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欽帶領(lǐng)大軍在戰(zhàn)場廝殺,卻無端的打了個噴嚏。
姜云欽說不出來什么感覺,但是他在意抬頭的時候,就聽見對方大軍竟然開始大喊:“撤退!撤退!”
軍令如山倒,數(shù)萬雄兵,此刻還剩下九成左右,但是竟然全部都丟盔卸甲,往峽谷出口的地方跑。
“先鋒,我們怎么辦?”旁邊郭浚卿派來的副將湯正好,一臉愁容的看著姜云欽。
他們今日出兵,得到的命令是沖出這個峽谷。
但是大軍并沒有完全的落入下風(fēng),撤退的格外井然有序,就好像事前模擬過一樣,現(xiàn)在選擇撤退,恐怕有詐。
但是如果出城一戰(zhàn),并沒有向前一步,更沒有給敵人造成損失,不是姜云欽的風(fēng)格。
敵方大軍肯定有埋伏,也許在前方,也許就在嘉谷關(guān)出口的地方。
湯正好作為副官被安排在姜云欽身邊,此刻他都替姜云欽犯難。
姜云欽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很快就有了決斷。
“派一千軍,左邊不遠(yuǎn)處有山路,繞過去?!苯茪J從自己懷里掏出來一張坤庾圖,點(diǎn)了點(diǎn)上面標(biāo)明的一條非常險峻的山路,讓湯正好好生研究。
“山路?”湯正好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這張精細(xì)制作的地圖,不由得感嘆。
“嗯?!苯茪J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云欽心里吐槽,郭浚卿身邊的兵雖然看起來威風(fēng),但是特別雞毛,婆婆媽媽的。
湯正好又問:“不知道先鋒官祖籍是……”
姜云欽說湯正豪婆婆媽媽,他還喘了起來,竟然在如此關(guān)鍵的時刻,問姜云欽的祖籍。
“梁安。”姜云欽非常沒好氣得回答。
得到這個答案,湯正好一點(diǎn)兒都不意外,姜云欽既然是以前是陳洪基那邊的兵,也就幾個出處,所以又問,“那姜先鋒官怎么會對這邊的地形如此熟悉?”
“軍里當(dāng)然有這邊的兄弟。”姜云欽回答的模棱兩可并沒有指出具體是誰。
湯忠豪也是比較好奇,姜云欽為什么能如此神奇,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他對具體是誰也不甚感興趣。
“滾去辦事!”姜云欽直接懟還在思考事情的湯正好,“你這樣的,容易死于話多?!?p> 湯正好語塞,不敢再多說什么。直接就按照姜云欽的命令派人下去。
既然已經(jīng)派人從側(cè)方突襲,雖然敵人的埋伏不容小覷,但是已經(jīng)不像是無頭蒼蠅。
大軍繼續(xù)前進(jìn),看似對其窮追猛打,其實(shí)悄悄地隔了一段距離。
“停!”姜云欽忽然勒住了自己的馬,示意大軍停下。
“先鋒?!睖闷鸫a上前一步走到了姜云欽身側(cè),目光盯著四周,可以作為潛伏的花草樹木。
“沖?。?!”大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山谷上就滾落下無數(shù)的大石,巨石落在地上,震得整個山谷轟隆隆作響。
周圍的石塊,樹木都被掉下來的石頭砸中,砸的粉身碎骨。
不僅讓人心驚膽戰(zhàn),這只是砸中了山谷中的樹木,如果剛剛姜云欽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他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沖了過去。
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大軍此時此刻,突然對姜云欽油然而生一種敬畏之心。
湯正好看著意料之中的伏兵,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伏兵是預(yù)料之中的伏兵,但這種埋伏的方法有些難以對付。
前方滾落的巨石已經(jīng)隱隱攔住了去路,再看山頂之上,還有很多準(zhǔn)備好的巨石。
如果被攔住了去路,他們就只能退回去。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狀況,如果背后也有伏兵的話,他們就算被困,也會生生困死在這嘉谷關(guān)之中。
姜云欽別看向了前方的巨石陣,沒有任何指令,安靜的等待著對面的動靜。
大概安靜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對面的石頭堆上突然傳來踢踢踏踏馬蹄聲。
“來了?!苯茪J低呼一聲,示意大軍警戒,全力備戰(zhàn)。
湯正好也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長槍,隨時準(zhǔn)備上陣沖殺。
馬蹄激起一層風(fēng)塵,但是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對面踏馬而來的是一個銀袍小將,手拿著一根五尺多長的紅纓長槍,正午的陽光照耀下,散發(fā)著凜凜寒光。
陣前走單騎,持槍相對峙。
待一人一馬越走越近,才看清了這銀袍小將的面容,竟然是一位貌似潘安神比宋玉的年輕男子,看起來不過十九歲,身形概略顯單薄。
這人真是好膽氣,英雄出少年。
“竟然是他?”湯正好看著越走越近的銀袍少年,面露驚訝。
“你認(rèn)識?”姜云欽挑眉,所以郭浚卿把這個奇葩的湯正好大哥派過來,除了監(jiān)視她還是有點(diǎn)作用的,是嗎?
