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每一輪比賽,考核的都是騎射,書法和樂禮,可是主考官卻不同,對應(yīng)的題目也就不同,而且各個擂臺都是相對獨立,互不干擾的,出的題的難度也都是按照等級劃分開來。
顧森宿能在考核中脫穎而出,在顧她池意料之中。
顧森宿看不見顧她池,但顧她池能看到他啊,見到三哥嘴角的那抹失落的笑,顧她池猜到了三哥的想法,不由噗嗤笑了。
第二場比賽結(jié)束,很快就輪到了第三組考生,顧她池低頭看看自己的牌子,她是369,這一場,輪到她上了。
主考官一聲令下,所有考生全部上臺,顧她池起身了,許墨夜也起身。
同時,在樹上慵懶萬分的路拓掀開眼皮,利落翻身而下。
顧知非天字擂,第三場。
顧森宿瞿住臺上那抹嬌小的身影,一步步,輕輕登上擂臺。
但是左上與右下距離太遠(yuǎn),顧森宿還嫌看的不夠仔細(xì),連顧知非也不顧了,直接從天字班跑到新生擂下面。
與此同時,路拓也看到了顧她池,路拓眼神微動,很快低下頭,假裝不認(rèn)識般在她身旁落定。
他368,她369。
這叫什么事?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不是冤家不聚頭!
路拓咳咳兩聲,視線故意不看左邊,而且往右邊看來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許墨夜就在隔著自己后兩排的位置,高冷的像一尊石雕,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路拓歪頭,朝許墨夜吹了聲口哨,“噓噓”的哨聲傳遍場場內(nèi)。
許墨夜看他一眼,沒什么反應(yīng)。
顧她池這一刻,內(nèi)心是崩潰的。
前有渣男惡心人,后有冤家辣眼睛。
評委臺上,許院長的臉色黑沉沉一片,仿佛要滴出水來。
離王和幾位評委面色怪異,看著路拓的眼神似無奈又像是妥協(xié),沒辦法,路太尉的公子的鼎鼎大名,他們早就如雷貫耳,也有幸領(lǐng)教過這小霸王的手段。
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他去了。
許院長冷冷哼一聲,眼神示意主考官點香。
路拓?zé)o聊得緊,坐在椅子上,突然在天字擂臺上瞟到了一個才見到的身影。
比賽開始,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弓箭,唯獨路拓不慌不慌,饒有趣味左看看有看看,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離王搖搖頭,好笑不已,轉(zhuǎn)頭對身旁的林大人,自以為熟稔道:“小拓還是這么調(diào)皮,或許是太尉大人不在京城,小拓這回是真的無所顧忌了?!?p> “往年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本殿還記得,他要么直接不參加,要么就是把國子監(jiān)弄個底朝天,國子監(jiān)的所有夫子都受過他的荼毒?!?p> “小拓今天看起來還算守規(guī)矩,林大人覺得如何?”
“是,殿下說的都對。”林大人滿頭虛汗,點頭應(yīng)下。離王說的話,他就算昧著良心也只能認(rèn)同,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著著實瘆得慌。
離王仿佛看出來他的勉強(qiáng),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且看向場中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
騎射,顧名思義,騎馬和射箭。
礙于場地問題,在擂臺賽中,只取射箭一項。
三百人面前,整齊擺放著三百把款式力度相差不大的弓箭。
新生擂,箭靶離考生三十米,定向靶,地字擂四十米活靶,新生擂五十米活靶。
每人有三次機(jī)會。
香燃起的時候,就有人迫不及待開始握弓射箭,一連三支箭矢命中靶子,那人開心地不行,握拳歡呼一聲,就立刻進(jìn)行書法的考核。
見他這樣輕松就射中靶子,倒好像給不少人鼓氣了,紛紛舉弓射向目標(biāo)。
到書法這關(guān),無疑是最簡單的了,只需要按照主考官的要求簡單書寫一遍文案就可以了。
很快眾人來到第三關(guān),樂理。簡而言之,就是用面前的整齊拜訪著的古琴彈奏一首《高山流水》。
這可就難倒了一片人了,彈琴不是好糊弄的,真真假假錯的對的,明眼人一聽就聽的出來,而且,全場三百人一起彈奏古琴,那場面和氣勢,心理素質(zhì)不好的人,或許受干擾嚴(yán)重到根本彈不出來好吧?
顧她池慢悠悠抄寫了《易經(jīng)選段》,然后看向右邊還悠哉悠哉坐著的小霸王,顧她池吐了吐舌頭,一個白眼甩他身上。
路拓明明白白接受到白眼,他切了一句,然后看向香爐里的燃到只剩三分之一的香,路拓滿不在乎的站起來,舉起面前平平無奇的弓看了看,頗為嫌棄哼道:“差勁!”
幸好此時沒有人注意他,他的吐槽終究只是落入了顧她池一個人的耳朵。
顧她池沒空理他,因為,樂理,并不是她所擅長的。
前世,她愚昧無知不愛學(xué)習(xí),女兒家該學(xué)的一點沒學(xué)會,琴棋書畫,針線女紅一樣不會,還盡沾了一身不良嗜好。
騎射和書法她問題不大,要想在樂理上也取勝的話,著實得費一番功夫。
路拓掂著手中的弓箭,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正當(dāng)他想讓人給他換一把好的來的時候,臺上離王打趣道:“拓弟你還不開始嗎,比賽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p> 路拓斜眼看他一眼,“急什么?!?p> 說著,手腕翻轉(zhuǎn),五只箭矢輕搭弓上,路拓朱唇微勾,手指輕輕放開,五支利箭破空而去,穩(wěn)穩(wěn)正中紅心。
離王和幾位評委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離王甚至已經(jīng)忘記管理表情般,整張臉驀然深沉起來,說不出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
許墨夜正在寫書法的動作一頓,繼而繼續(xù)揮動毛筆。
拿下騎射之后,路拓一鼓作氣握筆揮毫潑墨。
當(dāng)顧她池終于彈完《高山流水》之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才有時間打量她認(rèn)識的人。
許墨夜還在彈奏,水平不怎么樣突出,一般般。小霸王神神叨叨倒是還在寫。
顧她池踮起腳看向天字擂的方向,當(dāng)看到顧知非正和自己對視時,顧她池笑了。
二哥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哪年不是第一,第一簡直拿到手軟,顧她池并不擔(dān)心他,和二哥微微點頭后,顧她池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顧她池循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三哥。
三哥手中舉著一袋蓉紀(jì)酥餅,正沖顧她池?fù)]手,“在這,我在這!”
顧她池咧嘴笑笑,從臺上下來,此時第三場比賽也已接近尾聲。
因為擂臺只有一個出口,而許墨夜就恰好在出口旁的位置,顧她池離開時不得不經(jīng)過他的身邊。
許墨夜彈奏《高山流水》也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顧她池沒有出聲打斷他,而且沖他比劃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后就從他身側(c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