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山聽了,恨不得逮住他揍他一頓,同時又有些頭大,皇上才與他談了話就出事了。他擦了擦冒出的冷汗,狠狠心,把家里全部的銀子都帶上出門了。
本來他想買些禮物送給管事的,后來想到就這樣冒失的帶著禮去衙門似乎不妥,便決定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王兆輝被送到衙門時,叫嚷的特別厲害,揚言,如果動他一根手指頭就讓太后娘娘砍他們的腦袋。衙役們對這種說大話嚇唬人的盜賊十分反感,直接就上板。二十板子還沒下來,細皮嫩肉的王兆輝就暈過去了,這種情況在衙門里太平常了,衙役把他丟在牢房里打算明天再審。
王文山來到衙門亮出了身份,立刻就有人去通報。昨天圣旨一下,京城的官員都知道敬遠侯是皇上的親舅舅。
不久來了一位大人,這大人對這些不學無術的官宦子弟很反感。他與王文山相互見了禮,詢問了緣由,便立刻讓人去牢里把人抬出來
“下官實在不知那位私自當皇家御用之物的是令公子,下面的人也是按律行事,如有冒犯,請您見諒。”
王文山聽了感覺臉上發(fā)燙,說道:“孫子頑皮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給你們添麻煩了?!?p> “不麻煩,只是令公子曾揚言要讓太后娘娘把我們的腦袋都砍了,侯爺,我們還能保的住嗎?”
王文山羞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他那是嚇糊度了說的胡話,咱們不與他一般見識?!?p> 回到府里王兆輝還昏迷著,孫氏看到孫子被打的模樣,便哭著吩咐人去請大夫。兆輝的娘親和身邊的幾個通房圍著他哭哭啼啼,王文山看了氣道:“都給我閉上嘴,又沒死人哭什么?!罢f完便甩手去了韓氏院里。
韓氏早聽說了兆輝的事,見丈夫氣呼呼的來了,便扶他坐下說:“如果是在豐城,臣妾也不想多嘴,可是這是京城,臣妾有幾句話要說?!?p> “你有話就說吧,一家人不用生分?!?p> “咱們現(xiàn)在建府了,侯爺想要融入這京城的官場,應該辦場宴席請請同僚朋友,一來可以拉進你與他們的感情,二來咱們家的孩子都不小了,應該讓他們長長見識?!?p> 王文山一聽,點頭說:“還是夫人想的周全,為夫都沒想到?!?p> “還有一點,侯爺不能再慣著孫氏與兆輝了。以前家里的事我不管,由著他們折騰,可是在京城,如果讓別人知道侯爺你寵妾滅妻,會被告發(fā)丟官的?!?p> 一聽要丟官,王文山立刻起來說:“以后府里的一切都交給你,至于宴席的事你也抓緊時間辦?!罢f著把身上的銀兩全都拿出給了韓氏。
晚上,王文山也沒去看兆輝,直接歇在了韓氏這。
王兆輝被大夫扎了兩針就醒了,不過臀部的傷有點重,得臥床兩日。
看到眼前的親人,兆輝大哭道:“祖母,您要為孫兒做主呀,他們居然敢打我,孫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告訴祖母是誰打了你,等你爹來了,讓他找皇上給你報仇。”
一旁的王詩甜聽了他們的話,說道:“兄長,你還不知悔改,如果不是衙門給祖父面子,你這會還在牢里呢?!?p> “你個小丫頭說的什么話,看到你哥這樣你就不心疼呀,真是白眼狼?!?p> 兆輝的母親賈氏見孫氏生氣,嚇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用手向后扯了扯詩甜的衣袖。
詩甜早就看不慣他們的做派,便轉(zhuǎn)身離開。
孫氏一看,氣的對賈氏說:“你還呆在這干什么,還不下去讓人給你兒燉只雞補補?!?p> 這正好隨了賈氏的意,她快步走開。
一直到深夜這邊才消停了。
第二天一早王文山當著孫氏的面把掌家權給了韓氏,然后去上朝去了。
孫氏雖然不愿意,但她是妾的身份改不了,只得暫時伏低,想等著她兒子回來再計較。
韓氏把府里所有的人(除了兆輝)都叫來,說道:“從今日起,府里的人都給我低調(diào)些,少在外面耍威風,這里是京城,外面有好多人等著抓侯爺?shù)牟皇?,如果因為你們其中的一人讓侯爺丟了爵位,那咱們也都跟著受罰吧?!表n氏說著看向?qū)O氏:“如果想讓孩子在京城有門好親事,就給我老實些,不然,誰也別想好?!?p> 孫氏一直不服氣韓氏,不過聽了這話,她不得不把怨氣放下。
“我昨晚與侯爺商議,把府里好好收拾漂亮些,辦場冬日宴。到時候會來許多夫人、小姐、公子與官爺。咱們府的小姐們早飯后來我屋,也該讓人教教你們一些待客之道,到時候別讓人笑話咱們是從小地方來的,給侯爺丟臉?!?p> 孫氏聽了在心里佩服了一下韓氏,沒想到平時在家不言不語,不爭不搶的人,想法還真不賴。她向前問道:“我做什么?”
“午后我會把該需要做的整理出來,讓管家通知你們做什么。孫氏你先跟著我身邊的劉媽學學基本的禮儀,免的到時候讓別人誤會咱們侯爺有兩位夫人?!?p> “你什么意思?”孫氏氣憤的問道。
“意思就是,在京城,如果讓外面的人知道侯爺寵妾滅妻,會丟了烏紗帽,不信,你大可試試,反正我沒兒子,大不了就回老家?!?p> 韓氏早就知道孫氏的命脈所在,只是以前不愿計較。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到手的好日子她可不想讓這無知的女人攪了。
家仆們現(xiàn)在終于意識到,這府里與從前不一樣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便小心的各自忙去了。
早朝快結(jié)束時,京兆尹的人拿出那方硯:“皇上不知這個如何處置?”
王文山一聽,忙跪下:“微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闭f完跪伏在地。
皇上久不言語。昨天兆輝才被抓,他就知道了,他只所以不問,就想看看他這個舅舅會怎么做。
王文山的心揪的很厲害。大臣們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不敢輕易幫言。
一會后凌天逸說道:“想必侯爺事先也不知道這件事,既然小輩不喜歡,那就充公把?!?p> 在回府的路上,王文山的心還在后怕,這次還好皇上有所顧念,這更加堅定了他要規(guī)矩家人的決心。
回到府里,他直接去了兆輝的住處,正好孫氏也在,她見王文山臉色不好,便笑著說:“侯爺您回來了,累不累?如今天冷,您早上要多穿些。”
王文山聽了心情好了些,他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孫子,把今天早朝上的事說了,并囑咐孫子道:“以后不可如此莽撞,有什么事要與你祖母商議。過幾天本侯請位老師來府,你與你妹妹姑姑一塊,好好讀書,也給她們帶個好頭。”
早飯后,韓氏與侯爺商議,把要請人的名單定了下來,然后王文山親自寫好請柬,派人送出去。
冬日宴定于明天中午,還好他們搬來時府里有幾個下人,他們原先也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對辦宴席的事都清楚,這可讓韓氏省心許多,她從他們中選了位穩(wěn)重老誠的,做了府里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