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侯府護(hù)衛(wèi)便送詩甜與她母親去佛光寺。
一路上,賈氏一言不發(fā)閉眼沉思,想她想了幾百次也想不通的事。他的丈夫才來京不久,怎么會(huì)與‘宏順’酒坊有牽連?他究竟要毒死誰?為什么來到京城家里的人都變了呢!
自從嫁到王家,婆婆強(qiáng)勢,兒女不與她親近,丈夫?qū)λ齺碚f最好的事就是一直沒有納妾,為此她很感激,全心的伺候全家上下,從不多言。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她失去了一雙兒女,丈夫不僅有了外人還有可怕的秘密。與她唯一親近的小女正是豆蔻年華,作為母親,她一定要護(hù)她周全,不要被她的父親連累········
看著母親恍惚的樣子,詩甜很擔(dān)心,一直謹(jǐn)小慎言的母親在家里沒有多少地位可言,好多事都默默的承受著。
詩甜握著賈氏的手:“娘,您不要老想哥哥姐姐,您還有我,女兒會(huì)一直陪著您,孝敬您的。”
賈氏聽了女兒的話更是心疼不已,反手緊緊握緊了她的手。
到了佛光寺,詩甜與賈氏一塊上完香、請了愿,便去了茶房休息。不知何時(shí)外面已飄起了雪花。
賈氏本想在此留宿一晚,平平心緒,但詩甜卻擔(dān)心她的身體在這吃不消,便投宿去了離此不遠(yuǎn)清塵的住處。
‘映雪閣’里的人對黑夜冒雪來此的母女倆很熱心,清塵更是貼心的先讓她們喝了姜茶又備上晚飯。
詩甜到?jīng)]覺的什么,可這一切卻讓賈氏很是感激,也終于明白女兒為何那么喜歡這個(gè)朋友了。
等她們吃過飯,清塵就讓母女二人去休息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飯后,賈氏趁女兒出去的時(shí)候?qū)η鍓m說:“我有一事想托付姑娘,懇求姑娘答應(yīng)?!?p> 清塵聽了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笑著說:“我與詩甜是朋友,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您先說說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p> “我們是第一次說話,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我冒失了,但為了女兒我還是要說,姑娘一定不要推脫。”賈氏說著,情緒也有些激動(dòng)。
清塵實(shí)在不忍看這梨花帶雨的場景,便說:“您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yīng)您?!?p> “姑娘待小女真好,能有您這樣的朋友是小女的福氣。我想求姑娘能有一天保住她的性命?!?p> 清塵聽了很是意外:“夫人說笑了,詩甜是侯府里的主子,是侯爺唯一的孫女,怎會(huì)有性命之憂?”
“也許是我多慮了,可是萬一有一天侯府不在了,請姑娘看在我求您的份上,一定要保她一命,我就這么一個(gè)孩子了。”
清塵有好多疑慮想問,但她知道如果對方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什么,便點(diǎn)頭說:“我答應(yīng)夫人就是,如果夫人有什么話想說,可以隨時(shí)來此或讓詩甜帶話。”
送走了母女倆,清塵便讓凌叔派人去監(jiān)視侯府,在這多事之秋,清塵不會(huì)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可惜的是幾天后清塵收到消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問題,這事就這么了了。
心里裝著事的賈氏,精神沒有一刻放松,除了留意丈夫的舉動(dòng),腦里還不停的琢磨丈夫究竟要毒殺誰,連睡覺都嚇醒好幾次,這讓王寶慶起了疑心,最后終于在他的威逼恐嚇下承認(rèn)了一切。
“夫君,您別殺人好嗎?您現(xiàn)在也有差事干,以后這侯府也是您的,這樣不好嗎?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辟Z氏跪在地上抱住王寶慶的腿哭訴道。
“償命?只怕他們沒有這個(gè)機(jī)會(huì)了,哈哈哈,用不了多久京城就是我們的了,我要為我的兒子報(bào)仇,我要當(dāng)大官,把他們都踩在腳下!”
賈氏見丈夫瘋狂扭曲的臉,心里害怕極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丈夫。
王寶慶似想到什么,回身蹲在賈氏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有沒有告訴其他人?說!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
賈氏拼命的用手去扯丈夫的手,嘴里含糊說著:“沒有,沒·········有··”
王寶慶松開手笑著說:“很好,你如果聽話,以后我不會(huì)虧了你與女兒,不然,你的娘家和女兒會(huì)給你陪葬,怎么樣?”
這會(huì)賈氏是真的怕了,她沒料到丈夫居然這么狠毒,絲毫不念多年夫妻情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她爬到他的腳邊
“我一切都聽你的,只求你放過他們?!?p> ”
看著揚(yáng)長而去的人,賈氏連哭都沒了力氣,她好想就此死去,可她的女兒怎么辦?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她的心跌進(jìn)了冰點(diǎn)。
第二天天一亮,賈氏拖著疲憊的身體畫好妝來到前院,公公婆婆和丈夫都在,她行了禮便跪下說:“媳子這幾天思兒心切,想去祠堂吃齋念佛,為遠(yuǎn)去的兒女祈福?!?p> 府里的人都知道她這些日子神情恍惚,思念兒女。侯爺更是聞聲落淚:“去吧,去吧?!?p> 王寶慶沒想到賈氏會(huì)如此,不過這吃齋念佛不問俗事倒正和他意,便沒在多管。
詩甜聽聞此事去祠堂看望,不想賈氏居然連門都沒讓她進(jìn),詩甜很是傷心,覺的母親心里只有哥哥,便跑到父親面前哭訴。
這讓王寶慶更是放心,覺的賈氏真的是被他嚇住了,便安慰女兒:“你母親想你哥哥想的厲害,你先別去煩她了,等住些日子她心情好了,父親帶你一塊去看她?!?p> 看著面前還不高興的女兒,王寶慶拿出一個(gè)瓷酒壺:“這是爹爹才得的好酒,叫黃金香,可稀罕了,上次你們夜宿朋友家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不然豈不讓外人笑我侯府沒有禮數(shù)?!?p> 詩甜一聽一把把酒搶在手中:“爹爹,我與清塵是朋友,沒有這么多虛禮,不過我能今天去找她玩明天回來嗎?”
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王寶慶神情有些飄渺,如果這是個(gè)兒子多好:“去吧,不過明天一定要回來?!?p> 王詩甜走后王寶慶就去了‘宏順’酒坊。這里是巫神教在京城的據(jù)點(diǎn),也是他在京城活動(dòng)的指揮點(diǎn)。
這次他進(jìn)了酒坊直接被帶進(jìn)了一處地下暗室,里面已有二十多人在小聲的議論事情,王寶慶看了一圈心里很是驚訝,他沒想到里面有十多人居然是朝廷里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