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待那人再次回頭之時,考官就來到了考場。
“各位選手安靜,都趕緊選好座位,并坐好,莫再走動。”
考官有三位,陸溱知看他們的面孔,倒是不認識,不過她無法感知到這三人的境界。
那么,顯而易見,三位考官都要比陸溱知厲害。既然他們的境界都要比陸溱知高,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的境界會被他們知曉呢。
陸溱知,她根本瞞不了的。
由于考官來了,坐在陸溱知前面之人也訕訕轉過頭去,默不作聲。
三位考官中的其中一考官挨個走過,一一核對,每走過一個人,都會報出選手的名字。
“……”
“寧贈?!?p> “陸溱知。”
“……”
考官核對身份后,并未有任何的停留。
陸溱知提著的心,瞬間放下了,只是手中的汗,依舊還有殘留。
文試開始,陸溱知在拿到紙張的那一瞬間,心都踏實了許多。
第一部分,神州大陸史。第二部分,草藥歷史及用法。第三部分,陣法……
陸溱知快速掃了掃所有的題目,都是很基礎的東西。
嗯,還好,挺簡單……
筆下如風,落筆成花,陸溱知答得都很順利,沒有什么是超出自己知識范圍的。
就在陸溱知還剩最后一題的時候,上面突然有聲音傳來。陸溱知記得,那是其中一個考官的聲音。
“寧贈,你在干什么?”
寧贈?那是誰?
陸溱知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反正又不是在喊她,她未抬頭,繼續(xù)作答。
正在陸溱知寫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一片陰影籠罩著她。
嗯?
還未落筆,就抬頭,陸溱知看到某位考官來到了她前面那個人的桌旁。
“你扭來扭去的,剛剛在干什么呢?”
考官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考場的人都可以聽到。已經有人在看向陸溱知這邊了,考官目光深沉,聚在前面的桌子上。
“我……身上……癢……”那人答道,支支吾吾。
吞吞吐吐,不像是真話。
“癢?”考官懷疑。
“對啊……”他祈禱著,考官千萬不要發(fā)現才好。
陸溱知答完試卷,正閑。前面正熱鬧,她就隨意看看,卻不料,正對上考官掃過來的目光,看得陸溱知心一跳。
“陸溱知,你坐在寧贈的后面。你來說,他剛剛在干什么?”
“???”
寧贈?難道她前面的這人叫寧贈嗎?
她剛剛在答試卷,怎么可能知道別人在干什么啊。而且,這考官看她的目光,好冷好涼,陸溱知感覺她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樣。
陸溱知感覺到背后一涼,她都不敢隨隨便便說話了。
“我不知道啊。”可她還是答了一句話。
她原來叫陸溱知啊。
陸溱知,陸溱知……
前面的寧贈身形一顫,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考官,是陸溱知要我?guī)退鞅椎?。”寧贈的聲音突然在考場內炸開。
搞得考場里所有人都注視著陸溱知這邊,目光灼灼,甚是讓人坐立難安。
“……”要不要這么冤枉她?
“陸溱知,寧贈說你作弊,你怎么說?”考官問,語氣都嚴肅了許多。
“我……沒啊……”
她哪里作弊了啊,不能這樣作弄人的吧。雖說一開始這個人是想要幫她作弊的,可是她沒有接受,也不需要啊。
由于考官的聲音比較大,考場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陸溱知的名字。一聽到這個名字,陸溱知都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都不對了。
也是,陸溱知嘛,應該很多人知道才對。記得,她初去洞天學府之時,眾人不也是這樣看她的嗎?
大概,這就是強者看弱者時的鄙棄吧。
“考官,我剛剛就是在讓她看我的答案的,我沒撒謊。”寧贈說得十分堅持。
他表面上傲,可骨子里孬。當他知道好看的姑娘是陸溱知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她了。
艸!了!
寧贈他可惹不起風云更啊。
而且,他已經認定了陸溱知就是什么都不會的,所以他確信陸溱知一定是看了他的答案的。
什么過與不過皆浮云,寧贈他才不信呢。一個什么都不行的人來參加天選,她有什么資格啊,必定是走了后門的。
所以,陸溱知既然能來參加天選,那么一定是在意名次的。
寧贈現在不想把事情都歸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未來還長,一定不能背負任何不好的名聲,萬不能有任何意外。
所以,只要寧贈將所有罪責推到陸溱知的身上,那么他有很大可能會沒事的。
寧贈心里想得很好,因為他從知道她是陸溱知開始,他心里唯一的愛慕與欲望,都化作了嫌棄與不屑。
“考官,我真的沒有?!标戜谥钣憛掃@種無緣無故就冤枉人的人了。
她緊了緊手,按下緊張的心,抬眸,盡是無邊認真。
她道:“若是不信,你可以對比我們二人的答案?!?p> 陸溱知主動提出來,她眼中沒有任何的懼怕,反而是淡然。
寧贈只覺得這女人一定是腦子傻了,她不抄他的,難不成是他寧贈抄她陸溱知的嗎?
心中心情大好,他知道陸溱知一定會擔上作弊的罪名,而他自己就算有懲罰,那也輕松得多了。
管她是誰呢。
他寧贈是怕風云更,可有人不怕啊,比如這里的三位考官,比如天子……
“寧贈,陸溱知的提議,你可同意?”
“同意,同意啊,大人盡管拿去比對吧。”寧贈心中認為,事情就如同他所料那般,不會有任何的偏差。而此時,表面淡定的陸溱知,心中一定慌亂至極。
如此想著,寧贈笑了出來。
其他選手注意著這邊的動態(tài)。
考官大人拿走兩人的試卷,對著整個考場里的人道:“全部人安靜,好好答題?!?p> 走前,考官還都分別看了陸溱知與寧贈一眼,別有深意。
其他選手都認認真真地答題了,別人的事情與他們有什么關系???文試只有一次,且極其重要。
而只有寧贈坐在座位上,東張西望著,在用余光掃到陸溱知時,他裝模作樣,頻頻嘆氣。
他嘆道: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
如今,他是怕風云更,可卻不怕陸溱知啊。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