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老師依舊是那么慢悠悠的腔調,程溯到了后半節(jié)課,依然被那腔調催眠的想要睡覺。
不過他的好同桌韓薏會這么看著程溯不小心睡著然后被老師抓著?
縱使之前還拌嘴的兩人,在程溯犯困的時候,韓薏還是用筆戳著程溯的肋骨,并頭也不轉的說:“你是想要在班主任面前表演你睡覺的時候有多好看嗎?”
程溯:……
還能怎么辦?被人這么說了只能堅持清醒唄。可是,程溯那種迷茫的狀態(tài)還是沒甩掉。
哪怕吃飯,他都是一直保持這種迷茫的狀態(tài),等到上晚自習了。他還以為是下午數(shù)學課剛過一半呢。
突然,他清醒了。因為韓薏突然伸只手摸到他額頭,放了一會兒說:“奇怪,腦子沒燒壞?。磕窃趺匆荒樕禈?,連上什么了都不知道?大哥,這節(jié)課上科學嘍?!?p> “嗯?”
被韓薏這么一說,腦子迷茫的狀態(tài)就沒有了,但是他有點蒙。自己時光倒流了?數(shù)學課白上了?怎么又上回科學了?
程溯一邊在桌肚里翻著課本,一邊看向窗外。
這時候韓薏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上晚自習了大哥!還以為是下午呢?”
程溯:……
時間過得真快。
只一會兒,科學老師就走了上來,抱著下午剛考過的卷子。然后看著下面的同學們說:
“我試卷已經(jīng)改好了,今天晚上講試卷。不要灰心,你們的成績也都跟平常一樣。穩(wěn)定發(fā)揮。
也不要自滿,跟平常一樣,該差到哪里去,就差到哪里去?!?p> 程溯:?
韓薏:?
試卷改的這么快的嗎?!
程溯突然想起來了,之前看周氫寫作業(yè)的時候,正好聽周氫的同桌和別人聊八卦,她們說過,這個科學老師簡直是個工作狂,聽說,她教我們這個班的同時,還教著另外兩個班,即使這樣,課程也能跟上年級進度。
這還不算,聽說,哪怕是在同時教三個班的前提下,她也從來不會有超過一天的作業(yè)沒改,更不會有什么作業(yè)會讓同學自己批改,都親歷親為。
更為夸張的是,像廖妙妙那些學霸去找她問問題的時候,她依然能夠騰出時間來回答。
程溯的科學老師是個女生,一開始的時候,同學們都以為她做事情肯定很拖拉,因為上第一節(jié)的是時候,同學們注意到,她留著到肩的頭發(fā),但是卻不綁起來,反而是就這么散在哪里。而且好像卷過頭發(fā),頭發(fā)卷曲的擺在哪里,一看就給人感覺是很邋遢的感覺。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之后的每天,都能看見她穿著有些非主流的衣服,不是標準的工作服,都是一些逛街服。怎么奇葩怎么來。
因為她姓風,所以同學們就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瘋子”。當然,好聽一點的也有。叫“風行”。雷厲風行嘛。
這些都是程溯聽來的,本來這種東西他也不會在意,估計過個幾天就會忘記了。
然而,今天這種事,他實在有些印象深刻。
雖然說他們班級人少,好像也就三十幾個。但是你下午第二節(jié)才結束的東西,只不過一節(jié)數(shù)學課,一節(jié)周清,最多再算個晚飯,你就給做完了?
程溯在下邊胡思亂想,風老師還在上面接著說。
“這次的考試,我得表揚一下幾位同學……”
對于這種話,程溯向來是聽都不帶聽的。反正從來不會報到自己的名字,而且名字都是固定的,就那幾個。有什么意義,估計也就老師喜歡反復在那說吧。
正當程溯聽得困意都要涌上來的時候,他卻突然來了精神。因為他聽見英語老師說:“還有一個人,我必須著重表揚一下。哪怕是剛剛報到名字的幾個人,也得學學人家。
白雅凡,這次的考試里,只扣了兩分。總分一百四十的卷子,只扣兩分什么概念?中考拿出去都能進市前三了!這還是保守估計!”
