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振奮,程溯是因為被人選擇相信,長明心是被程溯的態(tài)度而高興,蘭如就不知道了,她似乎長明心高興她就高興,長明心難過她也難過。
程溯捉摸不透白雅凡的心里都在想什么。從頭到尾一直笑著看自己,搞不懂她笑什么?自己有這么好笑嗎?
于是,程溯也盯著白雅凡,十分嚴肅的盯著她,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白雅凡不要再笑了。
可是,他失敗了,盯了五分鐘,他破功了,白雅凡依舊在那里笑。程溯真好奇,白雅凡這樣一直笑,肌肉不會疲勞嗎?
程溯懶得理她了,轉(zhuǎn)到一邊去。值得程溯思考的東西有很多,他沒必要糾結(jié)于白雅凡這里。她想對自己笑就笑吧,隨便她了!
程溯有些懷念他的二中了,雖然感覺學習挺枯燥,但是起碼安全。現(xiàn)在,程溯連自己的生死都已經(jīng)無法掌握了。這種境界,任誰都會漸漸感到絕望的。無法掌控自己生死的命運,是很痛苦的!
中午,長明心走到食物箱旁邊,然后對程溯說:“程溯,因為許沖不在了。所以,食物由我發(fā)配。白雅凡和蘭如是沒意見,你有意見嗎?”
程溯盯著長明心,她已經(jīng)說了蘭如和白雅凡沒意見了,自己就算有意見,也沒用啊。而且,誰分發(fā)食物這種事,程溯也沒有多在意。他搖了搖頭。
于是,長明心就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把食物倒出來了一部分,白雅凡和蘭如都已經(jīng)十分自覺的靠了過來。
薯片,果凍,壓縮餅干,牛奶,巧克力,依舊是如此多種多樣的零食小吃。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囚禁,甚至還有死亡的危險,眾人都感覺食物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蘭如,白雅凡,長明心三個人各拿了自己想要吃的東西,然后坐旁邊吃了起來。唯獨程溯沒動,他盯著這堆食物,卻只是盯著,手絲毫沒有伸出來拿的意思。
長明心吃了一部分,就發(fā)現(xiàn)程溯異常的舉動,問道:“程溯,你怎么不吃?是因為沒有你想吃的嗎?”
長明心這一提問,白雅凡和蘭如也立馬看了過來,蘭如也說道:“程溯,都到這種時候了,就別挑了。比起別的被囚禁的人,我們已經(jīng)好太多啦。”
程溯眼睛有些失神的看著蘭如:“嗯。確實,可是,我實在沒有什么胃口,就不吃了吧?”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程溯盯著長明心,似乎是在等待著長明心的回答。結(jié)果,長明心正準備勸說一下,程溯卻已經(jīng)站起來,重新回到他原本待的地方,他過來,像是為了看一下有什么吃的而已。
長明心和蘭如看程溯這個態(tài)度,也就不打算勸了,繼續(xù)咀嚼著嘴中的食物,說到底,少吃一餐也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們沒有太在意。白雅凡吃著嘴中的餅干,看著程溯一個人蹲在那里,她越吃越慢,到最后干脆停了下來,看了一下食物,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呵,程溯,也許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比缓螅徒又粤?,吃之前就笑了一下。
之后的整個下午,程溯就那么一直蹲在那里,大概是怕肚子過于饑餓導致他忍不住去要吃食物。他一直強迫自己睡覺,剛睡醒看了下還沒天黑就繼續(xù)睡。
長明心和蘭如兩個人依舊在那里聊天,或者現(xiàn)在可以說是長明心在那里緩和蘭如的情緒,盡可能的穩(wěn)定她的害怕。
白雅凡則一直觀察程溯的舉動,她似乎明白程溯這么做的意義,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等到夜色終于降臨,過了一會兒,長明心才是食物箱說吃晚飯了。
這次,程溯依舊是蹲在各式各樣的食物面前,三個人都拿了,他依舊不動手。蘭如這時候帶著點哭腔的說:“程溯!你到底要干嘛?!絕食嗎?你午餐已經(jīng)不吃了。晚飯再不吃,身體會出問題的!”
