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這是解藥,你趕快服下吧。”
秦子衿定定的瞧著暮白手中的解藥,眸色幽深,許久才言道:“師兄是不是答應(yīng)了他什么條件……我……”
“公子,水來了。”阿寧端著一杯水來到了榻前。
暮白溫柔輕笑著,“子衿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有師兄在呢?!?p> “師兄……你是不是與他做了什么交易,不然,他怎會這般輕易的饒過我性命……”
“你是文姨的孩子,也是師父的弟子。傅晏書他……不會趕盡殺絕的……”
“呵……”秦子衿冷笑一聲。
“他就不怕,有朝一日……”
“子衿?!?p> 暮白打斷了秦子衿將要說出的話,“莫要再與他斗了……”
“師兄……”
暮白望著秦子衿蒼白的小臉兒,嘆了一口氣,接過阿寧手中的水,上前將解藥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秦子衿掌心。
“世事無常,從來都這樣。子衿,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此……文姨才會放心呢……”
秦子衿眼眶盈滿淚水,點了點頭,將解藥與水一飲而下,“師兄,我懂了?!?p> 見秦子衿服下了解藥,暮白松了一口氣,又趕緊給秦子衿把脈。
脈象趨漸平穩(wěn)……可是,暮白不禁心驚,怎么會這樣!脈象雖平穩(wěn),可竟有些許紊亂之態(tài)!子衿的體內(nèi),竟還有一種深埋許久的毒素……怪不得,怪不得傅晏書下的噬心之毒是來勢洶洶……
“師兄?”
暮白面上平靜,子衿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不能讓她知道此事……
“子衿,傅晏書明日便啟程回燕國了。待他走后,我們便也趕緊動身離開此地吧……”
“他果真……決定放過我?”
秦子衿狐疑的問道,傅晏書此人,深不可測,怎會…怎會…輕易的放了她……
暮白看出了秦子衿的憂心,言道:“子衿,我知道你的擔(dān)心。傅晏書他狠戾狡詐,如今你對他而言無甚用處,且不論傅晏書是否真心,只要我們活著離開了,天下之大,傅晏書也不會再有精力傷你性命……”
秦子衿冷笑一聲,眼里閃過恨意,“但愿有一天他不會后悔放過我!”
“子衿……”
秦子衿轉(zhuǎn)頭笑著看著暮白,“師兄,謝謝你?!?p> 暮白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微微撇開秦子衿直視自己的眼睛,“你是我?guī)煹埽挥眠@般客氣……”
頓了頓,暮白又言道:“解藥雖已服下,但尚有余毒,你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路途遙遠(yuǎn)的……”
“師兄!”
秦子衿打斷了暮白的話,苦笑著說:“師兄……天下之大,我能去哪……”
“去師父那兒吧。”
子衿體內(nèi)毒素不明,還是要請師父出山方可查探清楚……不然……
秦子衿神色凝重的望了望周圍,窗子外面吹來陣陣涼風(fēng),外面燈火通明,不時有燕軍巡邏的腳步聲傳來。
可在秦子衿眼里,這一切……好是寂靜。
只短短幾日,這天下……又換了一番模樣。
亡國之恨,喪母之痛……終有一日,她秦子衿會讓傅晏書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秦子衿眸子里閃過幾絲幽冷,沉沉的望著遠(yuǎn)處。
良久,秦子衿終是看著暮白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了句:“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