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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雨之夫君真好哄

第11章 甚似姐妹

因雨之夫君真好哄 卻鶴 3508 2020-05-23 16:10:34

  皇帝陛下靜靜地看著靠在椅子上闔目的楚郩,露出一個十分溫和且輕松的笑容。

  她這些年在皇位上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有人揪著她的把柄制衡皇權(quán)。

  且不說前朝,她雖是嫡女,父家卻并不昌盛,無可仰仗。

  更況自她出使歸來,父后身子孱弱熬不過寒冷的隆冬臘月便過世了,自此她便寄養(yǎng)在無后的皇貴君膝下,登基之后也只能靠著皇太后和他身后的康端國公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華荊已經(jīng)不是她皇帝一個人說了算,真正掌著權(quán)的是皇太后,雖然皇太后給足了她面子沒有做出什么垂簾聽政的荒唐事,卻也處處制衡著她。

  前朝有瀚王,后宮有皇太后,華元翎這個皇帝當?shù)氖钦娓C囊。

  這幾年她勤于政,雖沒什么大功績,但華荊的一切都在以一種樂觀可見的狀態(tài)繁榮昌盛起來。

  皇帝在隱忍,她在等待一個可以讓她放手一搏,將皇權(quán)徹底掌握在手里的契機,在等待一個可以完全信任,能為她的生命做出絕對保障的人。

  而如今,這個人,她終于來到華荊,來到她的面前!

  這一次,不會再放她離開,華荊需要她,朕!更需要她!

  內(nèi)侍官楊玨送完宜陽侯,佝著身子走進御書房便瞧見這一幕,連忙垂下頭,自覺的壓低聲音輕輕喚了一句:“陛下。”

  皇帝陛下向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如果是向她匯報將宜陽侯已經(jīng)處理好了這類無聊的小事......依照楊鈺大小跟在皇帝陛下身側(cè)伺候的經(jīng)驗,如果打擾了陛下欣賞美人的雅興,楊玨深深以為在將來的一個月她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且不說這位膽大包天的女子長了一張不亞于男子的精致臉蛋,只是陛下神色之間的縱容和信任之意便讓人心生惶恐。

  大概是皇帝平靜地目光之下那一抹森森寒意愈發(fā)奪目而出,楊玨小聲應(yīng)道:“慈寧宮派人來傳話,太后他老人家想念陛下了。”

  皇帝陛下平靜的目光終于透露出一些冷意。

  康端國公打小便是高祖的書童,后來去了戰(zhàn)場,隨著高祖一起打天下,立下赫赫戰(zhàn)功,以侍奴的身份一路高升成了華荊最大的權(quán)臣,可見此人城府謀略極深。

  康端國公府教養(yǎng)出來的公子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禮儀規(guī)制,哪里都挑不出錯來,若是皇帝是個愚笨的,定會被這位皇太后玩弄于鼓掌之間。

  華元翎與皇太后相處之間往往心驚膽戰(zhàn),見識過這位皇太后的手段便愈發(fā)惶恐不安,她很難想象自己母皇子嗣單薄的原因,就連之前冠寵六宮的玉貴君也難逃他的算計。

  更難以想象,這位曾經(jīng)的皇鬼君若是膝下有女,自己該如何自處。

  皇帝可不認為她與皇太后有什么深厚的情分,無非是為了那個膽大妄為的林家林錦。

  華元翎不僅僅不喜歡江湖之人,更不喜歡玩弄人心的人,林家的公子她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那種一眼望不到底的感覺和皇太后給她的感覺如出一轍,皇帝十分清楚,這位林家的弟弟并不像他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簡單。

  小小年紀便會暫避鋒芒,隱忍不發(fā),深居簡出,即便如此,林家林錦的名號依舊冠絕天下。

  這讓皇帝不喜,與這位弟弟更是親近不來。

  一個小小的男子,皇帝當然不會過分的忌憚,但如果這個男子要進宮,或是嫁于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瀚王,那她無法容忍,太后的心意她絕不會接受。

