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燕國太子怎如此怠慢您!”
“小凡,不得多言?!?p> 只見坐在輪椅上的人兒一襲青色衣衫,眉眼俊朗,清逸柔和。許是醫(yī)者的緣故,身上帶著些許普濟世人般的耐心溫柔。
暮白低聲呵斥過小凡,瞧著如今的秦宮戒備森嚴,盡是燕國之人,眼底閃過深深的擔憂,而后嘆了口氣,便微微轉(zhuǎn)動著輪椅,繼續(xù)向秦宮內(nèi)行去。
“公子,還是小凡來吧?!?p> 小凡也只是牢騷這么一句,便趕緊推著暮白的輪椅。
“嗯,那便麻煩小凡了?!?p> 醫(yī)者不自醫(yī),暮白已經(jīng)多年未曾站起來過了,他也曾抱過希望,可結(jié)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公子!您怎還是如此客氣!”
暮白溫柔一笑,任由小凡不停嘮叨著。
“暮公子?!?p> 暮白聞聲抬起頭,原是燕國太子傅晏書。
傅晏書趕來時便見到暮白坐在輪椅上與身旁藥童閑聊的模樣。
故人相見,他好像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無須多禮?!?p> 傅晏書上前親自推著暮白的輪椅,“這一路奔波,辛苦你了。”
暮白微微一笑,后而言道:“草民不過是遵循師父命令前來為您診治,還請?zhí)拥钕卤M快安排解毒事宜,草民也不宜過多在此處耽擱?!?p> 傅晏書倒也不惱,只笑了兩聲道:“多年未見,暮白還是如此?!?p> “裴青,盡快準備?!?p> “是,殿下?!?p> 暮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凡,“你前去跟著裴大人備好藥材,今晚便診治?!?p> 又回過頭看著傅晏書道:“如何?”
“好,便定今晚吧?!?p> 待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傅晏書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暮白,說道:“說吧,何事?”
“放了她。”
傅晏書微微一怔,望著暮白沉靜的面容驀地戲謔一笑,“不知暮白所說何人?”
暮白瞧著前方不遠處的秦宮正殿,用手指了指那大殿正中央的龍椅,“她?!?p> “哦?秦國皇帝,不是已經(jīng)問斬了嗎?”
傅晏書倒是未曾料到,秦子衿竟與暮白認識,且關(guān)系匪淺?
暮白搖了搖頭,“不,她沒死?!?p> 傅晏書神色平靜的問道:“你怎知,她沒死?!?p> “有文姨在,你便不會殺她。”
傅晏書猛地將冰冷無比的目光放在了暮白身上,“你算計孤?”
“我從未算計過你,只是這其中淵源頗深,我也是偶爾得知文姨已是秦國太后?!?p> 傅晏書不語,看來暮白是知曉文姨一事。
傅晏書沉思了些許,便說道:“孤確實不曾殺她,但也不會放了她。”
暮白轉(zhuǎn)動著輪椅,行至傅晏書身側(cè),抬頭望著傅晏書,道:“傅晏書,你我做個交易,你放了她,我便會為你解毒。”
傅晏書目光沉了沉,面色冰冷的看著暮白鄭重其事的模樣,一字一句道:“呵,你這是在威脅孤嗎?”
暮白坦然的對上傅晏書幽邃的目光,“是?!?p> 傅晏書藏著幾分冷意的笑著看向暮白,“暮白,你要知道,平生孤最恨別人的威脅?!?p> 說著傅晏書還是親自上前推著暮白的輪椅問道。
暮白低頭喃喃道:“傅晏書,念在你我自幼相識的情分,念在文姨……放了她……”
暮白只希望,傅晏書能夠稍微顧念以往的情分……哪怕一分,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