“稍等!”湯正好聞言解開了自己的盔甲,從李一的胸口拿出了一沓紙張。
“這是什么?”
“這是我托人買來的敵方大將的畫像?!?p> 姜云欽:???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你看,剛剛被你打斷手臂的,叫做吐巴那,是敵方驍勇善戰(zhàn)的第一大將,人稱常勝將軍。”湯正好打開了第一幅畫像指著那畫像上的人,給姜云欽介紹。
“哦?!苯茪J點(diǎn)了點(diǎn)頭,常勝將軍也不過如此。
她也不關(guān)心手下敗將的姓名。
“這個就是面前的這一位?!睖梅撕镁貌欧竭@張畫像,手里拿不開那么多鋪開的畫像,手忙腳亂的指給姜云欽看。
畫像正上方清清楚楚的寫著這人的名字——扎木蘇榮。
姜云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別人上戰(zhàn)場,帶著坤輿圖的湯,正好上戰(zhàn)場,竟然帶著敵方大將們的畫像。
郭浚卿的人都這么奇葩嗎?
姜云欽覺得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兄弟不受重用,也是有道理的。
可能他們沒別人奇葩吧。
“你別看這人今年才19歲,他可是北燕扎木大元帥的小兒子,從小得到大元帥的真?zhèn)?,?dāng)初的襄門關(guān)就是他帶兵破的?!睖檬掌鹆俗约旱漠嬒瘢钢媲暗娜藢茪J說,“此人陰險狡詐,善于奇攻,恐怕這次埋伏就是他的族裔,他現(xiàn)在單槍匹馬前來,肯定有詐?!?p> “那么厲害?”姜云欽挑眉,郭浚卿的人果然都是虛張聲勢的,還沒打仗呢,竟然在大軍之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是沒見識過姜云欽的能力嗎?
“何止是厲害!”湯正好已經(jīng)穿戴好了自己的盔甲,就像被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忍不住說下去。
姜云欽遞給他一個涼涼的目光,讓他自己好好想想該說什么。
湯正好接到一這個涼涼的目光,心中感嘆這14歲的臉龐上,竟然能有讓人如此心驚膽戰(zhàn)的表情。
湯正好看著沉默的姜云欽,好不容易才想到要說:“當(dāng)然,要說厲害的話,他連我們大將軍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p> 姜云欽掃了一眼湯正好,沒有理他。
湯正好說了這么一會子話,扎木蘇榮已經(jīng)沖到了兩人的面前,他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槍,然后說道:“對面的人聽好了,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扎木蘇榮是也。”
“哦?!苯茪J云淡風(fēng)輕地哦了一聲,就算是知道了。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扎木蘇榮看著對面這個孩童一般的男子,聽著他這漠不關(guān)心的口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剛剛那個斷了手臂的沒告訴你嗎?”姜云欽小小的一只坐在馬上,但是身后卻有千軍萬馬的威勢,明明可以好生說話,但是她非要如此囂張。
“你!休要猖狂!”扎木蘇榮直接就點(diǎn)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槍俯沖而來。
剛剛他可是聽吐巴那大哥說了,這個叫姜云欽,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將,卻是一個非常難纏的。
扎木蘇榮沒有絲毫怠慢,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畢生所學(xué)。
姜云欽也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棍子,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長槍,然后隨意的一推,將扎木蘇榮推出幾米去。
姜云欽知道自己爆發(fā)力強(qiáng),不宜戀戰(zhàn),所以從剛開始,招招都是絕殺。
30個回合之內(nèi),生擒了扎木蘇榮。
“也不咋樣。”姜云欽將隨意的捆了兩下的扎木蘇榮,扔到了湯正好的面前,然后挑了挑眉,沖著他說道。
湯正好背脊突然發(fā)涼,能讓這小屁孩兒如此目光盯著他,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別人家14歲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事兒?姜云欽從小也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的。
“你!”湯正好還只是詫異,最氣憤的當(dāng)然是被捆在馬下的扎木蘇榮,他剛剛可是被一個14歲的小孩兒罵了也不咋樣。
他明確的感受到這小孩兒身上沒有什么內(nèi)力!
扎木蘇榮被活捉,她生下的赤血寶馬就獨(dú)自回去。
“你這馬也會通風(fēng)報信?”姜云欽挑了挑眉,看著被捆著的扎木蘇榮。
“你最好現(xiàn)在放了我,如果不然待會兒我兄弟來了,你連個全尸都剩不下?!痹咎K榮被抓了,依舊還有恃無恐,今日他定下的是決殺必死局,他不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卻能保證這數(shù)萬熊軍覆滅于嘉谷關(guān)中。
姜云欽沒有理會這句話,她要看清楚形勢,才能做下判斷。