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fēng)吹動少年心
流照丹,用于穩(wěn)固靈力,將靈力化虛為實。一般是神人境界及其以上境界者,才會服用此丹。
人們在修行途中,達到神人境界時,難免他們的靈力會虛浮,因而會服用流照丹,讓自己更好地突破。
當(dāng)然,流照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的。
龍戌草,草藥名貴榜第二十三名;不離香,草藥名貴榜第三十名;久飲枝,草藥名貴榜第四十九名;貞蘭夢,草藥名貴榜第五十一名。
光是這四味草藥,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況且,還有山海蓮,草藥名貴榜第十名。
一般情況下,人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草藥能夠在哪里找到,只能靠運氣。物以稀為貴,草藥也不例外,越少越名貴。這五味是主要的,至于其余的什么材料,她也不清楚。
只是這流照丹,實在是太有名了,她才會略知一二罷了。
能煉制流照丹者,一般得達到周天境界。因此,不用說集齊草藥有多困難了,就是煉丹之人,條件都是極為苛刻的。
陸溱知決心留下來,她也想看看流照丹究竟是怎么煉制的,畢竟只在書上見過,不曾看過實物。
不是她沒有能力得到流照丹,而是根本就不需要。
這么想著,陸溱知便靜靜地待在原地,注視著煉丹爐內(nèi)的情況。
煉丹爐內(nèi),火焰一會兒變大,像是要蔓延出來似的,如一條火蛇一般,吐出鮮紅的信子,纏繞著爐壁。又一會兒變小,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散發(fā)出微弱的光。
一會兒青似瓷器,一會兒紅似朝陽,一會兒橙似晚霞。
徹夜不眠,對于修行之人來講,并不算什么。
細(xì)細(xì)密密的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來,想必風(fēng)易棖也是耗費了很多的精神力的。
猛地睜眼,煉丹爐內(nèi)突然變成中等的橙色火焰。風(fēng)易棖起身,欲走出去,卻看見陸溱知還在。
他抽出了一小半的精神力放在煉丹爐內(nèi),如今身體疲憊不堪,連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卻瞥見他心間最亮麗的景色,撐住顫抖的雙腿,向她走近。
風(fēng)易棖溫聲道:“你怎么還沒有走?”
“哦,我還沒和你說一聲‘謝謝’呢?!?p> 不知怎么的,陸溱知對他刮目相看了。他并不是人們眼中的風(fēng)易棖,看他煉丹嫻熟的樣子,往后也一定會成為神州大陸上了不起的存在。
“哦?謝我什么?”風(fēng)易棖好笑道。
“謝謝三表哥幫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边@句“謝謝”,是真心實意的。
“那你知道能用那把鑰匙打開的大門在哪里嗎?”
話至此,兩人眼色皆變了變。
“知道?!?p> 她一直都知道那個地方,也一直很想去那個地方。
陸溱知盼了好久,來到神州大陸多久,她就盼了多久了吧。
繁花似錦,火云如燒,雁過留聲,冰天雪地……
應(yīng)當(dāng)是許久許久。
走出暗室,早晨的陽光微涼,陸溱知微微蜷縮了下身子。
風(fēng)易棖見狀,不知向著哪里喊了一聲:“遇熙,拿件披風(fēng)過來?!?p> “是?!蹦侨瞬恢缽哪睦锍鰜淼?,來得快去得也快。
“莫嫌棄這披風(fēng),能暖和便是好的?!?p> 說完,風(fēng)易棖將披風(fēng)一甩。披風(fēng)在空中掀起了優(yōu)美的弧度,再緩緩落在了陸溱知的身上。
淡褐色的披風(fēng),上面躺著幾個補丁,倒有些與陸溱知的氣質(zhì)相違和。
長風(fēng)掀起衣角,也吹動了某人的心。
兒時之見,便成執(zhí)念,就再也忘不掉了。
“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不然,我要去哪里?”
“也是,祝你平安。”
“打擾了?!?p> 風(fēng)易棖看著那淡褐色的背影遠(yuǎn)去,直至看不到了,他才淡淡說了一句:“何事?”
“公子,大少爺和二小姐,他們都回來了?!憋L(fēng)易棖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那人恭敬道。
“居然回來了?”
離家七八載,又是歸家時。
距離天選選拔大賽開始,還有半個月。
十年一屆的天選,是每個人欲出人頭地、大展抱負(fù)的最好機會。只要你有強悍的實力,功成名就不在話下。
算算日子,報名,也應(yīng)該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不過,他該怎么報名呢?
以他深入人心的廢材形象,他們又怎么會讓他報名呢?
也不知今年,是誰負(fù)責(zé)報名事項?
看來,他得好好籌謀一番了。
首先,便要知曉誰是此次報名的負(fù)責(zé)人了。
然后,再對癥下藥……
步回清冷破敗的屋子,他依舊是那個快活樂哉的少年。
另一邊,陸溱知裹著披風(fēng),快速地回到了晨華軒。
梧秋和款冬正在著急,她們家姑娘說好昨夜便可回來的,如今卻一夜未歸,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出去找,她們會擔(dān)心。若出去了,擅自離開晨華軒,怕是會被懲罰的。若是今早再不回來,她們便顧不上那么多了。
正想出門,便看到有人站在門外。梧秋和款冬一開始還沒認(rèn)出來,還在想這是哪里來的人。
待門外人抬起頭來,正是陸溱知。
“姑娘!”兩人震驚道。
“怕是讓你們擔(dān)心了?!?p> “姑娘,你這一晚上是去哪里了,可真是急煞我們了。”
梧秋幫陸溱知脫下披風(fēng),還吐槽了一番:“這是哪里來的披風(fēng),又丑又破,我去幫姑娘扔了吧?!?p> 梧秋拿起披風(fēng),就想往門外走。
“哎,別扔。我……借的別人的,要……還的。”陸溱知急了。
“借的別人的?姑娘這是認(rèn)識了哪個別人,這披風(fēng),風(fēng)府是不可能有的吧。”
“色調(diào)老舊,材質(zhì)粗糙,像是用了許多年了,這早該扔了吧。若是要還,重新拿一件新的就是了?!笨疃谝慌岳潇o地分析道。
“還是別扔吧?!标戜谥蛑?,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了很多年,那也算是個老古董吧,說不定值錢呢。別人的東西,扔掉不好,先收著就是了,改天再還回去。”
陸溱知不愿再說關(guān)于披風(fēng)的事情了。
梧秋和款冬也不再問,只是她們的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陸溱知一向不與外人有過多交流。如今的披風(fēng),怕是姑娘交了一個難得的朋友吧。
只是,她們心中有一事不明:這朋友,怎么窮成這個樣子?
不過,能配與姑娘交友者,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呢。
姑娘的事情,作為丫鬟,她們也不必多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梧秋默默地收好披風(fēng),嘆了一口氣:“實在扎手扎得厲害。”
“姑娘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款冬沏好了茶。
“嗯?!标戜谥似鸩璞p輕品了一小口,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