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黑翼帶著軒宇趕到屋中,看見白蜜軟軟躺在門檻上,不知生死,而青冥帶回來的東西,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著黑氣,整間房子,幾乎都被黑氣籠罩。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邪門的東西?
黑翼尖叫一聲,先沖白蜜而去,用翅膀在它身上拍了幾拍,見它沒有反應(yīng),想沖進房間,再看看青蛇??伤B門都沒進去,黑氣就將它彈到了院子里面。身上的黑羽毛再次掉下來幾根,氣得它恨不得跟那黑氣拼命。
正在它無力撕叫時,軒宇已經(jīng)進了房間,黑氣卻對他無可奈何。只見他大手一揮,那件散發(fā)著黑氣的東西哐當(dāng)一聲,被他釘在了墻上。剛開始,那件東西還在掙扎,輕輕顫抖著,像是要掙脫束縛向軒宇沖過來。軒宇看也不看它一眼,在它身上再多加兩道光,那東西就再也動彈不得,乖乖地粘在墻上了。
房中的黑氣散盡,黑翼第一時間沖了進來。它朝那被釘在墻上的東西又是抓又是啄,恨不得將它啄出千百個洞來。剛才太慌,沒來得及看清楚這東西,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原來只是一把劍。劍沒有出鞘,被套在一個略顯笨重的劍鞘里,一身黑色蕭瑟,像涵含著無盡的力量。好一把稀世寶劍!難怪有如此重的殺氣??蛇@把劍青冥是怎么取得的?這個謎,只有等青冥醒來才能揭曉了。
軒宇抓緊時間給青蛇療傷,她傷得很重,幸好黑翼求救及時,他趕來了。不然的話,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軒宇先是將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給她,等過了半個時辰,再從身上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青蛇的嘴里。他的掌心從頭開始,一直牽引著那顆藥丸,直達(dá)青蛇的肚子里面。最后運起靈力幫助青蛇將藥丸徹底消化。
待他將一切做完,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沁出薄薄的細(xì)汗,本來就很白的臉,再無半點血色。他就地盤腿而坐,雙手平擺在膝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青蛇身上泛起一陣青光,化成了人形。青冥變回來了。
黑翼目睹這一切,興奮大叫,像在感謝,又像在聲聲呼喊著青冥。被大家遺忘了的白蜜,在昏睡當(dāng)中漸漸蘇醒,當(dāng)它醒來看到坐在地上的軒宇,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再看看原本已經(jīng)變成小青蛇的青冥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人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它慢慢爬過來,對著軒宇點了三下頭,感謝他的出手相助。然后繞著青冥轉(zhuǎn)了三圈,見她睡得沉,便默默守在一旁。
就這樣,一鷹一蛇,守著在打坐的軒宇和沉睡的青冥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連下幾天的雨,終于停了。
被釘在墻上的那把劍倒是老實得很。因為它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軒宇施下的禁錮,只能到最后弄得自己筋疲力盡,不得不放棄了掙扎。
軒宇醒來時,青冥還沒有醒。他將她抱上床榻,再探手在她的脈搏上認(rèn)真把了許久,才放下心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再睡個把時辰便會醒來。
他從身上再取出幾顆藥丸,放在桌上,然后對著緊張兮兮的黑翼和白蜜吩咐道:“她醒來之后,早晚各服一粒,多加休息,切莫再亂動真氣,過三日便能痊愈。至于那把古劍……也罷,我再多加一道結(jié)界,讓她過幾日再取下來便是?!?p> 說完他揮手,又一道白光擊在了劍上。他不能離開本體太久,再加上昨晚為了治青冥耗費太多的靈力,得趕緊回去調(diào)息休養(yǎng)。交待完一切,他便化成黑煙,瞬間消失在屋里。黑翼的尖叫聲響起,這次應(yīng)該在表達(dá)感謝了。如果不是軒宇,青冥會怎么樣,真不好說。不過,她大難不死,以后肯定會有更大的福報。黑翼撲到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還在昏睡的青冥。
軒宇說得沒錯,一個時辰剛過,青冥便悠悠轉(zhuǎn)醒。她動了動眼皮子,艱難地睜開雙眼。該死的,她睡了多久。她這是在哪里?她側(cè)過頭,便看見了守在床前的黑翼,還有盤在床下的白蜜。原來,她已經(jīng)回到家了。不知道它們守了自己多久,黑翼的頭一上一下的,瞌睡打得正香。青冥扯動嘴唇,想伸手撫上黑翼的羽毛,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連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
“黑翼,黑翼!”青冥聲音如蚊響,沒能將黑翼叫醒,卻將床下的白蜜驚醒了。
它直起身子,眼中充滿欣喜,咝咝兩聲,竄到了青冥的懷中,伸出長長的紅信子,在她的臉上舔了又舔。
“白蜜,我沒事,讓你們受驚了?!?p> 這下黑翼醒了。它撲撲兩下扇動寬大的翅膀,激動得直翻跟斗。青冥醒了,青冥沒事了!哦嚯,哦嚯!黑翼口不能言,只能放聲長嘯。
“你們倆先別忙著興奮。我口渴,想辦法給我弄杯水來?!鼻嘹た粗鼈冎卑l(fā)笑。
她的話音剛落,白蜜就率先滑下床,用它長長的尾巴,卷起茶壺,倒了杯水,再用尾巴卷起杯子,穩(wěn)穩(wěn)地送到了青冥的身邊。
可青冥此刻渾身無力,掙扎了兩下,沒能坐起來。沒辦法,黑翼趕來,用它的羽毛沾了沾水,再滴在青冥的唇上。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虧它想得出來。青冥很是欣慰,起碼這樣不用被活活渴死。也不枉她平日里對它們的照料。
青冥用這個辦法,足足喝了三杯水,才算是緩了過來。她看著乖巧的黑翼和白蜜,忍不住夸獎了兩句。黑翼高興地努力用翅膀扇著風(fēng),給青冥帶來涼意。白蜜則再次爬上床,縮在床頭,安靜地陪著青冥。
“是你們救了我?我?guī)Щ貋淼臇|西呢?”
黑翼用翅膀擺了擺,又指了指墻上。青冥這才看見被死死釘在墻上的古劍。一看便明白,不可能是它們兩個可以做到的。在這山中,有這樣實力,又愿意救她的,恐怕也只有軒宇一人了。
“是不是軒宇救了我?”
黑翼連連點頭,并叫了兩聲應(yīng)和。對的,對的,這次多虧了他。
“果真是他。待我傷愈,得好好感謝他才是。你啊,以后再也不許打擾他了。以往的一切,他都可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可見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以后要尊敬他,知道嗎?”
黑翼再點頭。知道,知道。它以后見著他,都得稱他為爺爺,像長輩一樣尊敬他。它能不尊敬嗎?這次,它再次發(fā)現(xiàn),它與軒宇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當(dāng)它束手無策之時,軒宇只動動手指頭就能擺平。它以后得勤加修煉,專心修煉,總有一天,會趕上他的。黑翼最近接連受到打擊,沒讓他喪氣,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這么看來,發(fā)生的一切,也不是件壞事。
“黑翼真乖!”
正說著,白蜜想起了什么,再次滑下床,往桌子爬去。對了,軒宇交待過,要記得吃藥的。它用尾巴卷起一顆藥丸,遞給了青冥。
青冥恢了些許無氣,手雖無力,但也能動彈了。她含笑接過白蜜遞過來的藥丸放進嘴里,還不忘夸了句:“白蜜真是體貼,真乖。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