聽到這句話,程溯條件反射似的回頭看了下白雅凡。只見她低著頭,看著科學書,不知道在看著什么,明明試卷都沒發(fā)下來呢。對于老師的夸獎,她不理不睬,好像沒有聽見似的。老師也不惱。
之前老師不是沒有叫過白雅凡的名字??刹恢罏槭裁矗@一次,程溯就是注意到了,就是感覺很厲害。沒有來由的。
之后,風老師又說幾句鼓勵和勉勵的話,就讓同學們把試卷發(fā)了下來,打算開始訂正錯題。
“哎,你說這次老師講了多久?。俊?p> “嗯?”
韓薏略帶有些興奮的用手肘碰了下程溯,語氣卻有些不滿。
然而,程溯剛剛在胡思亂想,都沒注意到,下意識的發(fā)出了疑問。
“我說!這次老師講了多久!”
韓薏的語氣變得更久不滿了。
“十五分鐘以上,二十分鐘以下。大概吧……”
“啊~我就知道。”
韓薏直接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睛一下的部分被她用手臂擋起來了。
“你又知道啥了?你又知道?”
程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風行不講還好,一講肯定至少要十五分鐘打底?。『俸?,正好可以少點上課時間?!?p> 程溯:……
程溯:“這有啥好顯擺的啊?慶幸可以少上點課就慶幸嘛,還你就知道。你知道你知道!”
最后一句話程溯說的很快,語句里帶有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捧一下我能死???真的是!拜托!我可是女孩子!憐香惜玉懂不懂???”
“干嘛捧你?你誰啊?憐什么香?惜什么玉?你香嗎?你是……”
“砰砰砰!”
風老師狠狠的敲了幾下講臺,并指了一圈下面的同學們說:“要不要聽課的!還要不要上課的!怎么下面一直有嘰嘰喳喳的聲音?!要聊天出去聊!不要影響我上課!更不要影響那些想學習的同學!你不想學習,他們還想學習呢!
聲音就沒停過!是誰一直在下面聊天的???要不你上來講呢?!學也沒學好,還不認真學!你還想等到什么時候學呢????”
聽到上面風老師的憤怒發(fā)言,程溯和韓薏都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
程溯看著風老師,心里卻在想: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平時的話,韓薏對自己說的話,自己肯定都不會在意的。但自己剛剛偏偏就是想要說回去。
大概是因為兩個人是同桌的關系吧?也有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上課令他感覺非常的無聊的關系吧。
之后兩個人誰也沒有找誰聊天,可能是因為剛剛老師喊過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剛剛的拌嘴令他們誰都不想先開口認錯。
……
“鈴鈴鈴鈴鈴鈴鈴!”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風老師的話語聲也戛然而止。正當她想要拖堂繼續(xù)想把在講的東西講完的時候,可是她掃了一圈下面同學們的目光,又想到今天一下午,再加上晚上都是她的。就放下了正指著黑板的手。把黑板擦放了下去,有些不情愿的說道:“下課吧……”
緊接著就是一陣磕磕碰碰的聲音。一些著急的頑皮的同學,哪里等得及老師先出門?直接一溜煙就沖了出去,往廁所跑去。
風老師也沒打算出去,她坐了下來,看了會卷子,就批改了起來。大概是別的班的試卷吧。
一下課,程溯顯得有些迷茫,本來他想要找周氫的??墒撬换仡^,卻發(fā)現(xiàn)周氫在那里奮筆疾書著什么。
他想起來了,周氫沒有辜負他父母給他取的這個名字,雖然是個優(yōu)等生,但是在科學這塊,更加的優(yōu)秀。優(yōu)秀到,有時候甚至能夠跟白雅凡一較高下!不過可惜的是,也只是有時候,而且沒贏過。
自己過去,雖然周氫不說,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會打擾到他現(xiàn)在的卷后檢討和復習老師上課所講題目講解的。畢竟沒有什么天才是一蹴而就的。
哦,這是沒有遇見白雅凡之前。畢竟這個變態(tài),一學期考的只剩下期末的這個時間里,這么多次的大考里,她就沒有從年級第一掉下來過。掉到第二都沒有!變態(tài)至極!
