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指婚
延壽宮內(nèi),從東頭到西頭,長長的擺了八八六十四桌連桌長壽宴,劉太后已由符皇后攙扶著在首席上落了座,之后符皇后和秦沐白自己并排坐在下邊首席的正位上,黃貴妃身為貴妃,則緊挨著符皇后坐則座首席,黃貴妃下邊則是秀云公主的生母李淑妃再往下便是德妃。
其余各宮主子皆一次按位分落座,伊蓮馨只是個小小的美人,則只能在延壽宮外間,和新近冊封的小主一起用膳。
朱鳳香僅為皇貴妃的宮女,卻連入內(nèi)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站在殿外靜靜候著,等待里面皇貴妃的隨時使喚。
思及此時的伊蓮馨及其他被已獲得冊封的秀女,朱鳳香早已恨的咬牙切齒。
“待我有一天得到皇上恩寵后,看我是怎么將你個小小的美人踩在腳下的。”
朱鳳香恨恨用腳踩著地上剛飄落下來的一片梧桐葉,仿佛踩在腳下的就是伊蓮馨。
大殿內(nèi),人們吃的正歡。
符皇后突然憶起曾經(jīng)要給梁八俊指一門親事的話來,便微微起身福了一福,鄭重向秦沐白稟道: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請求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后,今日是你的壽辰,朕可以答應(yīng)你三件事,你若有什么話,盡管說便是?!?p> “臣妾謝皇上恩典?!?p> 符皇后忙又是一福,拜謝了下去。
身旁的黃貴妃的心里不禁又生出不悅來,但在皇上及皇后跟前,并未敢有半分的表露,俏麗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只是那笑意看起來不知有多么僵硬。
“姐姐,皇上近來還真是對你有特別的寵愛了呢!今年妾身壽辰時,也不見皇上給過妾身什么特許,現(xiàn)在姐姐身為皇后,卻開了擁有特許的權(quán)力?!?p> “只不知以后宮里每一位主子過壽辰時,皇上都會如今日那般,給予她們特別的準許呢?!?p> “黃貴妃,你太放肆了,姜兒本是后周的皇后,是一國之母,皇上寵愛皇后,本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難不成還應(yīng)該去專寵那些身份卑微的女子不成?今日就算皇上給她更多的特許,又豈能由得你胡亂口齒!”
劉太后將手中的象牙嵌銀筷放桌上重重一放,清脆的聲響讓黃貴妃立即將頭低垂了下去,不再出聲。
符皇后卻帶著淡淡的微笑將桌上的筷拾起,躬身遞還給了劉太后,柔聲勸慰。
“母后,別動氣,傷了身子,可就該是兒臣的罪過了?!?p> 劉太后的出面干涉,終于將皇貴妃的氣焰壓了下去,一時間,殿內(nèi)又恢復(fù)了平靜。
秦沐白忽而想起剛剛符皇后的話,便開口。
“皇后,你倒說說看,你有什么請求,盡管說吧!”
符皇后一驚,忙將剛端起的酒盞重新又放回跟前的桌上,秀美的臉上漾起了更柔和的笑意。
“皇上,自從那日臣妾拒絕了俊兒向臣妾討要繡衣房里的宮女素晚棠時,曾答應(yīng)過他,要給他指一門婚事?!?p> “皇后,朕也正有此意,只朕進來一直分不開身來想俊兒的事,難得皇后還惦記著,莫不是皇后有了好的人選?”
秦沐白一怔,隨即笑了起來。
“皇上,臣妾剛剛見著京城朱得治女朱鳳香,突然憶起他還有一個小女,名喚朱鳳琳,也是個難得的好女子。”
“臣妾想借著本宮壽辰的日子,將朱得治的小女朱鳳琳指給俊兒,不知皇上及母后覺著怎么樣?”
黃貴妃的臉色隨著符皇后的話,由白轉(zhuǎn)紅,由白變成紫,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死灰。
早在朱鳳香在云夢閣時,黃貴妃便已盤算好,還指望著來年將朱鳳琳也弄到自己身邊養(yǎng)著,好推舉給皇上。
可現(xiàn)在符皇后且將自己的算盤全打亂了。
符皇后并未理會黃貴妃慍怒,繼續(xù)著她還沒說完的話。
“因此,臣妾斗膽向皇上請求,將朱鳳琳指給俊兒?!?p> “姐姐,朱鳳琳本是鳳香的妹妹,才貌俱佳,鳳兒也曾多次跟妹妹提及,鳳琳最大的愿望便是進宮和鳳香一同侍奉皇上或者姐姐,因此妹妹還想著日后將如此才貌的女子舉薦到羅蘭殿,侍奉著姐姐呢?!?p> 黃貴妃一聽說符皇后要朱鳳香只給梁將軍的兒子梁八俊,慍怒的眼都直了。
“若姐姐將朱鳳琳指給了梁公子,那日后姐姐豈不是失去了如此才貌俱佳的婢女了,因此妹妹倒是覺得繡衣房的蘇晚棠更合適?!?p> “貴妃,本宮何嘗不想將蘇晚棠賜予俊兒,只因那女子身份太過低微,且又是個犯了規(guī)矩,被罰入繡衣房里的有罪之女,一個有罪的女子,怎能指婚給俊兒呢?!?p> “妹妹的心意,本宮新領(lǐng)了,本宮若見到好的女子便將她們都留在了身邊,那本宮豈不是太自私了?!?p> “姜兒,哀家當(dāng)初真的沒有看錯你,只有你才配坐上后周皇后的寶座,既然這樣那就按你的意思,將朱鳳琳紙給俊兒吧。”
秦沐白眨眨眼,低嘆了一回,看著符皇后。
“俊兒也這么大了,早到了成婚的年紀。”
黃貴妃抹著艷麗粉脂的臉上,再笑不起來,她本找個機會將身旁的朱鳳琳弄進宮后,然后再將她送給皇上,借此來繼續(xù)鞏固自己的地位,這下倒好,一盤好棋子就這樣被符皇后攪渾亂了。
蘇琴書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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