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已站在這兒許久了。夜深露重的,該回去歇息了?!?p> 阿寧將披風給秦子衿披上,關切道。
“阿寧,朕不冷?!?p> 阿寧嘆了一口氣,接過秦子衿拿下來的披風。
秦子衿望著阿寧滿面愁容的模樣,笑了笑,“阿寧,你怎如此傷愁。”
阿寧撇了撇嘴,看著秦子衿露出了往日里明艷的笑容,緊緊揪住的心在此刻也稍稍松了些。
“陛下,您真打算去見那燕國太子嗎?”
秦子衿沉默不語,夜深風寒的,她竟也有些倦了。腥風血雨的皇權斗爭,永無休止的算計……
“朕,還沒有想好?!?p> “陛下,茲事體大,太后那邊只怕是瞞不住了……”
“封閉消息,不可讓太后知曉此事?!?p> 阿寧疑惑不解的問道:“陛下,阿寧有一事不明,您為何要瞞著太后娘娘?”
“母后近來已為如今戰(zhàn)事而日夜難眠,朕不想再讓母后費心,況且……”
“嗯?”
頓了頓秦子衿又言道,“叫你去打探燕國太子的消息,情況如何?”
阿寧搖了搖頭,“尚沒有消息?!?p> “外界傳言燕國太子溫潤如玉,可宗越告訴朕,那燕國太子卻實屬性情多變,頗為狠戾。看來這傳言畢竟是傳言?!?p> “那若陛下去了,豈不是正中那燕賊的詭計!”
秦子衿神色沉重的言道:“燕國拿下我秦國不過是時間而已,若是朕,也不會放棄這攻下一國的好機會。既然燕國太子想要見朕,就必不只是談受降一事如此簡單?!?p> 阿寧看著秦子衿的神色,不禁大呼一聲,“陛下,您莫不是已經決定好要去赴面?”
秦子衿點了點頭,方才在大殿之上就已經想好如今也只有此計可行,一旦再開戰(zhàn),秦國皇室上下不僅會覆滅,而且恐再會葬送更多將士,戰(zhàn)火波及無辜百姓。
阿寧撲通一聲跪在秦子衿面前,“陛下,不可啊!”
“陛下,就讓微臣去拿了那燕賊的項上人頭!”
“宗越?”
宗越鄭重的朝秦子衿行了行禮,再次說道:“陛下,請允許微臣去取了那燕賊的狗命!”
秦子衿聞言不禁嘲笑,“宗越,你告訴朕,你有何能力去取了那燕國太子的命?!?p> “給微臣一隊人馬,臣即刻便可潛入敵營取他狗命!”
秦子衿搖了搖頭,“宗越,傅晏書貴為一國太子,身邊無數死士,更何況敵營有三十萬大軍,你如何沖的進去!”
“這……”
“阿寧,即刻派人傳送消息,就說朕將于一日后在城外百里與燕國太子會面商議受降一事,再快馬加鞭將降書呈于燕國皇帝。朕要看看,燕國太子是否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天下風評而殺了朕!”
“陛下!這就是一場鴻門宴??!”
“陛下,您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賭啊!”
宗越和阿寧驚呼出聲,萬分詫異。
阿寧定定的站在原地,滿含淚水的看著秦子衿,“陛下,您再與太后娘娘與眾位朝臣商議商議可好?”
宗越堅定的起身站立在秦子衿面前,“陛下,我大秦兒郎是不懼那燕賊的,要戰(zhàn)便戰(zhàn)!”
秦子衿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宗越和阿寧堅定與關切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朕意已決,也別無選擇?!?p> 不過一條命罷了,哪怕被天下人恥笑,她秦子衿也要護住她秦國疆土與秦國百姓,這才不枉她身上的這件帝服。
阿寧擦了擦眼淚,看著秦子衿的背影喃喃自語:“陛下,您本可以做個不諳世事的閨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