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風(fēng)波尚未褪去,朝堂之上看似無人提及此事,虞弘也不曾拿此事做文章,但所有人都清楚,平靜無瀾的現(xiàn)實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狂濤駭浪。
果不其然,距離太后壽宴上的行刺一事過去第五天,這天早朝,虞弘在聽完眾朝臣的奏本后,開主動始提起壽宴上獻舞行刺的舞姬。
“如今虞國境內(nèi)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老百姓的日子更是過得年年有余,只可惜,江湖之中還有部分邪教余孽未能鏟除,諸位愛卿可有應(yīng)對的辦法啊?”
站在大堂上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卻無一人肯站出來為虞弘提供解決方案。
虞朔身為王爺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端,手持笏板如老僧入定般眼觀鼻鼻觀心,仿若超脫世俗。
龍椅上的虞弘見他如此心中有些不快,便故意點起他名,“小王爺向來足智多謀,不如小王爺說說看,朝廷該如何鏟除這些邪教余孽為好???”
虞朔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簾向他看去,與虞弘如出一轍的桃花狀眼眸里盛著幾分嘲諷:“回陛下,臣弟愚鈍,此事恐怕幫不到陛下,還請陛下問一下其他大人吧?!?p> 以為給他戴高帽子,他就會幫忙想出解決邪教余孽的辦法了?虞弘未免也太瞧得起他!再者來說,所謂邪教余孽的真正來歷大伙都心知肚明,無非是針對他虞朔而來的,江湖上哪有什么邪教余孽!
“哦?小王爺何故這般謙虛?不過也罷,既然皇弟這么說了朕也不勉強,哪位愛卿,愿意站出來為朕分憂?”
虞弘沒去刻意為難虞朔,反而按照他的說法詢問其他朝臣的看法,虞朔不由一驚,凝視著龍椅上的人的眸子變得愈發(fā)暗沉。
以他對虞弘的了解,五天已經(jīng)是最大期限,此次朝會該有針對他的動靜才是,怎可能這么輕易便放過他?
虞朔越想越覺得虞弘還會有其他話等著他,可直到下朝,他這位皇兄都未再提起他一次。
下朝后,文武百官七零八落地向大殿外走去,宋青竹看著走在人群中若有所思的虞朔,實在放不下心追趕上前:“小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是宋大人啊,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行,否則本王的皇兄會以為本王與宋大人暗中勾結(jié)?!庇菟窚睾鸵恍?,只是語氣中帶上了一絲不明顯的警告。
為官多年的宋青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是配合道:“是臣所想不周,多謝王爺提醒?!?p> “你明白就好?!?p> 兩人家長里短地東拉西扯,在文武百官的親眼目睹下走出大殿走下臺階,沿著白玉石鋪砌而成的道路奔向?qū)m門。
他們剛走遠(yuǎn),便有一個小太監(jiān)離開了看守的位置,一路小跑來到御書房求見虞弘。
虞弘示意他可以進來,這小太監(jiān)急忙闖進來,把他看到宋青竹主動去找虞朔一事說了出來。
雙膝跪地,小太監(jiān)滿臉真誠道:“陛下,奴婢可是親眼所見,剛下朝,這時任禮部尚書的宋大人便追著小王爺而去,兩人交頭接耳,應(yīng)是在竊竊私語?!?p> 虞弘從手中的奏折里抬頭向太監(jiān)望來,“宋大人和小王爺走到一起?這不稀奇,宋大人是小王爺?shù)脑栏?,不過朕想知道,你可聽見他們二人在討論些什么?!?p> “回陛下,奴婢聽見了,無非是問一些家長里短,和小王妃近來的狀況,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太監(jiān)如實稟報。
這個回答絕非是虞弘想聽到的,看來虞朔的警惕性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恐怕他們真有要商談的事,也是私下里見面商議。
扔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虞弘負(fù)手來到一扇打開的窗前:“做的很好,繼續(xù)給朕盯著這兩人在宮里的一舉一動,只要他們見了面,就立刻來跟朕稟報?!?p> “是?!毙√O(jiān)行了一禮,在他的揮手示意下恭敬告退。
御書房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虞弘一動不動地杵在窗前,身后跟著面無表情的馮才。
“有趣。”安靜了不過幾息功夫,虞弘忽然笑了一聲,跟在他后面的馮才聞聲心里有些不安,卻捉摸不透這位年輕帝王到底想要作甚。
皇宮一側(cè)的門口處,宋青竹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朝臣后,拉著虞朔來到了一處角落中,避開皇宮侍衛(wèi),問起刺客行刺一事:“小王爺可有做好打算?陛下在朝上所說,分明是針對小王爺而來?!?p> 話落,虞朔依舊沉默地站在那里,宋青竹被他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氣得不輕,只好加重語氣再道:“此次太后壽宴,有人假借給太后獻舞的機會實則行刺陛下,難道真如陛下所說是邪教余孽為之?老夫不信小王爺會看不出來!”
老實說,他并不關(guān)心虞朔是死是活,從做官以來,他便圓滑處事保持中立態(tài)度,可現(xiàn)在不同了!他的女兒嫁給了虞朔,他可以不為虞朔著想,但不能不管他的閨女!
“難道小王爺連老夫女兒的生與死也不在乎嗎?”
宋青竹冷聲道。
這回虞朔總算有了反應(yīng),“宋大人誤會了,本王豈會不在乎凝兒的生死?只是本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不如這樣吧,宋大人隨本王走一趟,有些話還是讓凝兒對宋大人說更為合適?!?p> 他早已做出萬全之策,但這計策卻不好對宋青竹和盤托出,讓宋知凝說,可就不一樣了。
宋青竹狐疑地看著他,似在衡量他這番話有幾分可信度,虞朔面不改色地任由他打量,片刻后宋青竹同意了跟他走一趟。
二人回到王府見到了宋知凝,宋知凝沒想到父親會來,當(dāng)即放下手中筆,如同一只歸巢的幼鳥撲向他:“爹爹!你怎么來了!”
宋青竹接住女兒的身子,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確定她在王府里過得不錯,才輕聲道:“是小王爺讓我來的,他有些話還是讓你對也說比較合適。”
“話?什么話?”宋知凝聽得滿頭霧水。
虞朔站出來解釋道:“自然是關(guān)于太后壽宴上的刺客行刺一事了,你爹想知道本王有什么計劃,他擔(dān)心你會在這次針對本王的事件中受到傷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