然而,程溯卻只是冷淡了看了一眼蘭如,就接著看回那些食物,然后和中午一樣,帶著歉意對長明心說著中午說過的話。之后,就又獨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了。
長明心正打算再勸勸,畢竟一餐就算了,兩餐不吃可確實會出問題的。白雅凡卻攔住了她,白雅凡帶著她那深不可測的笑容對長明心說:“別害怕。他只是下了決定做一件事而已。至于是什么,我不方便說。不用管他,明天他就會吃的?!?p> 長明心正打算繼續(xù)追問她怎么知道的,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白雅凡整個下午和自己一樣,同樣沒有找過程溯聊天,那么,她肯定和自己一樣,也不清楚。至于她所說的,估計只是猜測。
想到這里,長明心也就釋然了。剛準備提問而向前的身子又縮了回來,然后點了點頭。
這么微小的舉動,白雅凡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并沒有因為這個舉動做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凌晨,白雅凡,長明心,蘭如三個人都沉沉的睡著,程溯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睛,然后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之后,他走向離他最近的長明心,輕聲說了句:“長明心?”
沒有回應,程溯再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長明心的臉,一旦長明心這時候醒來,程溯都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然而,沒有,不管程溯怎么碰長明心的臉,她依舊沒有醒來。這已經(jīng)不正常了,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被人觸摸一會,一般都會醒的,因為這種環(huán)境,他們肯定只是輕度睡眠。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很明顯,長明心是深度睡眠,不到明天早上甚至中午醒不來的那種。除非跟幾天前發(fā)現(xiàn)蘭如血跡時大聲喊一樣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否則是醒不過來。
程溯站了起來,臉上明顯帶著點釋然。
“果然!這就是安眠藥了!即使不是,性質(zhì)也差不多了!他們果然是在食物上面動了手腳!”程溯小聲說道。
雖然他知道不可能吵醒這三個人了,但是,他說完,盯著門口,很明顯,他不是怕這三個人聽到,而是怕外面有什么人聽到。
“他們也只可能向食物上面動手腳了!”程溯看向食物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么多種多樣的食物,這很容易讓被囚禁的人想要吃它。而且,如此的多種多樣,誰會想到每種食物上面都被下藥了呢?尤其是在這種氛圍下,更加不會考慮了?!?p> 正因為如此,程溯才不能吃,他需要保持清醒,以及,看到囚禁他們的人!這種大好時機,他們不來,實在是說不過去了。人們沉浸在有可能下一個遇害的就是自己的恐慌中,即使自己沒有這種感覺,只要有一個人有,空氣中就會有這種氛圍,這種時候,哪會有人想到,晚上他們會來呢!
“嗒!”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突然冒出的聲音,程溯聽不到才怪。他盯著門口,不由自主的笑了下。然后重新回到他的角落,躺下,靜靜的盯著門口。
很快,房間門被打開!借著月光,程溯可以較為清晰的看清楚門外的景象,然而,月光沒有照進來,這就導致外面的人也不會發(fā)現(xiàn)程溯此刻是睜著眼睛的!
程溯赫然看到,站在門口的有三個人,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一個男人,以及一個看起來二十幾的少年,最后是一個戴著黑色長框眼鏡,綁著馬尾,給人一種嚴肅教師感覺的女生。她的臉上沒有什么皺紋,估計也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只見那個少年首先擠了進來,然后抬起蘭如的頭,仔細看了一下說:“藥效生效了?!?p> 那個大叔十分不屑的說:“哼!那是當然,他們怎么可能不吃食物?因為過于悲痛所以絕食?這群螻蟻怎么可能這么做!他們相互之間哪有這么深厚的友誼!”
程溯一下子有些怒目圓瞪,但是他盡力克制著自己,他知道自己一旦敢向他們動手,自己一定不敵,到時候處境會比現(xiàn)在更加糟糕!
程溯立馬調(diào)整好自己的臉,因為,那個女人竟然蹲在程溯的面前,捏起了程溯的臉!
