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事故
烤串、炸雞，啤酒外加幾盤小炒，小炒黃牛肉，吮嘴魚塊，醬爆黃鱔，回鍋肉，油炸花生。
齊樂、老陳吃的不亦樂乎，再配合著四周煙火氣，一大群人吃吃喝喝，氛圍不要太好。
二人筷子不歇，嘴巴不停，滿嘴流油，吃的忘乎所以，大呼滿足。
“來，阿樂，走一個?！?p> “干。”
“唔···滿足，真是滿足?！?p> “阿樂，聽說你明天就要出院，咱哥倆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機會再這樣一起痛快吃喝，想說什么說什么。”
“我想不太可能嘍。”
“哦，怎么說?！崩详惞室馀浜现R樂道。
“沒勁唄，對著你這樣一位老男人喝酒，實在是提不起精神?！?p> “毛都沒長齊，還看不上我。你知道我是誰不。想當(dāng)年那可是叱咤風(fēng)云，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
“陳王庭啊，一個和我一起住院的好色好吃好玩窮得叮當(dāng)響的老家伙?！?p> “你懂個啥，老子當(dāng)年上過戰(zhàn)場指揮千軍萬馬，橫掃敵寇，卸甲歸田后沉浮商海，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商業(yè)版圖遍及世界各地。早就視錢財如糞土，名利如浮云?！?p> 齊樂心中知道老陳所說多半為真，卻故意擠兌道：“吹到天上去了，喝多了吧你。來給我倒酒?！?p> “吃我的，喝我的，還在我面前說當(dāng)年如何如何。趕緊的?！?p> 老陳瞇著醉眼，灑然一笑，拿起酒瓶各自倒?jié)M，再走一個。
“好?！?p> “爽?！?p> “爽個啥子，一個瘸子，一個老不死。吵個屁，老子想一個人出來靜靜喝幾杯都不行?！?p> “吃完，趕緊滾蛋，別影響老子喝酒?！?p> 一位中年男子獨自一人喝著悶酒，不知被齊樂兩人激起了什么性子，借著酒勁大聲罵道。
老陳年紀(jì)雖大，性情卻越老越辣。
站起拍桌道：“再罵一個試試，老子崩了你。”
齊樂趕緊起來說好話，同時拉著老陳道：
“兄弟，別跟我們一般見識，老陳坐下?！?p> 炒菜攤老板也趕忙出來勸和。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p> “小本買賣給個面子，來，每桌送兩瓶啤酒。”
齊樂和老陳坐下繼續(xù)，聲音小了不少。
那中年男子又吹了幾瓶啤酒，酒勁更大。拿起一個空啤酒瓶往地上一甩。
嘭···
大聲叫罵起來。
“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掙錢養(yǎng)活你們娘倆，每天沒日沒夜的干活?！?p> “每天的伙食都精打細(xì)算，只為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p> “你他媽，才幾日就跟個小白臉好了，還扔下孩子不管?！?p> “老子我容易嗎，啊···”
罵著罵著，蹲地上大聲痛哭。
惹來周圍不好好奇人眼光。
齊樂和老陳對望一眼，搖搖頭，失去興子起身結(jié)賬，順便把那中年男子的帳一起清了。
那老板也是性情中人，執(zhí)意不肯收那中年男子的酒錢。
拗不過，老陳推著齊樂往回走。
心想：“中午一頓，晚上一頓，沒一頓吃的安生。”
路燈初起，朦朦朧朧，幾道人影在遠(yuǎn)處徘徊。
“老陳，他們是你的保鏢吧。”
“看出來了，早覺的你小子不一般，年紀(jì)輕輕，行事說話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呵呵呵，可能我睡得比較長，經(jīng)歷比較多吧?！饼R樂苦笑道。
“哦，不知道你有沒聽說過，夢中輪回，記憶重現(xiàn)，盜亦道，生死幻?！?p> “沒有，有什么說法?！饼R樂好奇道。
寒冬，西北風(fēng)吹來，路旁草木唰唰發(fā)出顫動。
來來往往得行人都躲進厚厚的棉衣、羽絨服中，匆匆趕路。
老陳酒氣吹散不少，似沉湎回憶，沉默著，嘆息道：
“說的是一群人，或者說是一群隱秘的從業(yè)者?！?p> “主要是關(guān)于生物大腦中的記憶?！?p> “盜取記憶或者篡改記憶來達到各種目的?！?p> “甚至能控制目標(biāo)對象，完成操控者的任務(wù)。”
齊樂靜靜聽著，并不出聲打擾。
此時老陳進入了一個極其特殊的狀態(tài)，講述著一些不為絕大多數(shù)人知道的世界。
“有些人通過聲波、催眠來影響一個人的情緒和行為?！?p> “更高級別是通過一些藥物輔助，進入夢境，潛意識，獲得所需。”
“最高級別是直接通過腦電波來改變?nèi)松?，甚至操控活體?！?p> 講到這里，老陳停頓下來，注視著齊樂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齊樂，在全世界龐大的醫(yī)療機構(gòu)，所有的實驗體中，唯一一位通過腦電波蘇醒并成功改變的特例?！?p> “也即是說，你是最有可能掌控腦電波的實驗體?！?p> “甚至能解開永生的秘密?！?p> 齊樂扶著輪椅站起，轉(zhuǎn)身看著老陳，認(rèn)真道：“你是在開玩笑，對吧?！?p> “絕對不是?！币粋€陌生又熟悉聲音傳來。
來人讓齊樂大吃一驚，看面目盡然有幾分老不死的模樣，只是更年輕，更瘦弱。
“自我介紹一下，葉一，也就是你夢中的軍神葉太一?！?p> “這···”齊樂心神大震，全身晃動，用手扶著輪椅才讓傾斜的身軀重新站定。
“好了，今天到此為之?！崩详愓f道。
“阿樂身體還在恢復(fù)，也不急于一時?！?p> “至于為何今天攤牌，你不是明天出院嘛。”
齊樂穩(wěn)定心神，調(diào)整呼吸，靜靜看著面前兩人，久久沉默。
“我·操?！?p> 好一會爆粗道。
“你們就不能讓我過幾天好日子，清凈清凈。”
“夢里就沒一天安生，醒過來還是個殘廢，生活不能自理?！?p> “好不容易能稍微活動活動，準(zhǔn)備出院在家休養(yǎng)?！?p> “你們跑過來和我說，這他·媽是一個實驗，我還是一個實驗品?！?p> 老陳和葉一不理齊樂在那亂發(fā)亂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起話來。
“零號，恢復(fù)穩(wěn)定，看來我們又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不錯，不錯，小葉你功不可沒，到時一定給你記一大功?！?p> “謝謝，首長。一切都是應(yīng)該做的，為人民服務(wù)。”
“好好···”
齊樂停下，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夸，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透明。
瞬間，感覺自己是透明人，剛才就像傻子一樣。
三人停下言語。
相互對視著，繼而爆發(fā)出一陣陣大笑。至于情由卻是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