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弟不知這是何故,齊鴻鈺可看得透徹清楚,再加上他先前聽虞朔提起過,宋知凝在強迫他讀書。
雖無奈,夫妻二人的關(guān)系,卻也因此而更進(jìn)一步。
想來,小王妃黯然神傷的原因,便在于此。
“不該問的,別問!”
他對自家兄弟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齊鴻玨一臉茫然望著他,顯然尚未搞清楚狀況。
宋知凝無疑引起別人的爭執(zhí),端起茶樓掌柜親自奉上來的煎茶抿了一口:“不礙得,小孩子好奇,問問也無妨?!?p> 在她眼里,齊鴻玨的表現(xiàn)反應(yīng),與那前世未成年且處于青春期的孩子別無二致,都是喜歡做出各種夸張舉動,來博人眼球的存在。
“小孩子?論年齡,我明明比你大才對吧!”齊鴻玨犀利的目光在頃刻間投向了宋知凝,“小王妃今年不過二九年華,而本公子早已過落冠之年!”
“你這家伙,連這個都計較么?”坐他身旁的齊鴻鈺無眼相看,他雖知自家兄弟幼稚,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計較到這般田地。
宋知凝被他們兩人逗笑,心中堆積的陰郁也在此刻翩然散去:“本宮發(fā)現(xiàn),你們兩兄弟真的蠻有意思,難怪王爺他愿意與你們來往,本宮也覺得,有你們這樣的友人相伴,不會孤寂無聊?!?p> “王妃您……很孤寂無聊么?”齊鴻鈺收回打了胞弟腦瓜崩的扇子,眼神深邃的望著她。
宋知凝大方的任他打量,毫不介意將心中的苦悶揭露于世:“這世間,真有不知苦楚的人嗎?恐怕只存在于話本想象中吧?世人皆苦,不過是把苦楚埋入心底,不予言說罷了?!?p> 她喃喃的說完一番話,抬頭向?qū)γ鎯扇丝慈r,發(fā)現(xiàn)齊家二兄弟正神情古怪的瞅著她。
眼神之陌生復(fù)雜,令她有感無措:“怎、怎的了?”
為何拿這種眼神看她?
“不,沒什么?!饼R鴻鈺也端起了一盞煎茶小酌一口,“只是覺得如今的小王妃,和以前那個心魄缺失的宋家二小姐,果真不再是同一人?!?p> 齊鴻玨更是直接探過身子,湊到宋知凝面前,將她細(xì)細(xì)打量:“你真的是以前那個白癡宋二小姐?”
“阿玨,不得對小王妃無禮!”
齊鴻玨的大大咧咧,再次換來了兄長的一記腦瓜崩。
宋知凝微微一笑,側(cè)頭看向窗外:“你們也說了,那是以前那個宋二小姐,如今的本宮,已是脫胎換骨?!?p> 原本的大好天氣,忽的淋淋漓漓下起小雨。
隔著雨幕,向窗外望去的宋知凝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鳳眸愕然大睜:“王爺?”
二樓之下,站著玄袍加身的虞朔,他也發(fā)現(xiàn)了宋知凝的存在,目光穿透雨簾,與她隔空相望。
虞朔似是在說什么的樣子,宋知凝看到他的一雙薄唇正在蠕動,只可惜逐漸增大的雨聲隔斷了他的聲音。
宋知凝無奈,只得把身子探出窗外對他招手道:“你上來??!不打傘站在雨中,就不怕著涼染上風(fēng)寒嗎!”
虞朔聽見了她的喊聲,無所謂一笑:“本王才不會輕易生病,本王是來接你回府的。”
“……白癡!”宋知凝愣怔的看著他,片刻過后,狠心跺了跺腳,在齊鴻鈺和齊鴻玨兩兄弟的驚訝注視下沖入大雨中,拖過虞朔的手,把他拽入茶樓。
他們一身濕漉的回到包間里,突然驟增的雨勢不過眨眼間便將人淋了個透徹。
宋知凝穿著的衣裙緊緊地糾纏在她身上,勾勒出女子婀娜曼妙的身姿。
由于他們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齊家二兄弟先是愣了片刻,被虞朔咳嗽一聲提醒后,才背過身去。
虞朔命令竹蕊去跟茶樓掌柜要了條毛巾,又給她錢,讓她去成衣店買來兩身新衣裳,披在宋知凝身上:“你們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一下,讓本王的王妃換好衣服再進(jìn)來?”
雅間里豎著偌大的屏風(fēng),更換衣物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礙于有外人在,即便是來自現(xiàn)代的宋知凝,也羞于當(dāng)著外人面換衣服。
“好好,齊某這就帶著舍弟先出去,等小王妃換……好之后,我們再進(jìn)來?!饼R鴻鈺紅著一張白凈的臉,把自家滿面好奇的兄弟給強行拖出了雅間。
竹蕊也懂事的退出房外,只留宋知凝和虞朔二人,站在雅間的正中間,大眼瞪小眼。
沉默悄然而至,更要命的是,還有尷尬之意在他們周身蔓延開來。
宋知凝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重氛圍,緊緊地抱住了胡亂罩在身上的衣裙瞪了虞朔一眼:“你也出去!”
“我?不要,本王為何要出去。”虞朔無賴一笑,徑直坐在了桌前,長腿一翹,活脫脫個騷包二世祖似的,“你與本王是夫妻,不用害羞避諱。”
“你、你、你無恥!”宋知凝在與他成親半年后,再次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伶牙俐齒之處。
上次把她氣得這么重時,還是兩人初次見面時,他的三言兩語,就把她堵得無話可說。
“何況,洞房花燭夜,本王也欣賞過了不少的‘美景’,你身上哪一寸,不是屬于本王的!”虞朔越說越來勁,“趕緊去換衣服吧,壓你若還是覺得害羞,覺得吃虧的話,大不了本王也當(dāng)著你的面,換衣服給你看?”
他果真掀起了身上的衣衫,解開紐扣,露出了一整條右臂,和大片大片麥色胸肌。
宋知凝的臉色刷得變紅,捂著眼跑到屏風(fēng)后面,認(rèn)命的關(guān)起衣服:“流氓!無恥!不要臉!”
她把能用來形容浪蕩公子哥的詞兒都搜刮了一遍喊了出來,雅間外的齊家二兄弟聽得滿面通紅,忍不住腦補,屋內(nèi)的兩夫妻到底在做什么。
齊鴻玨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他哥:“你說,小王爺他該不會、該不會是……”
白日宣啥吧?
齊鴻鈺趕在他開口之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把那個詞兒給說出來:“閉嘴!無論王爺王妃在做什么,那也是他們夫妻之間正常的事,你少管閑事!”
“我只是好奇而已啊?!饼R鴻玨好不容易拜托了兄長的束縛,大口大口喘息著,“難道哥,你就不好奇嗎?你不想知道,王爺對王妃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