  而林家的這位公子,真是棘手。

  按他的身份來算,尊貴不亞于皇子,更不提他本身的才能便是一個讓人不放心的存在。

  如今到了適婚的年紀,整個華荊算來算去能配得上他家世才學(xué)的人竟寥寥無幾,而這寥寥無幾的幾個人都很讓皇帝不放心。

  楊玨話音落下,輕輕撩起衣擺動作十分柔和地跪了下去,雖然只是傳達太后的旨意,但作為皇帝近侍,在享受到一些特權(quán)的同時也要做好隨時被遷怒的準備。

  她已經(jīng)十分熟練了,伴君如伴虎,皇帝陛下的黑心可比老虎生猛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陛下順手抄起剛剛看完的折子扔了出去,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楊玨的額頭。

  楊玨一聲不吭,在折子落地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接住,畢恭畢敬地送還到皇帝陛下的桌面上。

  逆來順受,忍氣吞聲之中夾雜著一絲不卑不亢被她演繹地淋漓盡致。

  忽然一聲輕笑打破了皇帝怒意澎湃的視線,楚郩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笑不達眼底地看著這一幕。

  皇帝陛下的神情之中罕見的流露出一絲尷尬,不過很快就被她斂去了,溫和地看向正在靜靜地凝視著她的楚郩,柔聲問道:“楚妹醒了?”

  楚郩懶懶道:“幾年不見,脾氣倒是大了不少?!?p>  能跟楚郩混在一起,這位皇帝陛下的心態(tài)自然也是修煉到了某種絕佳的境地。

  她仿佛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沉穩(wěn)的目光專注地落在楚郩的臉上,“做皇帝是很累的,楚妹,為了不落下暴君的名聲,姐姐已經(jīng)在很溫柔的對待朕的臣民了?!?p>  皇帝的話語之中似乎還有些別的意味,但楚郩向來是能裝聽不見絕不裝聽不懂。

  楚郩撐頜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這位太后,又是哪位?”

  皇帝陛下微笑道:“月下美人?!?p>  “唔,”楚郩摸摸嘴唇,似乎是回憶起一些事情,嘴角略帶嘲意道:“終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皇帝陛下聞言鳳眸之中劃過一絲精光。

  楚郩眼力何其敏銳,看著皇帝冷冷道:“我已經(jīng)為陛下解決了兩個隱患,我以為陛下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該心滿意足才對?!?p>  “都城十里之外那那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和平瑯街一箭穿心的尸體嗎?”皇帝微微一笑,從龍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向楚郩,“楚妹送給朕的驚喜朕很喜歡?!?p>  楚郩似乎有些不滿,目光冷淡的看著華荊的皇帝陛下,不咸不淡地說道:“是嗎。”

  皇帝站在楚郩面前細細地端詳了一會,話語突然一轉(zhuǎn),帶了些明快的喜意:“說起來,朕也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不知楚妹是否會喜歡。”

  楚郩想起些什么,眼里帶了點笑意,“園子建的不錯,我很喜歡。”

  “朕記得你曾說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家,可惜這北方的竹子有些差強人意,實在難以做到你所說的一片茂密的竹林?!?p>  楚郩沉默片刻,道:“陛下費心了。”

  皇帝搖搖頭,伸手拉過楚郩的手,笑道:“快起來讓朕瞧瞧,你這模樣長得是越發(fā)好了,朕原先就說,你若是男子,朕非得把你娶回家供著才是?!?p>  當年華元翎出使南方遇襲,在回華荊的半道上又被楚郩順手給救了,諾大的出使車隊,楚郩就救了一個看起來最有錢人,誰知道這位看起來最有錢的人除了身上華麗的衣服配飾外身無分文。

