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終爭萬星果(2)
“樹上的友人,你們覺得這出戲好看嗎?”
猛然間,樹下竟有聲音傳來。
陸溱知與風(fēng)易棖同時向樹下看過去,正是一位少年,此時瞇著眼抬頭看著他們。
而他旁邊的那位正聚精會神地看前方的打斗,不停地咂舌。
“秦哥,你別說,他們打得倒還真的挺賣力的??上疵辉趺淳??!?p> “拼命還不精彩,那你還想怎樣???”
那少年并未看向他旁邊的那人,卻用手中的竹簡書準(zhǔn)確無誤地拍到那人的腦袋。
“秦哥,你打我干嘛?”
“太蠢。”
那人抱住微疼的腦袋:額,他哪里蠢了。而且,他家秦哥為什么要一直抬頭看上面啊,前面打斗的四人不應(yīng)該才是重點嗎?
竹簡書???
現(xiàn)在不都有紙了嗎?
不,萬年前不就有紙了嗎?
現(xiàn)在誰還會把字寫在竹簡書上啊,而且那少年還隨身攜帶著?他不嫌麻煩嗎,倒也是個奇人。
陸溱知和風(fēng)易棖正想看看下方少年究竟有何用意,后來又被竹簡書給吸引過去了,一時才愣住。
“友人,你們還不下來嗎?”那少年似是思索了一會兒,才慢慢道,“要是想讓我上去,也不是不可啊,只怕這樹的枝干是承受不住的?!?p> 既然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陸溱知他們也無需在樹上……乘涼……了……
乘涼?倒是個好借口,風(fēng)易棖這樣想。
二人從樹上一躍而下。
“天吶,秦哥,樹上怎么還有人啊?”持竹簡書少年一旁的小友看到面前突然多了兩個大活人,很是震驚。
然而那位被叫做“秦哥”的少年,并沒有回答一旁小友的話。
“風(fēng)公子,陸小姐,幸會?!蹦巧倌甑仉p手交叉,而右手依舊持著那卷竹簡書,作揖。
“秦公子,詘公子,幸會?!?p> 面前二人,陸溱知和風(fēng)易棖也是知道的,他們正是來比賽的秦湛和詘陽。
秦湛看上去比風(fēng)易棖要小,而且臉上始終都帶著淡淡的笑意,不張狂,倒是有書生之氣。明明是淡笑,但卻看不出一絲的不屑或恭維,反倒很真誠,真誠到陸溱知和風(fēng)易棖愿意相信他不是敵人。
而詘陽看上去傻傻笨笨的,說是童真稚氣也不為過。
“看來是樹上的視野好得緊,想必是能看得更清楚了。”秦湛道。
“那倒沒有,只是樹上好乘涼罷了?!憋L(fēng)易棖順口說出了無意中想出來的借口。
話一出口,四人皆驚,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尷尬的氣息,風(fēng)易棖想趕卻怎么也趕不走。
“樹上好乘涼,風(fēng)兄真是說笑了?!背种窈啎纳倌暾乔卣浚皇帜弥窈啎?,輕拍著另一只手的手心。那就像是手與書的親密私語,不便對外人道也。
“咦?不是‘樹下好乘涼’嗎?而且,現(xiàn)在也不熱啊?!币慌缘男∮颜窃x陽,他一向心直口快,說話不經(jīng)大腦思考。
“咳咳咳,體熱?!憋L(fēng)易棖又隨口編了一個理由,只求趕緊跳過這尷尬的話題。
體熱?
秦湛在風(fēng)易棖與陸溱知身上來回掃視,這才點點頭。
“嗯,我懂的?!泵廊嗽趹?,自然體熱。
秦湛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挑眉一笑。
“秦哥,我不懂。”一旁的詘陽可是好人家的孩子,遵循著“不懂就問”的原則。
“你還小,自然不懂?!鼻卣克剖橇系皆x陽會追問,便補了一句,“不過也不礙事?!倍伦×嗽x陽心中的疑惑。
不懂就不懂,反正秦哥懂就夠了,這么一想,詘陽的心里就不再委屈了。正想展露笑顏,詘陽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面前的兩個人啊。
而秦湛與詘陽的對話,讓風(fēng)易棖更尷尬了,他不停地在一邊干咳著。
似是咳夠了啊,風(fēng)易棖才訕訕道:“突然又不熱了啊,不熱了……”
秦湛依是笑笑。
風(fēng)易棖不禁用眼睛的余光去偷瞄陸溱知,而少女只是低著頭,也不知道她究竟聽沒聽懂。
“不過,你們都認(rèn)識?。 痹x陽喊道。
這一喊,不僅化解了風(fēng)易棖此時的尷尬處境,還驚擾了正在打斗著的四人。
“誰在那邊?”
打斗暫停,一想到自己在與別人斗爭的時候,居然有人在旁邊看戲,他們就氣啊。
“害,看來我們是被發(fā)現(xiàn)了呢?!痹掚m這么說,但秦湛沒有一絲的緊張不安,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風(fēng)公子,陸小姐,你們先請?!鼻卣磕弥窈啎哪侵皇治⑻?,正指那邊四人的方向??伤琅f沒有看向那邊,只是帶著淡淡的笑看著陸溱知二人。
總是要過去的,陸溱知和風(fēng)易棖也不推讓。當(dāng)然,這也不是好事,用不著推讓。
只有詘陽還在一旁問著:“秦哥,你認(rèn)識他們啊?可你認(rèn)識的人,我怎么會不認(rèn)識呢?”
“我也是剛剛才認(rèn)識的啊,你不認(rèn)識他們也正常?!?p> “原來是剛剛認(rèn)識的啊,我說呢?!痹x陽憨憨笑著,秦湛已大步走向前了。
可過了一會兒,詘陽才一拍腦門,直追上去:“可我明明和秦哥你一直在一起啊,他們又沒有說他們叫什么,你是怎么認(rèn)識的?”
“就看著看著,就認(rèn)識了唄?!?p> “哦哦哦,秦哥就是厲害?!?p> 秦湛腳步微頓,看向詘陽,認(rèn)真道:“那少年,你應(yīng)該是聽說過他名字的,風(fēng)易棖?!?p> “風(fēng)易棖?”
對了,風(fēng)易棖才剛成年不久,“易棖”也是剛?cè)?,遠不如他的名更為人所知。
“風(fēng)舉言,字易棖?!鼻卣拷忉尩?。
“哦,是他啊?!痹x陽直點點頭。
“那旁邊那位好看的姐姐呢?”
“她嘛,你應(yīng)該還是聽說過她名字的。”秦湛說時眼神中還帶了些威脅,“陸溱知。”這讓詘陽不得不背后一涼。
“哦哦哦,秦哥,你放心,我絕不對她有不好的心思的?!甭牭矫?,詘陽保證道。
詘陽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秦哥曾經(jīng)對他說過:“風(fēng)舉言,陸溱知,前世緣分未了,今生他人勿擾?!?p> 反正秦哥都說勿擾了,那就絕對不打擾,誰打擾誰就是小狗。詘陽都和秦湛說好了的,他不能違背,也不想做小狗。
秦湛依是淡淡笑著,竹簡書摩挲著手背,某人看著前方走著的二人,心情不錯。
院上清紓
“害”是語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