說起來,程溯好像每次見白雅凡,不是在吃飯就是在做有關學習的事。但是卻沒有看出來她有多認真。
就好像……好像……她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那種感覺?程溯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想到這個,但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就跟雷沫雪一樣的處境呢,沒朋友……
說起來,雷沫雪怎么還沒回來?真奇怪啊……
唉,想這個也沒用。
我記得雷沫雪是社恐吧?可是,白雅凡應該不是吧?
他好像看見過有人找白雅凡請教過問題的。
雖然次數(shù)稀少的程溯都快以為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而且好像只有廖妙妙和洪紫憶這些成績好的才會找……估計是找不了老師才不得已找白雅凡的吧……畢竟遇到想不出來的問題,這種變態(tài)級年級第一,都會下意識的認為她會吧?
等等,變態(tài)級年級第一嗎……我想,恐怕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會有人主動找她聊天吧?她那冷淡的性格,再配上那成績,一般人還真不會找她……
哪怕是像洪紫憶,廖妙妙,和周氫。如果不是性格比較好相處,恐怕也沒朋友吧?大概……不過周氫只要想應該可以多交點。
說起來,洪紫憶好像就三個,廖妙妙,好像就兩個。那種經(jīng)常在一起玩的。不過估計是她們自己不愿意找的罷了。
想到這,程溯情不自禁的就回頭看向白雅凡,看見她正在那百無聊賴的看著科學試卷。只是看著,卻不動筆。也不知道以她的腦子,有啥錯題需要她想的那么認真?那道錯題那么難?
程溯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等他回過身來,他已經(jīng)站到了白雅凡的面前。
白雅凡發(fā)現(xiàn)自己桌子上的光線有了陰影,意識到有人停留到了自己的位置旁邊,就抬頭看向是誰,一看是程溯,明顯微微愣了一下。
“有事?”
白雅凡的語氣有些冷淡,因為她想不通程溯有什么理由找她。
程溯顯得有些慌亂。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走過來了。正想沒話找話問白雅凡剛剛在思考哪道難題,結果一看白雅凡的卷子上。
攤開的一面上沒有一道錯題,只有勾勾。
程溯:……
沒辦法。這時候程溯用了三秒才終于想到說什么,說起來三秒很短,可是在這種時候,顯得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就是白雅凡依然有耐心的等著程溯說話罷了。這讓程溯也挺驚訝的。
“那個……就是……白雅凡,你科學卷子是怎么辦到考出離滿分只差兩分的138分的???”
程溯沒話找話突然想到之前風老師特地夸的白雅凡的分數(shù),就直接問出來了。雖然問這種問題其實沒什么用。因為即使白雅凡說出什么來,自己一樣考不出來。
白雅凡:用手。
程溯:……
程溯:沒有什么訣竅之類的嘛……
這時候白雅凡轉過頭盯著試卷,左手手指輕撓下巴作思考狀。
白雅凡:很簡單的。只要你填空題的時候遇見那種四分兩個答案的題目,然后故意漏寫一個答案就可以了。
程溯:……
白雅凡:還不懂?那實驗題遇到那種分類的故意少寫一個也是可以的。或者遇到那種劃兩個答案的,故意少寫一個也是一樣的。
程溯:……
白雅凡: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程溯動作有些僵硬的道了聲:“謝謝?!?p> 白雅凡迅速回道:“不客氣?!?p> 就自顧自的盯著試卷發(fā)呆了。
程溯這才知道,白雅凡盯著試卷根本不是有什么錯題思考不出來,根本就是在發(fā)呆或者在想些別的東西!
變態(tài)!果然是變態(tài)!
程溯動作更加僵硬的回到了座位上,僵硬到有些同學看到還以為他變僵尸了。
“僵尸”十分頹廢的趴在桌子上,自閉了。
別看程溯此刻動作十分的僵硬,不過,他的內心的思想可是十分的活躍呢。就是被白雅凡的話語打擊的有些崩潰了。
程溯此刻的內心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