  這給楚郩氣的,笑瞇瞇地扒了華元翎的衣服轉(zhuǎn)手就給賣了,錢財全用來打探消息了,兩個人餓了一天的肚子,楚郩只好又帶著華元翎回到山林,逮了兩只兔子做口糧。

  由于楚郩那張稚嫩可愛的臉蛋太具有欺騙性,不知江湖險惡的華元翎一直堅信楚郩男扮女裝,于是任勞任怨,鞍前馬后的伺候了楚郩一個月,甚至不自量力地為楚郩擋了一刀。

  得知原因的楚郩徹底驚呆了,在華元翎養(yǎng)病期間無微不至的讓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大女子風(fēng)范以及自己強悍的實力。

  自閉了幾日后,華元翎表示:“沒關(guān)系,做不成夫妻我們做姐妹吧?!?p>  楚郩被她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震撼到了,隱隱覺得此人相較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于是兩人徹夜長談,終于發(fā)現(xiàn)彼此看對方眼熟是因為幾年前在華荊都城兩個人勾肩搭背,坑蒙拐騙,胡吃海塞過。

  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義結(jié)金蘭!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總要一波三折,楚郩認為實力強悍者為長,而華元翎則認為年齡大者為長。

  兩人就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進行了長達三天的爭執(zhí)冷戰(zhàn),最終華元翎以姐姐需要承擔妹妹花天酒地的金錢與為妹妹打架罵街做善后處理僥幸取勝。

  楚郩表面十分不情不愿的做了妹妹,心里大罵華元翎白癡,這種事情當然是誰年紀大誰當老大。

  若不是她當下孑然一身,既沒銀錢打點,又沒個靠譜的人拉來用用,早一腳將這個金貴的太女一腳踹回華荊都城了。

  說起往事,楚郩翻了個白眼,被皇帝拉起來轉(zhuǎn)了兩圈,不耐煩的一把薅住皇帝的后脖頸,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了一下。

  放開皇帝,楚郩還算滿意的說道:“身體很結(jié)實,看來這些年陛下還是很勤奮的?!?p>  皇帝以手握拳在楚郩肩上砸了兩下,頗為得意的哈哈大笑,“楚妹你為姐姐尋的秘籍十分好用,如今朕與軍中將領(lǐng)也能打上一會了?!?p>  楚郩也笑,只是在心里暗暗道:“就你那嬌養(yǎng)的脾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能有什么厲害之處,恐是旁人礙于身份總謙讓著吧?!?p>  又對華元翎三兩句都要將姐姐妹妹提出來說上一說很不愉快,但一想那玉佩之事又覺也無妨了,橫豎這句姐姐她也沒怎么喊過,好歹也是一國皇帝,口頭上占占便宜也是能容忍的。

  皇帝瞧著隱約高了她兩分的楚郩,目光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之意:“可有傷著?”

  “陛下覺得呢?”楚郩毫不客氣地捏著皇帝的后頸肉,咬牙道:“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造出來的利器襲擊?!?p>  皇帝縮著脖子笑的有些心虛,“朕......定會嚴查,給楚妹一個交代?!?p>  皇帝想到在楚郩手底下唯一幸存的人,問道:“那日操作巨弩的人是劉印,你留她何用?”

  楚郩笑道:“不急?!?p>  被晾在一邊低垂著腦袋的內(nèi)侍楊玨已經(jīng)震驚到麻木,默默伸出手掌接住自己順著下頜留下的汗水,竭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楚郩狠狠攥了一把皇帝的后頸肉,聽見她痛的吸氣的聲音冷哼一聲,收回手撣了撣壓出的褶皺,瞥了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內(nèi)侍官楊玨,道:“太后那里還去不去?不去陪我喝酒去,餓了?!?p>  皇帝清清嗓子,看著楊玨冷冷道:“去回了太后,朕要接待貴客,明日自會前去請安?!?p>  楊玨伏地叩首:“是?!?

卻鶴

今天有點事,所以更遲了,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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