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手臂上的紋身應(yīng)該是自己和愛人的名字,但紋身有洗過一次的痕跡,并且死者還用粉底將紋身遮住了。說明死者是近期才失戀的,并且對于那個男人還極度的痛恨,連他的名字都不想看到,用粉底液遮住?!敝苡暾f完,又看向約翰,“約翰剛剛說,死者是直接去二號單間的。那么,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要住的是二號?這列火車上的乘客都是經(jīng)過篩選的,乘客的房間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乘客從四號車廂上車,全員上車后,由乘務(wù)員帶領(lǐng)乘客入住,所以死者怎么會知道自己應(yīng)該住哪一間?除非有人告訴她了。這個人是誰,現(xiàn)在恐怕很難查到了。據(jù)我所知,乘客入住的安排表并不算機密文件,乘務(wù)員,我們警察,或者柏林站的地勤員都可以接觸到,沒有查的意義。最能找出兇手的辦法,就是下車將尸體送到警局解剖,查明死因?!?p> 周雨說完后,馬克對她吹了聲口哨。
“艾蓮娜,沒想到你這么厲害!”瑪雅有些激動,“我一點都沒想到,還有這些原因?!?p> “運氣而已?!边^了六年心驚膽戰(zhàn)的生活,周雨已經(jīng)會下意識的去觀察每一件事,揣摩別人話里的深意,這幾乎成了她的本能。
“艾蓮娜,我很驕傲!”埃里克欣慰的看著她,“你真的長大了!”
周雨對他回以一笑。
而安德魯聽完他的話后,思索一番,對埃里克說。
“埃里克,我不希望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你明白嗎??!?p> 這話有些警告的意思。
埃里克嚴肅的保證不會有下次,然后安德魯又對周雨說道:“這件案子你們不必再查了,回去休息吧。”
周雨聽懂了安德魯?shù)囊馑?,幾人我都聽懂了?p> 這件案子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
不管兇手是誰,議員都不會讓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赤身裸體的死在議員專列火車上,不管議員與死者認不認識,大眾總會將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并編造各種桃色故事。
這對議員很不利。
五人從三號車廂出來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單間。
周雨這才發(fā)現(xiàn)原身是和瑪雅住在一起的。
“艾蓮娜,你休息會兒吧,你從昨晚上車就沒睡,一定很累了?!?p> 周雨雖然現(xiàn)在不想睡,但又怕拒絕會讓人看出不同,而且原身對瑪雅的記憶實在太少,她并不想冒險與瑪雅有太多交流。
“嗯,確實很累,我先睡會?!?p> 她合衣躺下,將被子拉倒身上,將眼睛和上身一起蓋住。
被子下,周雨睜著眼,在靜靜地聽單間內(nèi)的聲音。
瑪雅似乎還她自己床上坐著,周雨看不見她的樣子,但可以聽見床板發(fā)出的細碎響聲。
過了會,單間的門傳來非常輕微的動靜。
周雨聽見瑪雅從床上輕輕下來的聲音,她似乎踮著腳,沒有穿鞋子。
然后周雨就感覺道自己頭頂變暗,列車上的被子并不厚,也還是有一些光可以透過來的,所以被子里還有有些亮度的,但是現(xiàn)在變的更暗了。
瑪雅正在看她??!
周雨暗自調(diào)整呼吸,將眼睛閉上。
果然,被子被輕輕掀開,瑪雅的呼吸就在耳邊。
她在觀察周雨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戳艘粫娭苡瓴]有要醒來的樣子,又將被子蓋上。
周雨聽到她開門走了出去,然后是兩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了一會才掀開被子坐起來。單間內(nèi)只有她一個人,瑪雅的鞋子也不見了,應(yīng)該是提著鞋子走出去的。
周雨查看了自己背包里的東西,并沒有少東西?,斞诺谋嘲苍谒拇采?,她沒有帶走。
既然瑪雅這么相信她,又為什么要背著她出去?
和瑪雅一起離開的又是誰?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周雨的思緒。
警惕的將槍拿在手里,開口問道:“是誰?”
“是我,馬克。”
周雨起身,拿槍的手背在身后,將門打開。
門外馬克只穿一件軍綠色短袖,手中拿著一個棕色硬殼本子。
“我只是來還你這個的。”馬克將棕色的本子遞給她,周雨接過,感覺上面的字跡有些熟悉,應(yīng)該是原身以前見過。
“還有事嗎?”雖然馬克對她態(tài)度改變的,但周雨任然不相信他。
馬克靠著單間的門框,“瑪雅出去了吧?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們之間好像并沒有那么熟。”
馬克攤攤手,“或許我比你自己要更了解你一些。怎么樣?有興趣聊聊么?”
周雨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馬克到底想做什么。
或者說他想從原身這里知道些什么?
“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下了火車再說?!?p> 周雨直接關(guān)上門不給馬克說話的機會。
馬克在門外站了會兒,就離開了。
周雨靠在門上,聽到馬克離開,才松口氣。
瑪雅瞞著她出去見誰了?馬克又為什么突然來找她?因為筆記本?
周雨拿起筆記本,坐在靠近車窗的地方,將日記翻開,那上面的字跡十分熟悉,但周雨在原身記憶里并沒有找到與之對應(yīng)的人。
筆記本里寫的是日記,里面記錄的是一個人軍人參軍后事。
周雨一開始看的時候還以為這瓊斯的日記本,直到在其中一篇日記里看到了埃里克.瓊斯的名字,并將其稱之為摯友時,周雨才知道,這是原身父親的日記本。
那為什么原身記憶里根本沒有這本日記?馬克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問題實在太多,周雨決定先看日記。
一篇篇看下來,并沒有奇怪的地方,都是寫的一些行軍的事情,其中對于執(zhí)行的任務(wù)更是一筆帶過。
“怎么會什么都沒有?”
周雨不相信馬克只是來還日記的,他肯定是從日記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而且,絕對和原身有關(guān)。
她又從頭開始翻看,每一篇都看得非常仔細。果然,在1989年的一篇日記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對。
日記里記錄的還是一些瑣事,不對的是日記的時間。
從1989年一月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十五天被記錄在日記上,但只有八月只有一篇日記,日期是四號。日記里說他們要去執(zhí)行一個特別艱難的任務(wù),或許會戰(zhàn)死。希望女兒和妻子不要怪他。而下一篇日記,卻是從十月開始寫的。
也就是說,這本日記本,有接近兩個月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