她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后說:“長的也不是很出眾。雖然他是唯一的男性了,但是很難成為領頭人??!什么三觀跟著五觀跑,他這個樣子,她們沒有厭惡他就不錯了!”
“哎!話別說這么滿!說不定這個毛頭小子有什么優(yōu)良品質(zhì)能夠吸引這三個女生呢!”大叔為程溯辯解道,只不過,口氣明顯是開玩笑的。
那個少年又摸了一下長明心的臉,然后也看回程溯,他說道:“哼!有什么優(yōu)良品質(zhì)?就算有,就他這體格,我一個能打十個!有什么用?”
女人站了起來,走到白雅凡身邊,踢了踢白雅凡的手,然后說:“這女孩倒是挺不錯的。只不過她只是我們順便拐來的。”
大叔還是盯著程溯說:“哼!有這小子在!我倒要看看那些人還敢不敢囂張!”
少年繞開蘭如,踢了下程溯的腿,然后來到門口說:“別忘了,他可以是人質(zhì),也可以是一具尸體!那些人竟然就這么放任我們把他抓起來,我還挺驚奇的?!?p> 女人來到少年的背后,回他道:“大概是為了磨煉他?只可惜,現(xiàn)在,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呢!”
大叔蹲了下去,把一個東西喂到程溯嘴里,然后說:“哼!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做到的,我的寵物沒有咬死他,千鎖也沒有解決掉他!我在我看來,千鎖怎么可能失手,就是故意的!”
“行了,走吧。如果這小子依舊好奇心這么重要繼續(xù)探索下一個房間,那么,我可不認為他還會繼續(xù)這么好運了!”
說完,三個人就都邪笑了起來,邊笑邊離開了這間屋子,關門聲十分的大,即使關上的門,他們的笑聲依舊能夠傳進程溯的耳朵里!
程溯這時候睜開眼睛,有些厭惡的摸了下自己的雙頰,他站起身子,努力的吐出來那個大叔喂自己的東西。可惜,只吐出來了一半,程溯仔細看了下,這似乎是什么藥屑。程溯決不會認為這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幸好,起碼吐出來了一半,原本他是想一直含嘴里等他們走了再吐出來的。結(jié)果那個大叔故意按著他的下頷,估計他不看著程溯吞下去決不罷休。如果程溯非要不吞,那就會被他們察覺出來他是醒著的,那自己當然嘴巴還被他抓著,后果不堪設想!
這個大叔,真的謹慎的很,程溯摸著自己的下頷,現(xiàn)在都有些心有余辜。
程溯摸捏了幾下這個藥屑,越摸越覺得這個藥屑不一般??墒?,再不一般又怎樣?自己還不是吞下去了?
程溯嘆了口氣,然后站起來,看著門,想起來許沖說的幾句話:“這個大門,晚上的時候是不會開的。白天倒是能打開?!?p> 現(xiàn)在再次回想,程溯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走到門邊,握緊門把手,深呼一口氣,立馬開門!
果然,根本打不開!那這程溯也沒有辦法了。他正打算放棄,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如果這個門是固定白天能開,晚上不能開,那么,剛才那三個人是怎么開的?
也就是說,這個門,是有辦法打開的!是有什么開關?或者有什么暗道!
程溯盡可能的往深了想,往淺的想,他已經(jīng)有個答案,但是,他實在不希望這個是答案。雖然這個答案很膚淺,很容易是猜出來??墒?,卻是在這個環(huán)境下十分無解的。
那就是,這個門,到了晚上,只能從外面開,不能從里面開!
這樣,剛剛?cè)齻€人特意不把門關緊的理由就有了,因為他們關上,就出不去了。
當時程溯還以為,他們純粹是想借著門外的月色更方便看里面的景象,現(xiàn)在看來,更有可能是這個?。』蛘撸瑑烧呓杂兄??
如果真是這個樣子,那程溯真是束手無策了。他就是因為沒法到外面才想開門,他要是能從外面開門,那他不就已經(jīng)出去了?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