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營帳內(nèi)。
棋盤上呈現(xiàn)著黑白兩子相持不下的局面,傅晏書手持黑子緩緩落在棋盤上,大有扭轉(zhuǎn)乾坤之勢,且勢如破竹。
傅晏書微微一笑,而后,將棋盤打亂,靜坐屏氣凝神。
“殿下?!?p> 裴青匆匆趕來,“殿下,秦帝一行人馬不出半個時辰便會到達(dá)商議地點?!?p> 傅晏書輕抬眼眸,向來冷淡疏離的神情有了一絲絲溫度,只見少年掛上玩味的笑意,對著裴青說道:“孤知道了,裴青,那我們也出發(fā)吧?!?p> 裴青略猶豫了一會,“殿下,裴青有一事不明。您為何偏要見那秦帝一面?”
傅晏書走到棋盤面前凝視著依舊錯綜復(fù)雜的棋局,言道:“親眼看著獵物的掙扎,豈不是更好。”
裴青頓時一身冷汗,“裴青知道了,殿下,我們出發(fā)吧?!?p> “嗯,走吧?!?p> 半個時辰后。
秦子衿一行人馬早已等候在約定地點,此次出行談判,秦子衿不過只帶了三千禁內(nèi)軍。
“阿寧,可有探到燕國太子行至何處?”
說著,秦子衿看到遠(yuǎn)方一處人馬朝自己行來,細(xì)看下,燕國旗帆高揚(yáng),想必是燕國太子無疑了。
很多年后,秦子衿都依舊忘不了見到燕國太子傅晏書的第一面。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p>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纖塵不染的錦白衣袍,似攜了浮生里的日與月般向她走來,霽月清風(fēng),霞姿月韻。
她從未見過如他一般的人,面如冠玉,眉目似畫,溫潤如玉,只是眉宇間也有些清冷的風(fēng)骨。
待那人下了馬車瞧向自己時,秦子衿鎮(zhèn)了鎮(zhèn)心神,暗地里長舒一口氣。
傅晏書瞧著面前不遠(yuǎn)的秦國小皇帝撇開自己視線時略微慌神的模樣,不免笑了笑,果真是小皇帝啊,許是年紀(jì)小的緣故,竟像個女子般嬌小。
有意思……
傅晏書這才又仔細(xì)瞧了瞧秦國的那位小皇帝,少年身著一襲玄衣,精致的眉眼似含一灣清水,瞧著是那般清澈干凈。周身隱隱透著些許帝王的凌厲,明明是個陰柔俊美、男生女相的少年,卻因得這般氣勢讓人不敢小瞧了她去。
傅晏書戲謔的眸子不住打量著秦子衿,而秦子衿也適當(dāng)力敵的回視著傅晏書,眼神微冷,且?guī)е粲兴茻o的較量。
良久,傅晏書開口道:“你便是秦國的那位小皇帝。”
秦子衿微微一笑,“久聞燕國太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虛此名?!?p> 傅晏書漸漸逼近秦子衿,“哦?你這小東西可是真心在夸贊孤?!?p> 阿寧看著傅晏書得寸進(jìn)尺的模樣,忍不住的上前攔住傅晏書,“我家陛下自小體質(zhì)特殊,還請?zhí)拥钕挛鹨拷壹冶菹?。?p> “阿寧!”
傅晏書冷冷的瞧過阿寧一眼,“孤在跟你家陛下說話,容得下你這小奴婢插嘴嗎?!?p> “是朕平日里太過寵著這丫頭了,阿寧,還不趕緊跟太子殿下道歉?!?p> 秦子衿狀作責(zé)怪的怒視阿寧,阿寧心知是自己放肆了,上前朝著傅晏書行了行禮,“請?zhí)拥钕乱娬彛瑢嵲谑俏壹冶菹伦孕◇w弱,常年纏綿于病榻,奴也是為了太子殿下著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