚摶老祖厚得多,它腆著大肚子,嬉皮笑臉地站在那里任由花倩辱罵,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哎,你發(fā)這么大的火干嘛?”花倩身體里的風(fēng)后很明顯能感受到她的怒氣。
“我,我……,”花倩無法沖風(fēng)后發(fā)火,她頓時顯得很委屈,“沒有狐悅,我也不想活了……?!彪m然是精神體在交流,風(fēng)后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花倩哭泣的心情。
“嗯,她對你這么重要嗎?”風(fēng)后陷入了沉思,“能告訴我,為什么沒有她,你就不想活了呢?”
“……,”花倩發(fā)呆,這個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所以她無法回答風(fēng)后,“你不懂的?!被ㄙ徊孪耄L(fēng)后可能真是天生的神靈,她應(yīng)該不食凡間煙火,所以不懂這種卿卿我我的感情。
“……,”風(fēng)后也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呢,當(dāng)年的我也有這種感情嗎,如果有的話,那段感情的結(jié)果又是什么呢?風(fēng)后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