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拉著行李箱走了幾十分鐘的泥土路,轉了一趟公交車,黎沫終于坐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原主曾多次去往省城參加比賽,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也曾去過兩次省城,因此對路途十分清楚的她并沒有讓父母陪同。
4個小時的車程過后,黎沫終于達到了目的地。當火車緩緩進站時,黎沫在一片嘈雜聲下拿出手機不急不慢地播出了一個號碼。
“我進站了?!?p> “好,我已經(jīng)到檢票口,你出來就能見到我。”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傳來。
“嗯?!?p> “爸,你怎么把電話掛了,我還沒和黎沫說話呢。她到了嗎?”
“有什么事不能見面說,黎沫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站了,你幫我看著點?!睊焐想娫?,中年男人沒好氣地對自己的兒子說。自從知道黎沫要來他們武館,他這個兒子這些天就一直沒消停過。每天催他去火車站接人,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
“爸,這用得著你說嗎?你放心,黎沫只要一出現(xiàn),我立刻就能看見她?!备呔w盯著出站口,頭也不回地對高父說。他和黎沫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兩個月以前。自己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不知道黎沫現(xiàn)在怎么樣?那個薄情寡義的人該不會把他忘了吧?(T_T)
事實上,他還真猜對了。當黎沫出現(xiàn)在出站口時,高緒激動地揮舞著他的手大聲呼喊著黎沫的名字。然而,向他這個方向走來的黎沫直接掠過了他和高父打招呼。
咔嚓,那一瞬間,高緒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嗨,黎沫,你不記得我了嗎?你怎么都不理我?!?p> 正在和高父說話的黎沫聽見高緒的話,看了他一眼,問:“你是誰?”
咔嚓,咔嚓~不知是誰的玻璃心碎成了渣渣。
“哈哈”,看著一臉灰敗的兒子,高父不厚道地笑了。“沫沫,這是我兒子高緒。他說你們曾經(jīng)見過兩次面,難道你沒有印象?”
聽到高父的話,黎沫再次看了看高緒。幾秒過后,在高緒滿懷希望的眼神下,她輕描淡寫地說:“不認識?!痹僖娏耍掖嗳醯男?,高緒在心中吶喊道。
高緒確實和黎沫見了兩次面。一次是在學校舉辦的比賽中,他在臺下見證黎沫以絕對優(yōu)勢碾壓了對手;第二次就是在自家武館,黎沫打敗了自己一直沒能超越的父親。
雖然他沒能和黎沫說上一句話,但至少他們有兩次碰面呀,高緒心想。那兩次見面后,黎沫就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特別想和黎沫拉近距離。為此,高緒特意從高父那里騙來了黎沫的手機號碼,誰曾想那是她爸的手機號碼。
“我叫高緒,是老高的兒子,很早以前我就見過你?!币娎枘瓫]理會他,高緒主動自我介紹說。
實在想不出關于這個人的回憶,黎沫拿出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說:“哦。你好,我叫黎沫。”
“我以前看過你比賽,真的特別厲害。聽說你被保送到。一中,那以后我們就是同學了?!?p> “現(xiàn)在不是還沒有中考嗎?你也被保送到一中了?”
“嘿嘿!這倒是沒有。不過以我的成績上一中絕不是問題。我爸說你在開學之前都會住在我們家的武館,現(xiàn)在距開學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肯定能成為朋友。怎么樣,開心吧,這么快就在新學校里交到了朋友?!备呔w滔滔不絕地說著,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話嘮體質(zhì),卻沒注意黎沫什么時候站到了高父的另一邊
“你怎么跑那邊去了,我還有??????”
“你還是快點閉嘴吧,那么多話惹得人頭疼,我和沫沫都要受不了你了?!备吒搁_口說。他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話多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他好嗎?聽見爸爸的話,高緒終于注意到黎沫面色的陰沉,他明智的地閉上了嘴。
“沫沫,你從今以后就在武館住下來吧。生活費不用擔心,武館最近會有一批新學員,到時候就由你帶他們,武館付你工資。你看怎么樣?”坐在前排駕駛座的高父向黎沫詢問。
“嗯,麻煩高叔了?!崩枘驹谟^察車窗外的風景,聽到高父的詢問,她沒有拒絕。
她和高父不打不相識。一次來到省城參加比賽的她偶然間看到高父開的武館,一時興起,她選擇了踢館。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打敗了武館最厲害的高父,并在高父的邀請下加入了他們武館。如今,她提前一個多月來到省城就是為了通過武館賺取生活費。
聽到黎沫答應了自己的建議,高父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但是,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高緒卻激動了。哈哈,從今以后就在武館住下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和黎沫有三年的相處時光,真是太棒了!唉,可憐的高緒現(xiàn)在不會知道以后他的日子有多么慘。
黎沫三人達到武館時,高父就因有要緊事而離開。走之前,他囑咐高緒帶領黎沫熟悉一下武館的生活。
“黎沫,這就是你的房間。我爸知道你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特意為你準備了這個房間,不錯吧。我的房間就在前面拐彎處,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從小在武館長大,這里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放心,只要你有麻煩事,我都能替你擺平??????”高緒明顯有了說話的興致,他的嘴從高父離開到現(xiàn)在就一直沒停過。
黎沫皺著眉頭,極力壓抑自己心中的不耐煩。終于,她再也忍不住對高緒下了逐客令:“我現(xiàn)在有點累,想休息一會,你能出去嗎?”
“啊?有點累,你該不會生病了吧,要不要我?guī)闳ザ熓迥抢锟匆幌?。我二師叔醫(yī)術特別厲害,我們武館的人要是生病都是他治好的。”
那他怎么沒有治好你的聒噪。黎沫在心里吐槽著,緊接著說:“我只是有些暈車,沒什么大礙,你還是快點出去吧?!庇谑牵驮诟呔w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毫不留情地被黎沫關在了門外。
高緒盯著緊閉的房門有些茫然,他怎么被關在外邊了?“對了,暈車要怎么辦才好呢?我還是去問問二師兄吧?!弊炖镆贿呡p聲嘟囔著,高緒一邊向二師兄所在的藥房走去。
世界清靜了,黎沫終于可以仔細打量自己的房間。高父為她安排的房間不大,但勝在環(huán)境清雅。從窗外還可以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一處被打理的極好的小花圃,周圍淡雅的環(huán)境似乎與這武館格格不入,但莫名地讓人安心。接下來的三年里,她都要生活在這里,想想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